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语凝,你…登徒子!(1 / 1)

裴砚舟避开她的视线,“我,我,本将从来只喜欢烟儿!”

“我说的是我!”沈语凝目光如炬。

“本将凭什么要回答你?”

裴砚舟忽然恼羞成怒,看起来不耐烦极了。

身材高大的郎君,极尽威严的气息,令沈语凝不由得周身一寒。

她本能后退,心里悲哀极了。

却不想忽然一个重心不稳,她惊叫出声,险些掉下湖去。

“啊——”

“小心!”

裴砚舟瞳孔一缩,连忙伸出手将人拽住。

“这么大人了,还站不稳?”

他声音很凶,语气很坏,但动作却本能一紧,直接将人完全拉入怀中。

“呼——”

芳香满怀,身体绵软。

对方还没有什么反应呢,裴砚舟就已经觉得呼吸变重,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这是他第一次与沈语凝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的腰很细,丰满的地方却又过分婀娜,他知道她的身材好,但并不知道能好成这样……

原来将她拥在怀里,是这种滋味啊……

他的耳朵尖却全红了,身子微微颤抖,整个人酥成一片。

裴砚舟不禁想入非非起来。

“沈…沈语凝,你成何体统?我们尚未成婚,你就如此贴……贴着我?”

“是你用手抓着我!”

沈语凝语气如常,脸上依然云淡风轻。

裴砚舟俊脸一红,手一松,又匆忙放开了她。

不仅如此,道德感强烈的他,为了表现自己是正人君子,还故意把人往外重重一推!

“啊——”

“裴砚舟,你——”

沈语凝本就饮了酒,有了醉意。此时她脚步发飘,浑身无力。

这下好了,被裴砚舟如此一推,她的身体又开始往后倒。

眼看沈语凝又要跌进湖里了,裴砚舟又急又恼,几乎靠着本能又再次将人拥了过去。

“轰——”他大脑完全空白了。

这次似乎比上一次贴得更紧一些。

从未经过房事的少年郎,喉结滚动,呼吸紊乱。

他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看。

为何沈语凝生得这么美?人还如此娇?

可惜她为何又这么坏?心还那么狠?

“你…你就这点酒量?”

裴砚舟半天憋出了这一句,然后手一用力,居然将她搂得更紧了。

“还不放开我?”

沈语凝眸色深深,眼神先是严肃,见他不肯松,后又变得玩味起来。

“裴砚舟,再抱我,我就直接将你关进闺房里了?”

“这里可是沈府,我家!”

威胁的语气,探究的表情……裴砚舟心头一慌,人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沈语凝,你……你登徒子。”

他红着脸轻轻骂出了声,声音哑了,手却没舍得松开。

“裴少爷,真不松手?”

沈语凝声音大了些,桃花眼里的玩味更甚。

“沈……沈语凝,你,你哪里像个女人?”

裴砚舟骂了一句,连忙放开了她。

对比人家的坦然自若,他觉得自己活像是个害羞的小媳妇。

“还喜欢我吗?”

她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

裴砚舟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瞬间又再次泛红起来。

“裴砚舟,你喜不喜欢我?”

她声音轻柔,又问了一遍。

“呵,呵呵,怎,怎么可能?”

裴砚舟摸了摸鼻子,“沈语凝,你在想什么呢?”

他拔高分贝,极力否认。但他不知道的是——

自己说话的时候,面颊通红、眼神发飘、嘴角竟还情不自禁地向上翘,那模样别提多么口是心非了。

沈语凝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裴砚舟还没有变心,仿佛他还是曾经认识的那个银甲少年。

她想起了裴家对沈家的恩情,想起了他曾经从火场里救出过自己……

点滴涌上心头,在桂花酒的作用下,沈语凝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忽然渐渐变红了。

她眸光一深,猛地拉住他的手腕,“裴砚舟,你跟我来!”

沈语凝带着裴砚舟穿过小桥,经过假山,来到了一处药王神像前。

将边上的机关轻轻一拧,便露出一处很大的石室来。

推开石门,点燃蜡烛,里面别样洞天——成箱成箱黄灿灿的金子在里头闪着金光,在暗夜里尤为耀眼。

“裴砚舟,你看!”

沈语凝眸子里的光芒,甚至比那些黄金还要夺目:

“爹爹临终前交代过我,石室里的二十万两黄金无偿捐给玄甲营,以报答当年裴伯父对他和娘亲的救命之恩。”

“这些黄金是当年沈家研制出新药,朝廷给爹爹的赏赐。”

“我们未动分文,并且这些年还攒了不少积蓄……爹爹说这些都是我的嫁妆,是可以带到裴家的。”

她忽然拉住他的手,很认真地说:“裴砚舟,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玩弄女子之辈。你是因为玄甲营的粮草问题,才选择的楚家吗?”

她温柔地看向他,“砚舟,我还有银子,是我自己制药的积储,有很多很多。”

“我的都可以给你,你别选择楚如烟了,好吗?”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遑论爹爹还特别交代过,要将黄金留给玄甲营。

当年,爹爹和娘亲上山寻药时遭遇马匪,幸亏裴砚舟的父亲鼎力相救……这份恩情沈家一直铭记于心。

沈语凝眸光里的真诚和信任让裴砚舟不由心底一颤。

他先是震惊,震惊平日里勤俭节约的沈家居然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震惊之余,又是羞愧——他方才听说沈家不退聘礼,觉得她是虚荣之人,着实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了。

最后,再是很深很深的感动!

无论沈语凝品性多坏,做了多少错事,但是她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的。

这么多年,她对自己似乎都是极好的,那种崇拜和炙热他也是看得到的。

只可惜……

裴砚舟很想骂她傻、说她笨,还想顺便歌颂一下自己和楚如烟的感情。

甚至还想告诉她,其实当年他愿意接受皇上赐婚,一切只是为了帮妹妹报仇呢……

但是,他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在喝醉酒时的状态是最真挚的,沈语凝这种全心全意付出的眼神,烫得他无地自容。

最后,裴砚舟说了一句“我们裴家像是缺银子的人家吗”,便落荒而逃。

他承担不起一个女子如此深重的爱,尽管她心思歹毒、尽管她是蛇蝎美人。

但是,爱本就没有贵贱,不是吗?

——

出了沈家的大门,裴砚舟因着内心的波动,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丞相府。

他想立刻见到楚如烟,他想通过烟儿的善良和单纯来把沈语凝对自己的“诱惑”洗刷掉。

他的脚步加快,越来越快。

丞相府。

裴砚舟迈进花厅时,楚如烟正倚在酸枝木榻上书写着礼单。

“砚舟哥,虽然你与沈语凝还未退亲,但这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想着我俩的婚事也没几天日子了,家里便催着我写张聘礼清单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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