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第一时间往楼下跑,边跑边喊道:“邓恩先生,我们需要医生。”
邓恩放下手中的报纸,“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有同伴......”他顿了顿还是将‘自杀’两个字咽了回去,“我们有同伴受伤了,大出血,需要医生和血包。”
邓恩神情凝重随即拨打了一通电话,“微尔小姐,这里有人受伤了,大出血.......”
“嗯,麻烦带些血包。”
说着又侧头看向景禾,“你同伴的种族是?”
“狼。”答道。
他楼上,萧序已经被众人抬到床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被用干净的布简单地包扎起来。
“他会死吗?”谢辞霜看着萧序冰冷的脸,回想起浴室里还未被清理的一地血。
他的血是不是流干了,只有微弱的脉搏还在挣扎?
霍凛看向她,“你想让他死吗?”
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萧序现在自杀无疑就是推翻了她之前的猜测,他只是想一个人去死而已。
霍凛收回目光,“那他不会死的。”
程孟安来回在房间踱步,似乎有些烦躁。
卿酒静静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很快一个年轻的雄性狮子便走了进来。
谢辞霜瞧见他身材高大,臂膀粗壮,却背着一个医疗箱,带着一副框架眼镜,和她印象里的医生有些反差。
微尔一进来便直奔床边查看萧序的伤势,然后拿出了血包,开始为他输血。
“他怎么样,还能救活吗?”谢辞霜凑过去看。
微尔被她这句话弄得笑出声,“呵,经过我手的没有不活的。”
“神医啊!”
微尔被她这句神医夸地嘴角一直没下来过。
萧序一共被输入了七袋血液,又打了好几针镇定药物。
微尔走之前特意叮嘱,“让他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那我们去玄森林的计划再往后推迟一些?”谢辞霜询问起大家的意见。
一开始没有人回答,还是卿酒率先点头。
然后是霍凛,“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但是晚回去几天,巡卫所那边会不会......”景禾话语中有些担忧。
“爆就爆好了。”根据她的推测,她的兽夫里绝对有人和巡卫串通好了把她引到这里,至于是不是要她的性命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目的并不在她。
但如此大费周章说明自己对他们还是有价值的,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弄死。
程孟安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表情极度夸张,“到时候真的自爆怎么办?”
说着又贴到谢辞霜身上,“到时候雌主会保护我吗?”
谢辞霜嫌弃地推开他,现在就他嫌疑最大,还保护?
“我跑还来不及呢,还保护你?”谢辞霜特意离他远了些。
萧序恢复的很快,到了晚上脸上就已经恢复了血色。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白茫茫一片,他还以为自己上了天堂。
等等,自杀也能上天堂?
再仔细一看,原来只是天花板!
他怎么还没死啊?
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牵动了针管还有点疼,“嘶......”
再一睁眼,五张脸齐刷刷看向他。
他吓得往后挪了挪,忧郁的眉眼此时紧锁着,“谁...谁让你们救我的?”
谢辞霜从包里翻出那张医院的账单,怼到他面前,在他想要伸手抢的时候又快速收回,“你别当狼了,做狗吧,太狗了,欠这么多钱想甩给我一个人,死了一身轻松啊!”
萧序揉了揉太阳穴,这事确实是他理亏,“是我没考虑清楚,我会还完你钱以后再死的。”
“那你怕是还不完了。”霍凛说着突然又拿出一张账单递给他,“这是刚刚你输血的账单,血可是珍贵物资,一袋两万星币,你已经欠了微尔医生十四万星币。”
萧序一把抢过账单,浑身上下都写着不可置信,“怎么这么贵?”
随后又摆烂似得躺了回去,“为什么要救我?要不是你们自作主张救我,我也不会欠这么多钱。”
谢辞霜强硬地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你是我的兽夫,我不想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她说这话时严肃又认真和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同,萧序看着她的脸有一瞬的发愣,随后甩开她,“不用你管?”
“这么有劲儿是吧?好,明天就去玄森林,你死那了我不管!”谢辞霜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又重新做了个决定。
“好耶!不用被炸死了!”程孟安突然欢呼出声。
谢辞霜正烦着,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谢辞霜秉持着医药费不能白花的原则,硬是在萧序床前守了他一夜,怕的就是他会再自杀。
萧序睡得迷迷糊糊,一晚上醒了好几次,每次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她困得不行了,还睁着眼睛看着他。
这场景有些骇人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睡吧,我现在不会割腕了。”他朝谢辞霜道。
见谢辞霜还强撑着,没有任何要睡的样子,他叹了叹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忽然觉得腿上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萧序起身一看,谢辞霜已经趴在他腿上睡了起来。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是一直上扬的,他已经很久没笑了,甚至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
萧序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脑袋往旁边挪了挪,然后起身下床,将她抱上了床,替她盖好被子。
然后坐在了她坐过的凳子,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以往他睡觉,必定是噩梦缠身,不堪的记忆总是像鬼魅般侵入他的梦境,可今晚他却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好。
次日清晨
谢辞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床上,扫了一眼房间,到处没看到萧序的影子。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萧序不会趁着她睡着了,然后偷偷跑出去自杀了吧?
她马上掀开被子下了床,一打开门就看包括萧序在内的几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程孟安端着早餐刚从厨房出来,“刚想叫你呢,你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