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1 / 1)

这日一早,素秋带着官差和戚玉来到湖口县的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官差带来了铁锹和锄头,照着素秋的指示,使劲刨土。

因为素秋直言冀华和越战死后是被埋在此处。

而在湖口县的县衙内,岑钊高坐上座,升堂审案。

县衙门口站满了百姓,大堂下跪的是越野和越铎。

岑钊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越铎,你为钱财,谋杀父母,还用落洞嫁殇祭河神的陋习将好人家的姑娘转卖各地,以此来谋取私利。越铎,你该当何罪?”

岑钊此话一出,县衙外的百姓纷纷替越铎打抱不平,“大人,越公子是好人呐!他在湖口县里铺桥修路,还每隔七日,就建棚向百姓施米施粥,这样的大好人怎么可能谋杀父母呢?还请大人明察呐!”

一个妇人站出来,声泪俱下道:“大人啊,民妇的女儿在十岁时得了天花,民妇没钱请大夫为女儿治病,多亏越公子慷慨解囊,民妇这才能及时请大夫治好了女儿的病,这样的大好人怎么可能会犯罪呢?大人是不是判错了?”

“对呀大人,小民家中放牛的,有一年天气热,小民的父亲突发心悸倒在地上,要不是被路过的越公子相救,小民的父亲早就没命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所有百姓都在为越铎辩解,越野却站起身对百姓质问道:“你们这群唯利是图的混蛋,你们之所以不告发越铎,是因为越铎在卖你们的儿女妻子时,给了你们不少钱财。”

越野一句话引发众怒,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站出来,冷笑一声,反驳道:“越公子是湖口县里远近闻名的大好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反倒是你,你不过是越老爷的养子,你这个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东西,越老爷生前待你不薄,你竟为了你自己和你妹妹日后能有家财万贯,竟然谋杀越老爷和越夫人,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有你那个妹妹,性格跋扈张扬,跟个母老虎似的,依着自己手里的权势就对人动辄打骂,也难怪命短,死的早。”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对呀,越落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因为她看我是一个卖簪花的平民百姓,手无寸铁,她因来我摊上买簪花时不快,不仅掀了我的簪花摊,还命下人将我打的全身疼痛难忍,在榻上足足躺了三天三夜不能下床。”

越野可以忍受别人说自己,但决不能忍受别人说越落。

越野一气之下,刚准备上前打人时,却被一旁的衙役强制按倒在地,而就在这时,戚玉和素秋穿过百姓,走上公堂。

戚玉手中拿着一封鼓鼓囊囊的信,戚玉把信交给了岑参后,才道了句,“这是从越老爷的棺椁里发现的。”

岑钊将信拆开后,里面不仅有一封血书还有一份名单,当越铎看到名单时,不仅越铎就连坐在一旁听审的龙洗都惊的后背冷汗直流。

龙洗吓得心跳如鼓,整个人都开始坐立不安。

完了完了,这下不仅乌纱帽保不住,命也保不住了。

岑钊将信打开后,只见信上写着:

冀华此生,诞一男一女,曰越铎、越秀;后又抚二孤,为越野、越落。

冀华毕生,茹素礼佛。少壮之时,亦曾偕夫行诸多善举以济乡邑。然花甲之岁,越铎、越秀为攘吾家资财,阴以鸩毒害吾与夫。

越野与越铎、越秀相勾连,结官府朝臣,于湖口县掠卖年少姝丽之女,以牟其利。

吾冀华一生善慈,岂料所出子女竟如此狼戾。吾深恨之!若上苍有灵,祈使吾子女及养子遭天谴也!

岑钊看着这封字字泣血的书信后,心中也为冀华和越野感到不值,当他拿起名单时,越铎和龙洗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岑钊打开名单,上面记载了朝堂上一半官员的名字。

这上面记载,宁梓辰执政期间,政治清明。

谁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买卖妇女,奸淫掳掠,所以,有位从邑都来的大官来到了湖口,向越铎和越野做了一桩生意,那就是嫁殇和冥婚。

当哪家官员的儿子亦或爱女夭折时亦或死于意外疾病,就会有嫁殇和冥婚。

说的通俗易懂点,就是把活人钉在棺材里,给他们的爱女亦或爱子活埋陪葬。

而这册子上清清楚楚记载,所有参与过嫁殇和冥婚的官员的名字,包括他们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付了多少钱买走一个女子都被记得很清晰。

而被卖的女子是哪家哪户谁谁谁的女儿,谁谁谁的妻子也被记录在册。

这上面还有记载,卖到青楼或是卖给富贵人家给人当丫鬟当义子义女的。

岑钊每翻一页,都为这些可怜的少女少年感到痛心。

而与这些官员接头的人正是龙洗和越家。

岑钊一气之下,怒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龙洗,你身为湖口县的父母官,不爱民如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联合越家帮着朝中官员胡作非为,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龙洗闻言,吓得浑身哆嗦,他连忙走下座位跪在堂前,战战兢兢的求饶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下官知错了!”

岑钊又看向越铎,“越铎,你的母亲临死前指控你为了谋财杀了他们。”岑钊将这血书递给一旁的衙役,衙役拿着血书走到越铎面前,拎着血书给越铎看,岑钊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讲?”

越铎见到血书,顿时像石化了一般,僵在了原地,越铎无话可说,但却又心有不甘。

衙役见他无从辩解,便将血书收归,拿上了公堂。

岑钊将目光看向越野,“还有你,拐卖妇女儿童和少女,这些年也没少挣吧?”

衙役放开越野的胳膊,越野轻叹一口气,跪向岑钊,他满脸愧疚,但眼神却带有一丝不服,“是,草民认罪!但草民,有冤要申。草民的妹妹越落是被湖口县所有的百姓害死的,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越野话音刚落,百姓瞬间群起而攻之。

百姓纷纷破口大骂,“你放屁!明明是越落自己为人阴险毒辣,所以才被老天收拾。”

“对呀,你妹妹这叫自食恶果!”

“当年越落不仅杀人,还偷人钱财,你妹妹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

众人的话语越说越不堪入耳,越野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怒不可遏,怒吼道:“那他也是被逼的!人性本就自私贪婪,你们说落落犯下了诸多恶行,那你们呢?拐卖妇女,奸赢掳掠,你们为了钱,可以将自己的妻女卖出去,又为了不赡养父母,怕他们成为你们的累赘,便用瓦罐坟的习俗将他们活埋,你们还是人吗?而且,我还想问问你们,你们家里的妻子,有几个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娶回家的?不都是向邻村买回来的。买回来的妻子不需要给彩礼,而且还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你们生儿育女,即便你们对他们拳打脚踢,他们也只会服从,且没有娘家人撑腰。说狠心,谁有你们狠心?”

越野说着,因气急攻心而胸膛不断上下起伏,他缓了缓,叙说道:“你们这群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你们害怕犯罪坐牢,所以人人都开始说谎,越铎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心吗?他不过是在卖你们的妻女儿子时,给的钱比较多罢了,这才能封你们的口。正因为拐卖也有你们一份,所以怕坐牢的你们,人人都不敢说实话,所以你们才选择拼命的维护越铎,因为若是越铎一倒,你们的摇钱树就没了。你们用那些不正当的手段买回来的妻子,他们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你们生孩子,生的孩子多了,你们才能通过越铎转手,拿出去卖钱。”越野苦笑一声,“可怜我的落落,她原是个多么善良的人?”越野的视线恶狠狠的从百姓扫到越铎身上,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野兽,“竟也被你这个禽兽逼得生不如死!”

越落三岁时,同越野一道被冀华带回了越府,当做义子义女收养。

由于冀华喜欢女儿,所以对越秀和越野还有素秋都偏爱了些,但正是因为这份偏爱,把越秀的性子养的娇蛮无理,但越落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养女,她没有任性的资格,所以她在越府时,一直都是乖巧懂事听话的。

越落一直以为,乖巧懂事可以换来越战和冀华的偏爱,可她却忘了,撒娇任性的孩子才有糖吃。

可不管她怎么乖巧,越府的下人都是势利眼,他们依旧会在越落背后乱嚼舌根。

直到有一日,越落听到了下人丫鬟的议论

下人丫鬟在私底下说她,不过一个养女而已,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是呀,咱们待她也不需要多尽心尽力,日后这越家家产终归是大公子和二小姐的,咱们只要把他们伺候好就行。

越野本就心思敏感,听到这些话她很伤心,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怎么计较。

越铎年少时,是个花花公子总喜欢在外面吃喝嫖赌,一旦没钱就会回家向越战要钱。

一开始,越战还会帮忙替越铎还钱,可后来,随着越铎的钱越欠越多,越战便不想帮他还钱,还勒令管家,绝不能给越铎钱财。

越铎在赌坊欠的多,赌坊追债,越铎没办法,他既惹不起越秀又惹不起越野,便把主意打到老实乖巧的越落身上。

越铎强迫越落替自己去越战屋子里偷钱。

越落不敢反抗他,便替他去了。

甚至有一次,越落没有偷到越战的钱,但由于赌坊追的紧,越野不惜让越落扮成小偷,去偷路人的钱,还有一次被抓到,但别人看她是越家四小姐,便没有打她,只是领着她上越家讨要说法。

那次偷钱,受罚的是越落,从那之后越落被惯了一个小偷的名号,越府里一有东西不见了,就会怀疑到越落头上。

但整个府邸也只有越野相信越落没有偷东西。

越落十五岁时,就开始做善举。

她派人搭桥修路,建棚施粥,还出钱修建佛寺,她做这么多,只是因为冀华信佛,她想用善举多得到一些冀华对她的好。

越落十七岁时,遇到了一个上邑都赶考的学子。

这学子名叫蒯恬,他家境贫寒,但文采不俗,因来到湖口歇脚时,和越落偶遇。

那一年,越落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湖口县里搭棚煮粥蒸馒头,然后施舍给那些吃不起饭的乞丐穷人。

而这些乞丐里,还有寻常人家为了白讨一袋大米假扮的乞丐。

蒯恬被越落的真善美所吸引,但他真正接近越落的目的还是因为越家有钱。

蒯恬第一次接近越落时,便是以赶考上京的穷书生形象来越落的粥棚里讨粥喝。

蒯恬虽穷,但有一副好皮囊,仅凭这副皮囊,就征服了越落一半,再加上他和越落相处时,言谈举止都是君子之风,又满腹才华,很快就将不经人事的越落迷的神魂颠倒。

两人很快就从朋友发展到私定终身。

越落在和蒯恬相处时,越落总是用小钱贴补蒯恬,但从来不会给大钱他用。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蒯恬也渐渐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不再满足于小钱,为了让越落给他大钱花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越落的身子。

可冀华却将越落养的很好,冀华曾教过越落,爱人先爱己。

清白这个东西是要留给未来夫君的,只有娶了你的男人才能碰你。

冀华的话,越野一直谨记于心,所以即便是蒯恬想强要越落,可越落一直在拒绝。

被拒绝的蒯恬气急败坏,于是开始在暗地里到处毁坏越落的名声,他逢人就说,“越家四小姐的身子香软可口,腰肢软的很。”

他用这些赢荡之词来败坏越落的名声,导致湖口县里所有的百姓都在疯传,以至于后来,越落出门时,总有些不轨之徒盯着她的身子,心怀不轨的观看。

再后来,这件事被越战知晓,越战大怒,纵越落如何解释自己是冤枉的,但最终却被越战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给堵住口。

越落是有口难辩,满肚子委屈。

越战虽觉越落败坏门风,但到底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始终不忍心责罚她,便将此事轻轻揭过。

当这件事被越野知道后,越野便派人去查诋毁越落的人是谁,当查出是蒯恬时,越野直接派人把蒯恬绑了过来。

越野本想替越落出气,杀了蒯恬。

但最后却没想到,是匆匆赶来的越落,只用一把匕首结束了蒯恬的性命。

湖口县本就因拐卖妇女儿童闹出了不少血案,所以,死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平民在湖口县里并算不得什么大事。

蒯恬死后,越野把尸体替越落处理好后,自那日后,一向温和的越落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性情跋扈张狂,再也不去做善举。

因为自那日起,越落就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本就是捧高踩低的。

你越善良,就越没有人把你当一回事,反而还会欺负你,你替别人着想,别人就会利用你,心善的人在这乱世中存活不了多久。

所以,她要变得心狠起来。

于是,她也开始学着越秀嚣张,谁欺负她她就欺负回去,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改变竟让全县的人都开始攻击她。

人人骂她以权压人,甚至咒她不得好死。

而反观她的姐姐越秀,越秀利用越落的变坏,就将自己伪装成好人。

越秀开始学着越落以前温柔懂事的模样在越战和冀华面前装的孝顺体贴,还会学着越落以前的样子在大街上给百姓公开施粥,做许多善事。

于是,人人都开始说,越落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在越家蛰伏多年,只为争夺越家的家产,又说越落是个思想淫荡龌蹉的女人,表面装的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实际上私下不知和多少野男人无媒苟合过。

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于是越落的名声便越传越臭,再也清洗不干净了。

越野听闻这些传言,也是满腔怒火。

他想去杀了这些乱嚼舌根的百姓,可事实是,他不能一股脑的把湖口县的百姓都杀光,便只能安慰越落,活好自己,不要管他们胡说。

越落也是这样做的,可时间久了,越落因承受不了打击再加上杀人那件事成为她心里过不去的坎,渐渐的,她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

她开始因一点小事不顺心就打骂下人丫鬟,越府中人人都开始因惧怕而疏远她。

直到景元三十九年,越落生了一场大病,这场病让越落一病不起,从此就卧榻在床,难以下榻。

好不容易好一点时,素秋扶着她下榻去院中漫步,她却在不经意间听到了越铎和一位官员的对话,这官员姓符,叫符立。

这官员家刚死了儿子,再看到越落这病怏怏的样子和容貌身材时,便对她起了歹心。

那位官员要求让越落为他儿子嫁殇,所以以至于最后,越铎用毒毒死了越落。

至于越落的尸体,是越野拼死抢回来,才能为越落找一块山清水秀之地安葬。

而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越野不管去哪告状,官员们都想杀他,因为,官官相护。

上面打过招呼,所以他才会被很多官员追杀。

他能活着到邑都,是因为他不选择去县或州告状,而是选择告御状。

他为了告状,一路上吃了很多苦,像是滚到河里,被衙役的刀剑砍伤,甚至还在半路上,生过大病,差点死了。

他是跟着乞丐流民来的蜀都。

“呵哈哈哈哈哈哈……”

越野伫立当庭,满脸悲戚,那苦笑带着无尽的凄凉与愤懑,笑声在空旷的公堂内回荡,如孤狼的哀号。

笑着笑着,泪水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洒落在地,洇湿了脚下的青砖。他猛地抬头,悲愤高呼,“这世道何其可笑?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只做一件坏事,就要受众人围剿,坏人做了千百件坏事,只需要做一件好事,你们就说她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此时的越野,双眼满是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门口站立的百姓,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厉声质问道:“我妹妹脾气是坏了点,可她曾经也是好人,而且,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当好人的时候,你们有谁记着她的好了?她只是不想再受欺负了,所以才慢慢变坏了,可变坏的初衷也只是想保护自己,仅此而已。你们凭什么不放过她?要把她逼疯啊?”

越野只知为越落打抱不平,可他不知人性就是这样。

在湖口县百姓的眼里,越落是一个善良老实乖巧的姑娘,这个形象已经深深印在人们心里。

所以越落不能改变这个形象,否则在所有认识她的百姓眼中,她之前就是装的。

装善良,擅隐忍,而百姓为了说服自己,再给她安一个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越家家产。

如此,就顺理成章了。

这就好比虞酒卿,她战神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所以,百姓不允许她输,因为百姓将她当做守护他们的神,所以虞酒卿输了,他们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会找旁人的原因,他们只会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他们心中这位战无不胜的神。

百姓自觉理亏,但他们又不想承认错误,便理直气壮回应道:“你妹妹杀人还有理由了?”

一句话出来,千万人附和,“是呀!杀人还有理由了?”

众人声音嘈杂,如嗡嗡作响的苍蝇

越野气得浑身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怒目圆睁,大声反驳,“我妹妹是杀了人,可那人是该死之人,而且,我妹妹良善,他每隔半年都会派人匿名给蒯恬的家人送去许多银钱。而你们呢?你们才叫真正的杀人不见血,你们利用祭河神落洞嫁殇等仪式害了多少无辜女子的命,你们自己数的清吗?你们为了安抚自己心里的那点良知,便不惜把拐卖妇女儿童这个罪责推给河神山河承担。你们以为,儿女妻子被祭山神河山了,你们就不是拐卖妇女儿童了?”越野的声音回荡在公堂,每一个字都带着他的愤怒与无奈。

越野稳了稳情绪,才冷笑一声,讽刺道:“呵,真是可笑!”

越野语毕之时,岑钊重重拍下惊堂木后,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越野语毕之时,岑钊重重拍下惊堂木,声如雷霆。

他端坐在公堂之上,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宛如一尊威严的战神。

众人被这声响震慑,都安静了下来。

岑钊缓缓站起身来,扫视着众人,开口道:“事已明了,既然诸位都认罪了,那就莫怪本官无情。来人,越野越铎拐卖妇女儿童,越铎还身背谋杀父母之罪,直接拉下去,三日后处斩。至于龙洗……”

龙洗听到自己的名字,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仿佛一张白纸。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紫。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岑钊冷冷地看着龙洗,继续说道:“龙洗身为父母官,竟敢与朝中官员官官勾结,行此等害人之事。扒去他的官服,拉下去,就地处死。”

龙洗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再次瘫倒在地,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口中发出微弱的求饶声:“大人,饶命啊,饶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射出一根银针,细如游丝,疾如闪电。

银针带着破空之声,瞬间穿透龙洗的脖颈。

龙洗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恐惧凝固在那一刻。

他想要张嘴呼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嘶”声,鲜血从他的脖颈处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官服。

他的身体微微抽搐着,双手无力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便两眼一黑,重重地栽倒在地,溅起一片灰尘。

现场见有人身亡,顿时一片混乱。

百姓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如同炸了窝的马蜂。

有的人抱头鼠窜,有的人呆立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他们的自私与贪婪在这一刻被恐惧所取代,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他们,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戚玉见状,反应迅速,他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他目光锐利,在人群中穿梭,然而,那人早已没了踪迹。

湖口县一案,岑钊再次端坐在公堂之上,扫视着混乱的人群,大声宣判,“从今往后,废除湖口县所有陋习,严禁封建迷信,若再有落洞嫁殇祭河神瓦罐坟等陋习,全县人口,全部受罚。最后,所有被拐卖的女子需得找回,交由官府安置,那些售卖儿女的父母,也要依法判刑。”

岑钊的声音坚定有力,如洪钟大吕,在公堂内久久回荡。

最新小说: 恶雌摆烂后,五个大佬排队火葬场 兽世万人迷,大佬甘做裙下臣 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 海棠春令 住在病弱小可怜手机里,他封神了 苦果,无解 暴富很难?美妆店通古今狂揽百亿 我与我的美人鱼女友 穿越后,医妃她只想救死扶伤 悍玉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