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释然,在江劲快出院门的时候,她轻声道:“好,我会乖乖在家等你!”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如今才和江劲稍微近了一点,也无法确认自己要是真惹事儿了,他会不会帮自己。
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更近一步,就算不走心,走肾也可以,或许他看在自己是他女人的份上,到时候闹起来的时候,他会像那天一样带着人来保她!
至于现在,自己更像一个借住的租客。
许柚看的很清楚,但这样一步一步在她的计划当中,让她觉得很安心。
她只需要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就好。
如果她知道当初江劲为她做的事情,再知道江劲已经在帮她拿回房子了,估计会心里特别的忐忑难安。
亦或者恐惧。
她不想欠别人什么,她只想自己彻底身心都是自由的!
……
“我可以死,能不能不要告诉他?”
女人跪伏在地上,衣裳面料随着她的动作,如银河倾泻流淌一般。
“你以为你让我彻底失去生育的能力,我就会把他给接回来认祖归宗吗?做梦!”
女人惨笑着摇头,不是这样的,那个孩子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认祖归宗,她只是太爱他了,不想再让别的女人和自己一起分享他。
自己的身份既然无法成为他的妻子,那往后,别的女人也不能染指那个身份。
“他会永远待在南坪,我只求,只求我死后,能不能以你妻子的名义立碑!”女人卑微的祈求。
可男人已经气疯了,根本看到一星半点女人的痴情。
……
夏季的天,如同婴孩的脸说变就变。
白天还十分闷热,可到了晚上就突然开始下起了狂风暴雨。
气温骤降,江劲手上捏着牌,眼神放空毫无焦距。
半响,将手上的牌一扔,牌桌上的其余人愣住,纷纷转头看向站起身的江劲。
“我先回去了,覃于,那件事情加快点速度,尽量这两天就弄好!”
那个女人似乎很怕了,可南坪这边尽管是夏天,昼夜的温差还是很大。
白天还是三十六七度,可到了晚上,特别是靠近凌晨的时候,能达到十二三度。
覃于也跟着站了起来,其余人没来得及跟上去。
“那样,京城那边的人知道了怎么办?”
江劲上车的动作并没有减速:“随便!”
说完,便上了车,冲进了雨里。
雨下的快,停的也快,等江劲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彻底停了,他浑身湿透了,进到院子里,一仰头就能看到二楼窗户散发着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的。
应该是有人在客厅看电视。
这个点了竟然还没有睡觉,江劲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而后进了一楼的浴室洗了个澡,这才上楼。
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江劲一直走到许柚身侧,她都没有发现他。
只是看着烟灰缸里,溢出的烟头眉心不自觉的簇起。
“又难受了?”他突然出声询问吓了许柚一跳。
她就好像整个人出神在别的世界,因为他的突然出现,然后猛的回神,整个人本能的站立起来。
但神情却有些怔愣,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对于他的问话,更是没有听清。
等反应过来后,脸上少有的露出些许慌张,就想去掩盖茶几上的烟灰缸。
她竟然让他看到了,之前把家里的碗和杯子砸碎了,她都会打扫干净,然后在镇上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补上。
这次,她以为他今晚也都不会回来的。
都怪她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竟然连他回来都不知道。
江劲蹙眉,许柚余光见状,以为他是嫌弃,心里愈发难受,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开始想,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个原因,被江劲给赶出去。
那之后自己找律师要证据,还能要到吗?
想到这个可能,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手抖,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给扫到了地上,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柚整个人仓惶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抱着脑袋缩进了桌子底下。
江劲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拉人:“怎么了?是不是被玻璃割伤了?”
谁知,他伸手触碰过来,许柚浑身颤栗,看着很不正常。
“许柚?”
许柚抱着自己的脑袋,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着:“为什么不带我走!
为什么?”
“都是假的,那不是真的,我爸妈没有死,没有死!”
“那不是我妈,不是的,不是的!”
……
江劲凑近了才听清楚她具体说的什么,他心疼的顾不得会让许柚察觉到什么,一把将人搂住。
许柚想要挣扎,此时她的力气特别大,江劲差点就被她挣脱开了。
可此时她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江劲说什么都不能放手,他死死的将人抱住,许柚挣扎了好久,可江劲却没有走。
无论她怎么拍打和啃咬江劲都没有放手,许柚逐渐动作越来越小,靠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爸妈,我好想你们,我好想你们。”
“求求你们带我走吧,我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呜呜~爸妈,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啊!”
……
江劲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之前睡觉的时候还不觉得,她真的好小一只,就这样抱着,轻的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心疼的无法呼吸。
他的小公主,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当初他以为有她爸妈在旁边,肯定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当初许柚的爸妈毅然离开南坪,跟着许柚去往京城,除了疼爱女儿外。
还有就是当初在南坪时她被人恶意尾随,导致她受了一定的刺激,要不是他发现的早,还不知道许柚会发生什么。
那人就是个疯子,就算报案,也无法关人,可许柚将会彻底毁了。
当初许柚的父亲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才选择跟在自己的女儿身边。
当初在南坪的时候做生意,对自己的女儿过于忽略,就想以后都陪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