一间破烂小屋的木门被人猛然踹开,紧接着少女被人推倒在一片干枯的稻草之上。
“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这迷药对我没用!我可是练气中期!这药效一下去,我,我立马就杀了你!”司空溪跌坐在这些扎人的稻草上,这些稻草磨得她那双束缚住的白净小手多了好几条红痕;因为刚才被人粗暴的对待,乌黑的秀发上也蹭上了几根杂草。
陈铁柱看着司空溪这般惊慌的模样,嗤笑一声,不作理会;自顾自地将方才踹开的木门关上,可能是刚才踹得太过用力,导致关门的时候卡顿了几下,费了陈铁柱好些力气才关上。
司空溪看着陈铁柱在那木门落了锁,尽管刚才在被他抓住之时在自己耳边承诺会让自己离开;可是与一个陌生男性独处,并且对方还是个土匪,不安的感觉是怎么也压制不下。
锁好房门的陈铁柱一步一步向司空溪走去,来到司空溪的面前才蹲下与司空溪保持平视。“别装了,我布下了结界,现在没有人能听清我和你说的话。”
司空溪听着陈铁柱猥琐干哑油腻的声音,神情戒备,“那你有本事别用伪声和我说话!”
此话一出,倒是让陈铁柱一愣,他不明白这‘伪声’为何意;在心里念了两遍,依照着这字面的意思倒是理解司空溪所说的‘伪声’,随即一道清朗的少男的笑声响起。
“呵,好吧,是我没有诚意,你怎么知道刚才不是我的声音?”陈铁柱盯着司空溪警戒的神色,换回了他原本的声音问道。
“我诈你的。”司空溪听见一道与陈铁柱相貌完全相反的音色,睁眼说瞎话。
其实,从陈铁柱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从前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受2潮流影响,学校里有一小部分人成天用着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声线卖弄,当时的司空溪也是好奇,就跟着学了些许。陈铁柱那声音确实是伪得完美无缺,可惜对比起自己之前学本事,还是差了点火候。
闻言,陈铁柱那张干枯瘦瘪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的神色。
“有点意思,看来,我和你的合作应该是非常顺利了。”
“什么合作?我说了,这药效一过,我立刻就可以把你给弄死!我可是个修炼之人!”司空溪虚张声势说道。
陈铁柱看着司空溪这张牙舞爪的神色心下有些好笑,“你以为我是和那李娘子一般给你下了药?”
“不然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黑风寨的土匪头子就不会放心地把你赏给我几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这下陈铁柱疑惑了,看着司空溪紧张的神色越发浓重。心下感到奇怪,‘这小妮子,莫不是个傻子?这年头傻子都能修到练气中期了?!’
“罢了,我可没有力气和你继续玩这些个把戏。给你一些时间,晚膳之前,我会回来。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放你离开。只是,之后你能不能活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陈铁柱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离开了这破烂房子,木门也只是短暂地开了一下又再度合上。
司空溪是真没明白那陈铁柱是什么意思,按照陈铁柱的说法,他应当是没有给自己下药的;但是,没有给她下药,那她司空溪又为什么会催动着的灵力莫名其妙地没了?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其中,她司空溪所知大半都来自原主微末残缺的记忆;剩下的,就是在白府那些个下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得知的。
‘不是药的问题,那难不成是这绳子?’司空溪猜想。
只可惜那陈铁柱走了,她的想法失去了验证的途径。而且,那陈铁柱说不管怎样都会放自己离开,但是能不能活着又是怎么一回事?
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司空溪那小脑瓜子‘Duang’的一下宕机了。
“好烦啊!为什么需要动脑的事情那么多!”司空溪独自在这小房子里小声吐槽,害怕房间外的人会不会听得见。
陈铁柱说的,她不能完全相信。毕竟已经在李娘子手头上吃过的亏,她不能在这种环境下再栽一次跟头了;错了一步,她说不定就得去这个世界的阎王爷那报道了。
陈铁柱离开的这段时间,司空溪为了自己现在的这条小命不得已动起了自己那不灵光的脑子。
现在的她在这个世界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初来乍到,但是她对这个世界所知道的还是太少太少了。在白府的时候司空溪不是没有试过去藏书阁之类的地方,企图用书籍来了解这个世界;可惜白府是传统的重男轻女的封建家族,讲究的是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糟粕。
府上女眷除了执掌中馈之外的技能,大多学习的都是一些附庸风雅的技能;不是说没用,但是对于司空溪来说帮助甚少。
而且那藏书阁似乎还针对司空溪提出的要求多了许多‘祖上传下’的规矩,叫司空溪在白府寸步难行,自那次之后,司空溪整日整日地躲在寒芳园以麻痹白家主对她的防备。
现在的她只能赌一把,赌那个陈铁柱会信守诺言带她离开黑风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路一条罢了,就算那陈铁柱不知道是什么的计划失败了,她还能自杀不是?运气好的话,她说不定还能穿回现代,回到家人的身边。
心下打定主意,司空溪只等着陈铁柱回来。有了大致的行动,司空溪从被抓时开始的紧张一下子松懈下来。人松散了,那么之前那些顾不及的细枝末叶就通通冒了出来。
比如被稻草刮出红痕的双手开始作痛,因为逃离白府而不敢停歇,到了这黑风寨又上演了一番大逃亡,脚底板以及小腿的酸楚也开始反馈到了司空溪的大脑。更不要提现在这个快到晚饭还没进食的司空溪了,本来在白府就没能吃多少,今日这么一折腾,她的五脏庙再度开始“咕噜咕噜”作响抗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