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谈阿姨送走,包间内只剩下陈梅莉和苏云微两人。
陈梅莉双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睨着苏云微,苏云微也在看着她,眼眸很淡,跟看空气似的。
“苏云微你走狗屎运了,谈夫人挺喜欢你的,你以后可能会成为谈家儿媳。”
“明天你去陪谈夫人逛街。”
陈梅莉下达着命令,苏云微掀起眼皮,声音没有半分起伏:“明天学校有事,去不了。”
“我明天会给你请假。”
反正无论怎么样,苏云微必须要听安排。
苏云微冷笑。
“我可以跟谈家二少爷谈恋爱,但结婚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陈梅莉不以为然,她太了解这个女儿了,苏云微在她眼里就跟蝼蚁般,拿捏苏云微实在是太容易了。
“苏云微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苏阳已经彻底将你卖给我了。”
“想想在监狱的那个人,还有半年时间,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当看到苏云微的脸上煞白时,陈梅莉满意的勾唇,她拍了拍苏云微的肩膀。
“妈都是为了你好,云微,你要听话。”
“翅膀没硬,就不要想着挑衅。”
苏云微垂眸,眼眸蕴着深不见底的恨意。
*
京城的夜晚格外的繁华,苏云微独自一人穿梭在街道上,心情很是糟糕,去便利店买了一扎啤酒,提着,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她想到一个地方,叫了个滴滴,定位在秦淮高档小区。
那是傅叙辞住的地方。
苏云微轻车熟路地来到小区,这小区就在商业区附近,能在这里买房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业一见人,就认出来这是傅总的妹妹,放人进去了。
坐电梯来到六层,苏云微将大拇指放在感应区,门开了。
她像是主人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跟半年前的布局一样。
推开傅叙辞的卧室门,衣柜里还放着自己的衣裙,苏云微心情愉悦了起来,在他们两个关系最好的时候,她经常住在这里。
这些衣裙都是傅叙辞给她买的,虽然傅叙辞这人沉闷、老古董了点,但审美是真的不错。
她取出一件白色小背心和短裤,将身上的衣服换掉,来了兴致想喝点酒,又想起来傅叙辞最讨厌卧室里有异味,她就提着啤酒去书房喝去了。
盘腿坐在地毯上,打开酒瓶,一瓶又一瓶的喝着。
这个地方刚好能透过窗户看到天空的满天星。
京城的夜空好美啊!
也不知道老苏怎么样了。
想起老苏,苏云微眼眶湿热,她在很小的时候陈梅莉嫌弃老苏是个穷鬼,抛弃他们两个人傍大款去了,后来她就一直跟老苏相依为命,可惜老苏创业被合伙人坑惨了,背上了七年牢狱,欠下了高额巨款。
老苏进去前害怕苏云微被人欺负,洗了把脸就去求前妻,前妻大发慈悲将苏云微带回来,顺带还清高额巨款,条件就是以后苏云微跟苏阳毫无瓜葛。
苏阳答应了,苏云微从此寄人篱下,低人一等,陈梅莉对她极其苛刻,恨不得要将她身上关于苏阳的任何痕迹抹掉,在最自卑的时候,苏云微快要被人欺负死了。
那天高烧是傅叙辞救了她一条命,她也彻底赖上了傅叙辞,傅叙辞对她非常好,教她知书达礼,教她琴棋书画,教她为人处世,将原本自卑的小女孩滋养回那个有傲气的苏云微。
傅叙辞给了她无尽的关爱,她本身就身骨子弱,容易生病,但傅叙辞把她照顾的很好很好,几乎无微不至。
这样的一个人,她怎么会不沦陷呢——
她觉得,傅叙辞也是对她有感觉的。
不然为什么纵容她的依赖。
她觉得傅叙辞太过克制、闷骚,所以成人礼那晚,穿着性感的小吊带爬上了他的床。
结果被狠狠打脸,他勃然大怒,怒斥她教养呢?
次日傅叙辞就出国了,切断了他们两个任何的联系,持续了半年之余,傅叙辞舍得见她了。
苏云微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他看自己的眼神根本不清白,她虽未经男女之事,但也不是傻子。
怎么就……狠心半年不见她一面呢?
苏云微觉得真不甘心。
他们那段朝夕相处,借兄妹之名暗地厮混的日子算什么呢?
也许是酒精麻醉,苏云微脑袋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还没有亲过那个人呢。
她想亲。
就一下。
然后就装错作醉了,亲完就倒在他怀里,第二天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苏云微觉得这个计划很完美,又喝了几口,将书房里灯关掉,等待猎物的到来。
*
而秦淮小区外,一辆车牌为京A88888的迈巴赫开入地下车库。
车内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格外赏心悦目。
谢凌砚嘴里叼着根烟,烟雾缭绕在他那张冷冽深邃的脸上,大步流星地上楼去了。
他和傅叙辞准备联手进军北美市场,明天要飞一趟华尔街跟对方谈判,资料都在傅叙辞那边,但傅叙辞说自己有事忙不开。
他要了地址,亲自来取。
“东西在哪?”
等谢凌砚到了六楼,傅叙辞才发来消息。
“书房的抽屉里。”
“密码1112。”
“叮!”
门开了,在书房里醉醺醺的苏云微打起精神,撑着自己软绵绵的身体站起来,去门口。
她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使劲,门把手被外面的人按下。
谢凌砚推门大力,猛地砸上了苏云微的脑袋。
“啊……”
谢凌砚蹙眉,书房内啤酒味扑面而来,他摸索着开灯,下一秒对面的人软软地倒在自己的怀里。
???
这是什么东西?
谢凌砚根本没有想到京城里最性冷淡的男人,家里还有一个女人。
苏云微从男人腰间伸出手将门关掉,还反手倒锁了,将人压在门上,柔软唇吻上那薄唇。
可浅尝不到三秒,男人就捏住自己的下巴,力道重,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苏云微委屈地喊:“疼……哥哥……”
空气陷入沉默。
就当苏云微以为男人不说话自己打破诡异的气氛时,男人低声笑了。
“呵——”
男人吐出一圈烟雾,喷洒在苏云微的脸上,苏云微被呛的咳嗽。
“原来豢养的金丝雀是自己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