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他手指刚搭上领口,忽而又顿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而向前倾身,整个身子压近书案,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不过……属下是圣女大人的炉鼎,整个人都是属于圣女大人的……”
他离得太近,吐息几乎贴上她的耳侧,话语间仿佛藏了尾巴尖,轻轻一扫,她整个人瞬间僵住。
“你你你、你别靠这么近!”凌霜下意识往后缩。
【不行了,心跳得好快,这狐狸精怎么能这么好看?】
【他这种妖精当人事经理应该很合适吧,肯定没他搞不定的人。】
焚宵却笑眯了眼,顺势一手撑在她椅背上,将她牢牢圈住,“圣女大人,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你说呢!你说为什么这么红?你自己干的好事,你问我?】
【有点香,不是说狐狸都有狐臭吗?为什么焚宵身上是那种好闻的瓜果香味?有点喜欢。】
凌霜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抬头撞进一双金瞳里。
焚宵的眼睛本就勾人,这会儿又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探究,还有那不可言说的蛊惑气息。
他声音极低,低到几乎要贴着她耳尖,“刚才属下似乎听见圣女大人骂人家狐狸精了,那……圣女喜欢狐狸精吗?”
凌霜:“……”
【真社死,我居然又下意识说出口了!】
焚宵像是心情极好,高兴都溢出来,“嗯?圣女大人怎么不说话?”
他说着,眸光微垂,忽然伸手,将她方才还在翻的岗位表抽走放到一边。
“圣女今日都看了这么久的表格,不如休息一下。”焚宵手指轻轻覆在她手背上,“属下帮您揉揉手?”
“不、不、不用不用……我不累……”凌霜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焚宵却不依,动作轻柔又暧昧,慢慢按摩她紧张到僵硬的手掌,“圣女大人的手好小,好软……难以想想这手掌能直接劈死人呢。”
“你、你闭嘴!”凌霜耳朵都烧起来了,猛地抽回手。
焚宵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圣女大人怎么了嘛,不会是害羞了吧?”
“胡说八道!”凌霜为了不崩人设,反手将焚宵壁咚在椅子上,挑起他的下巴,“本座只是不习惯在下面。”
【还好平时霸总剧看得多,否则这会都不知道怎么演了。】
焚宵被她按在椅子上,不仅没有生气惊慌,反而双眸含情,放软了身体,甚至连眼尾都染上了一丝红,“请主人尽情吩咐……”
凌霜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一句话,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
【焚宵的嘴唇看起来好软,不知道亲上去什么感觉。】
焚宵的耳朵不自觉抖了抖。
就在凌霜克制不住要吻下去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
凌霜猛地推开焚宵站直,掩饰性冲着外头喊,“谁啊?”
“圣女大人,我是裴知。”外面传来一个低音炮男声。
裴知?
凌霜在脑子里搜索半天,才模糊搜寻出一个结果,是一个她几乎没怎么在意过的人。
这个裴知似乎是她八个炉鼎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于是凌霜冲着外面喊道:“进来吧。”
门却被人推开
裴知一身浅灰色长衫,腰束素白软玉,气息不张扬,步伐更是平稳无波。眉眼不算出众,鼻梁不过挺直,眼眸也非多深刻,只是清清淡淡的黑。
但他站在那里,却莫名让人想起“青灯古佛”“雪夜梅花”之类的词。
有种莫名的气质,温润、清正、不疾不徐……
就像一泓池水,不起涟漪,在焚宵、楚昭他们这样容貌出众的男人中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单独看却让人觉得很特别。
最惹眼的,是他的手。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薄薄的指腹透着极淡的冷白色。不是那种毫无力量的文弱手,却也不带丝毫粗糙或疤痕,看着就像某种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凌霜脑子里第一反应是: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绝对是干手模的好料子啊……】
然后她就听见裴知缓缓开口,“圣女大人,属下裴知,前来递交斗法培训部初步方案。”
“……噢?”凌霜有些狐疑地抬眼,强行收拢走神。
【我这些炉鼎里,还有这种正经的人才呢?】
“是。”裴知微微颔首,拱手行礼,“还望圣女过目。”
裴知把东西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还瘫在椅子上的焚宵,他愣了片刻,看着焚宵衣冠不整的模样,不难想刚才他和凌霜在干什么。
凌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瞧见了焚宵那一脸事后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该怎么跟裴知说真不是他刚才看见的那样,我和焚宵真得什么都没干!】
【不对啊,解释好像更奇怪了,会崩人设。】
【救救我,救救我……】
凌霜尴尬得想掀桌……
好在焚宵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尴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紧接着冲着她说话,眼神却是看向裴知,“圣女大人既然有事就先忙,等忙完了,人家陪圣女大人一起吃饭,咱们再继续方才的事。”
说完也不给凌霜辩驳的机会,径直离开了。
凌霜僵硬了好半晌,才看着裴知尴尬地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样?”裴知忽然靠近她几步。
不同于焚宵的魅惑,裴知让凌霜感觉到了荷尔蒙爆棚,尤其是他的低音炮,让她耳朵都开始发痒。
“哎呀,总之就是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凌霜破罐子破摔道。
裴知却不给她蒙混的机会,“圣女大人不喜欢焚宵吗?那我呢,圣女大人有没有一丝丝喜欢?”
凌霜:“……”
【他这是在争宠吗?】
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凌霜只好岔开话题,“那个,我们还是来看看你的方案。”
裴知却按住她准备翻开竹简的手,“不急,没有什么比圣女大人的心意更重要。”
【这些炉鼎都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缠,走了一个焚宵又来个裴知,还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