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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心系乡亲重归山 四水三洲遇心猿(1 / 1)

戊子年丁巳月壬子日,傍晚时分。全国通过电视和网络得知了确切消息:蜀地(北纬31.0°、东经103.4°)发生了举世罕见的地震灾害。

根据华夏地震局修订后的数据,此次地震面波震级为8.0级。据东海扶桑气象厅的数据,蜀地地震的地震波确认共环绕了地球6圈。地震波及大半个华夏以及亚洲多个国家和地区,国内北至蒙元,东至中海,西至边藏,南至南沙、宝岛等地区均有震感;海外的暹罗国、安南、吕宋和蓬莱等国亦有震感。

当全国人民还沉浸在无尽悲痛之中时,洪鹰担心山村受地震牵连,不得不跟随长虹发启程返回中原老家。

洪鹰的家乡位于中原省西部伏牛山脚下,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山村。这里交通闭塞,不通车辆,离最近的公路也有四十多里。

二人搭车回到洪鹰所在的县城时,天早已黑透。长虹发本意是等第二天天亮再走,毕竟山路本就崎岖,夜晚赶路徒增危险。

但洪鹰心系乡亲,执意要立刻赶回家。长虹发倒没什么问题,他活了两百多岁,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别说夜赶山路,就是上山擒虎,下海捉蛟也是信手拈来。于是不再阻拦,跟着洪鹰踏上了夜间的山路。

二人借着微弱的上弦月光前行,一前一后拖着两道浅浅的影子。

长虹发手中的《乾坤相宝仪》被他不停地拨动着。越是接近洪鹰的家乡,他拨动的速度就越快。直至晚上十一点十分,两人终于抵达洪鹰家所在的村落。

这是一个仅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房屋零零散散地坐落在山坡上,多以石头砌成。唯一一栋红砖砌的两层小楼,是村里的办公地点兼学校。

伏牛山脉属秦岭一大支脉,绵延八百里,又分出大大小小几十条支系。洪鹰的家乡就坐落在其中一个小支脉上。洪鹰不知道这山的官方名称,只晓得家乡人都叫它“棺材山”——因为从远处看,山形酷似一口倒扣的棺材。

洪鹰从上大学起,只在第一年寒假回过家。并非是他忘本。

那年寒假回来,洪鹰把自己勤工俭学和奖学金攒下的钱,都交给了村长大叔,请他给村里的娃娃们买些鸡蛋牛奶补充营养。他深知山村里的孩子不比大城市。城里的孩子顿顿牛奶面包鱼虾蟹肉,不少营养过剩;而山里的娃娃们,个个面黄肌瘦,他实在不忍心他们再像自己当年一样饿着肚子上学。

看着长大成材的洪鹰,乡亲们打心眼里高兴。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大叔就来到洪鹰家,同行的还有那位年近六旬的启蒙老师。

村长大叔一进门就掏出了洪鹰给的那沓钱,显然一分未动。他说乡亲们的心意都领了,洪鹰刚走出家门在外不易,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在最困难的时候能想起山里的娃娃们,已经很有心了。这几千块钱对娃娃们是笔巨款,但对洪鹰同样来之不易。村长让洪鹰别委屈了自己,一个人在外处处不易。

这时,洪鹰的启蒙老师说了一番话,成了他大学四年不懈努力的动力:

“孩子,你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你的品性乡亲们都清楚!你从小聪明好学,我和大伙儿都晓得,你不会被这小山村束缚住。乡亲们从小照顾你,是盼着你将来能有所作为。以你的才智,不该被眼前困住手脚,等你将来有了成就,能把咱家乡的后生们带出这穷山窝就好,不能让子孙后代都在这儿受穷!所以啊,现在的你要好好用你手里的钱和资源。乡亲们能帮你的越来越少了,往后基本都得靠你自己。这些钱,你得留着为今后打算!”

当时的洪鹰听得泪流满面。一个小山村的小学教师,竟有如此长远的眼光和胸怀。自己能在他老人家门下受教,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从那以后,洪鹰越发努力,不放过每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四年不懈奋斗,终于积累起足够的能力和资本。甚至在本科毕业前,就荣获了世界考古协会的邀请函。

洪鹰本打算结束工地实习、提交毕业论文后,就动身前往英国爱丁堡考古协会。没想到遭遇这场罕见大地震,更遇上了长虹发和那野猪巨怪般的怪物。导致事业尚未起步,就不得不再次回到家乡。

此次返乡,洪鹰虽不知长虹发会用何种方法帮助山村,但见识过他那离奇古怪的手段后,洪鹰确信,只要长虹发愿意帮忙,他就一定能帮到!

尽管自己是个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的“文化人”,但长虹发所展示的一切以及自己下午的经历,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天色已晚,二人并未惊扰任何人,先回到了洪鹰的老宅。说是老宅,不过是三间瓦房,连基本的石砌院墙都没有,只在屋墙外围着几十根零散的木桩,权当是院子。屋内更是家徒四壁,一张木架床、一个木箱子、几个小板凳便是全部家当,箱子里除了两床铺盖也空空如也。

洪鹰本想天色已晚,先休息一夜,明早再带长虹发去找村长商量如何帮助村里。不料长虹发让洪鹰放下行李后,立刻跟他去趟后山。

洪鹰从小在棺材山脚下长大,后山早被他和小伙伴们摸得烂熟,山上的石头草木,他闭着眼都能认出来。听长虹发要去后山,他一脸无奈地说:“老爷子,您别想着靠山吃山了。这后山除了荒山野岭和普通树木,没啥值钱的。那些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啥经济价值。”

长虹发却执意要去。洪鹰只得跟在老人身后进山。

说起这棺材山,洪鹰从小到大爬了不下两三百趟,每条小道都和小伙伴们探索过。方圆十几里,每个山洞他们都钻进去过,给童年带来不少乐趣和惊奇。

长虹发走的并非洪鹰他们常走的山道,而是一条极少人行的峭壁险径,通常只有采药的老人才会走。山路陡峭异常,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山崖。洪鹰他们从小就被严厉告诫不要走这条路。

虽被大人警告,但少年心性,越是禁止越要尝试。洪鹰和小伙伴们也曾偷偷走过两次,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后来觉得无趣也就不再来了。

长虹发走在前面,却似轻车熟路,还不时提醒并帮助洪鹰这个“土著”攀岩爬坡。

二人行了约半个时辰,转到后山半山腰一处地方。洪鹰和小伙伴们曾来过一次,这里有个山洞颇为宽敞,但洞内不深,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几人翻找一遍无果后便不在意,再未踏足。

长虹发带着洪鹰走到山洞口站定,又在手中的相宝仪上拨动一番。只见黄光微闪,指向洞内东侧一角。

长虹发收起相宝仪,上前在地上一处凹陷处踩了几下,又在墙上某处摁了三次。洞中突然响起一声机括转动声,一扇隐蔽的石门竟缓缓开启!

洪鹰一脸惊异,忙问:“老爷子,您怎么弄的?您怎么知道这里头另有乾坤?”

长虹发不慌不忙道:“来的路上我就探查过这座山了。这山有些门道。再说了,你出生在这座山中,这山要是不聚灵气,那才叫怪事。”

洪鹰纳闷了:这山有没有灵气我怎么知道?要真有您说的那么神奇,山民们会世世代代在这里挨饿受穷?

长虹发又道:“此山乃三洲之祖脉,四水之源头,自三皇之际而立,五帝时分而成。是块聚灵的宝地!其中必有山精水怪栖居。这类精怪素喜聚敛财宝,咱们去打个招呼。等你随我走后,也好让这些邻居照应照应村里。”

洪鹰一听,额头顿时冒出冷汗——跟精怪讨财宝?这长虹发还真不怕事儿大!想到这里,不管有没有山精财宝,他扭头就要下山。

长虹发见洪鹰转身要走,一把拉住他:“臭小子,都到洞口了,这就要走?”

洪鹰一脸不以为然:“老爷子,先不说洞里有没有财宝,就算有,我怕没命花啊!一个狸力都让您灰头土脸了,您还想招惹这一山的精怪?再说了,世上哪来那么多山精水怪的,您该不会是个爱吹牛的老头吧?”

长虹发一把揪住洪鹰的耳朵把他扭了回来:“你小子还不信我?我说有山怪就有,说聚财宝它就聚!跟我进来便知!”说完不管洪鹰情不情愿,扯着他的胳膊就拽进了山洞。

洪鹰猝不及防跌进山洞,眼前一黑,随即复明。他站稳身形,定睛细看,眼前哪里是昏暗的寻常山洞?洞内竟是一片明明朗朗、豁然开朗的景象!洞厅方圆足有七八丈宽,十多丈深。洞顶悬垂着许多倒立的钟乳石。

真个是:

鬼斧神工筑溶洞,

钟乳倒立显神通。

石笋石柱齐捧场,

千滴万滴送清凉。

洪鹰抬头望去,只见洞顶正中央一块伞状钟乳石上,嵌着一枚面盆大小的发光玉石,洞内光明皆源于此。玉石下方,则摆放着石凳、石床、石桌、石椅等器具。正是:

壁挂乳石瀑,

冰雕玉岭横。

洞存石砌具,

顶悬宝珠灯。

长虹发领着洪鹰径直走向洞厅最高处,在一尊石椅上坐下,对他说道:“你先坐下歇会儿。待会儿主家来了,你不必出声,一切交给我应对。”

洪鹰正自纳闷,忽听那进洞的石门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他急忙转头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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