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次性得罪两个势力(1 / 1)

时闻君目光炯炯,直直对上两名体修,沉声道:

“我再说一次,把路让开。”

法修不再好言相劝,挡在时闻君身前,寸步不让。

三对一的碾压局,典兑处一方气势十分强盛,时闻君孤身一人,境界也远远不敌,气场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僵持对峙,谁都不肯率先低头让步。

若说典兑处的底气是人数和修为压制,那么时闻君的底气就是心理博弈和人性拿捏。

典兑处想要她的臣服和忠心。

这半个多月,给米给粮给资源,但就这么晾着边缘化,是在熬鹰。

那么对应的另一种驯服手段,就是弃猫。

放她出去历经苦楚,傲骨尽折,甚至被打压到命悬一线,再施恩把人救回来,自然能收获绝对的忠诚和感激。

那她就反向利用一下典兑处的心理,彻底出现在众人眼里。

时闻君没有料错,双方没对峙多久,法修就接到了传讯。

他盯着时闻君,幽幽开口:

“时仙子当真不需要典兑处的庇护和支持?”

时闻君毫不客气地吐出两个字:

“让开。”

法修似笑非笑地侧身让开,看着时闻君下楼远去的身影,仿佛在嘲笑她即将奔赴向人间疾苦。

刚走到二楼三楼之间的转角,时闻君就感受到隐晦的审视目光。

她不躲不藏,来到柜台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摞符箓出手,又大摇大摆地出了典兑处。

不是狼狈不堪地逃出去,而是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抬头看了看久违的天空,时闻君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带着身后尾随的小尾巴,回了黄区居所。

时闻君正要推门而入,正巧里边三名女修结伴外出。

与时闻君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修,上下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时闻君,嫌恶地别开眼,嘲弄道: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攀了高枝的麻雀回来了。”

另外两名女修没有搭话,但也对时闻君疑似腆着脸抱大腿的行为嗤之以鼻。

时闻君好脾气地笑了笑,随意附和:

“啊对对对,我是麻雀,这里是鸟巢,您是巢里的不染凡尘的金凤凰。”

女修脸色一沉,语气更加冷硬:

“不过是个只会画初级符箓的小符修,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不是只敢在黄区里霸道撒野。”

时闻君脸上笑意更浓。

对,就是这样,再大点声。

把她会画符的消息散得再远一些。

第一天符箓被人惦记,她就怀疑屋里有人内外勾结了,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时闻君目的达成,转身回屋,权当没听到室友低声传讯的动静,耐心修炼一个时辰,安静地等消息自然发酵,确保该知道的人都能听个信儿,给足了几方势力安排部署的时间。

她可真是个贴心的大好人啊~

时闻君看看天色,不欲再等,抬脚出门。

她要去看看网子里有没有坐不住急脾气的大鱼。

时闻君一路向北,经过一处竹林,不出所料地被人拦下。

时闻君绕开来人,又被人堵住去路,略显烦躁地抬头看着明显别有用心的修士。

“道友可是有事?”

蒋唯客气地递给时闻君一张烫金函件,姿态放低也难掩傲气。

“天书符会,所有符修都梦寐以求的组织,诚邀您加入。”

时闻君看了看邀请函,写得很简单,背面是符会的简介,尽显倨傲。

只有寥寥数语,却也能窥见庞然大物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更能感受到它对符修阵修的吸引力。

时闻君权当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菜鸟,随意翻弄着函件,问出声:

“可是我现在悠哉游哉,日子过得也挺舒心。我就是一散修,自在惯了,怕是受不起贵盟的邀约,万一我性子不受约束冲撞了各位,反倒不好。”

蒋唯见惯了自恃清高的天才,套话就在嘴边,张口就来:

“道友客气了,我等符修,向来以符会友,在符会中亦有高人指点,甚至有希望得到时老前辈的传承,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良机呀。”

时闻君眨了眨眼。

哦,她的传承。

她怎么不知道她的传承跑这里来了呢,虚假宣传要上315的好吧。

“那……那符会的待遇……?”

时闻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乾坤袋。

蒋唯见时闻君这么小家子气,更是看不上眼,只简单说:

“月俸制,只能绘制初级符箓的道友,每月两块上品灵石。”

时闻君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

买断制,赚计时工的钱干记件工的事。

周扒皮呀。

时闻君脸上纠结了几下,十分不舍地又摸了摸亮闪闪、一看就很暴发户的邀请函,忍痛将函件还给蒋唯,惋惜道:

“符会的确对符修十分友好,可惜……我缺钱啊。”

蒋唯没抬手去接,只是语气强硬起来:

“道友可想清楚了?当真要为了黄白之物拒绝符会的招揽?”

时闻君没有吱声,只是执着地举着邀请函。

蒋唯也没再多待,转身就走。

临行前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

若道友改变主意,可再来寻我。

心里不由冷嘲:敢同时得罪符会和商会,还是太过年少轻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倒要看看,她被逼到走投无路时怎么求人。

时闻君目送人离去,慢悠悠将邀请函撕成两半,继续朝典兑处方向而去。

正要上楼,杂役一脸为难地拦下时闻君。

“仙长,我们东家已经将您暂居的雅间,腾给别人使用。请仙长勿怪。”

时闻君上道地归还了雅间符节,转身离去。

意料之内的事。

时闻君又掏出三张聚灵符,推过去,问:

“那生意还做不做?”

杂役没有接,反而原路推了回来,假意为难道:

“请仙长见谅,我们典兑处近期不再收符箓,给您带来不便,小人深感歉意。”

时闻君也没想为难一个基层牛马,只是吩咐他再拿些符纸。

“这……今日典兑处来了上客,包下了所有的符纸……您看……”

一套组合拳下来,时闻君将典兑处的针对方案摸了个大概。

特权回收,加上经济封锁,果然是想让她吃些苦头。

除了逼她回头,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比如,假戏真做放弃自己,借此向符会讨些好处?

时闻君是有这个心理预期的,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出门。

啊,她现在可真是个可可怜怜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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