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这种词很少见。”明月低头沉思片刻，凭借着自己若有若无的记忆，想到了什么，“所以你既是人，又是妖？跟血族是不是有关系？”
“姑娘竟连血族都知道？”赵铮的眼底闪过些许诧异，随后摇摇头，发丝轻拂过她的脸颊，“不过我们和血族不同，我们虽靠血维持生存，但并不像血族一样转性，而且……”
他眸中暗潮涌动，似是陷入了回忆。
“我听族中长老说过，我们的起源与血族也大相径庭，我们是上古战神蚩尤的后人。当年蚩尤战败，他的子民为了躲避黄帝的追杀，在巫族的帮助下躲入了山海之间，为了适应山海间恶劣的环境，巫族便用蛊毒改造了他们的基因。”
山海间的历史与血煞之人的历史，明月并不了解，但她现在已经猜测出。
面前这位，或许已经不是以前的丞相大人了。
“所以严格来说……我们是人妖混血。”赵铮的这番话，再度让明月心中的猜想坚定了几分。
“人妖混血……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明月眼神一凛，好似透过他的眼神看穿了他发真身，“你是真的丞相大人赵铮，还是伪装成的丞相大人赵铮？”
“我是赵铮，也不是赵铮……”他的指尖划过明月的唇，眸中欲色翻涌，“你若想知道得更清楚……再给我一些血，如何？”
明月却不吃他这一套，“我说过了，只要你带我去县令府秘密关押人的地方，只要不危及我的性命，给你喝个够，我都这么大方坦诚了，你还要藏着掖着吗？”
“呵，不愧是我看上的……”赵铮的喉结蠕动，咽下溢出嘴角的涎水，“那我告诉你，真正的赵铮……已经死了。”
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这话还是不由一惊，“什……什么时候？我认识你之前？还是认识你之后？”
“之后……”赵铮抱着她的手突然收紧，眸底深处有红光闪过，“确切的说……是你我第一次见面那夜。”
“可是……”明月心中一震，脑子里飞快运转着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当时，她因为在李威的书房找到了账本，为了躲避刘管家，她便翻墙想要爬到树上，却意外从树上掉下来。
而赵铮恰巧路过，还非要拉着自己问袖中藏了什么。
后来，他明明跟李威是一伙儿的，但却又对李威和县令府的生死不管不顾，这样一来，似乎所有的不对劲都想的通了。
“很惊讶么？”赵铮阴冷的声音将明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他眸底的红光更甚，舔舐嘴唇的动作带上几分迫不及待，“轮到我问你了……为什么想去县令府的地牢？”
“救人。”对于坦诚的人，她自然会以同等的坦诚对待他。
“哦？”赵铮眸光深幽不见底，“救谁？男人……还是女人？”
明月坦诚相告，“你认识的，就是李峰大婚那日，也就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在婚宴上闹事的那个少年。”
“原来是他……”赵铮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突然凑近明月，嘴唇若有若无地蹭过她的颈侧，“我可以带你去……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他的指尖沿着明月的颈侧缓缓向下，停在她的锁骨处，“在这里，给我留下一个永久的印记。”
明悦微愣，疑问道：“啊？永久的印记？”
“比如咬痕，或者……”赵铮的犬牙在她锁骨摩挲，似是在挑选下口的位置。
随后，他舌尖轻舔了下她的锁骨，缓缓吐出了另外两个字。
“烙印。”
明月浑身不禁激起一阵鸡皮疙瘩，看着仍然将自己抱着禁锢在他怀里的赵铮，立刻便挣扎着推开他让他放自己下来。
“为什么？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就会跑。”赵铮不仅没放，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呼出的热气沾染在她的肌肤上，“回答我，选咬痕……还是烙印？”
“有什么区别吗？”
其实她两个都不想选。
赵铮的犬牙刺破他下唇，殷红的血珠渗出。
“咬痕会消失，而烙印……”他眸底的疯狂之色更浓，“永不磨灭。”
“那我要是选咬痕呢？”
“那……我不保证只会咬一口……”赵铮嗓音低沉隐忍，眸中欲色翻涌，“说不定……会控制不住把你……吸干。”
明月听此，连忙摇了摇头，“不行！那就……烙印。”
赵铮稳稳的抱着明月将她放在桌子上，抱着她的手移到身前，解开她衣领第一枚扣子。
“放心，我会很温柔……”
明月下意识挡住他的手，“等等！烙印有什么副作用吗？”
“副作用……或许会在特定的时候，让你……”赵铮故意停顿，舌尖轻抵上颚，“想我。”
明月诧异的看向他，但手上制止他的手还是没松，“特定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
“比如……月圆之夜。”赵铮薄唇微勾，眸底深处有红光流转，“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我已经决定了。”
“我……”明月迟疑的将制止他的手松开。
“别担心，很快就好。”赵铮抬手扯下腰间玉佩穗子，咬在嘴里，而后解开她的衣领至肩，“可能会有点疼……你……”
明月紧拽着衣服不让衣服掉了，紧闭上双眼，心里懊恼不已。
她为什么要答应跟他来，又为什么要稀里糊涂的答应他烙什么印啊！
赵铮指尖轻点明月的眼皮，喉结缓慢滚动，“闭眼做什么？看着我我。”
明月微微睁开一只眼，“看着你干嘛？”
“这样……”赵铮眸中红芒大盛，嘴里叼着的穗子落地，手指化作利爪，在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才能让你印象深刻。”
看着这一幕，明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烙印。”赵铮声音喑哑，另一只手按住明月的肩膀。随后猛地将带血的掌心按在她的锁骨。
“啊！！！”带血的掌心接触到锁骨的那一刻，明月只觉得钻心蚀骨的疼从四肢传来。
紧跟着，便是持久的灼烫感从锁骨处蔓延全身，下意识的挣扎躲避，“好疼！不要了！我不烙了！”
“已经晚了……”赵铮手上力道不减，眼底深处的血色几乎要溢出来，“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明月脸颊上布满了泪水而不自知，她现在萌生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想的事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