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道人莫名起码瞪着她,她接过牌子,牌子上写着“下”字,她又望了一眼其他牌子,牌子有三种颜色,蓝色、红色、黄色。
“这是什么意思?”云曦不解问道。
“蓝色住上等房,红色住中等房,黄色住下等房。”老道人好声没好气地解释道,挥手赶她走,“对了,修习期结束后记得把屋子打扫干净,否则要赔10000凝石。”
云曦怔了一下,什么一万?搞讹诈是吧?
她愤愤拿起标志下等人的牌子,走进大院里。
大院修习是每年为期一月的天才交流大会,需要住在大院里一月,交流期间大家互相切磋技艺,自由发挥。
各门主、长老时不时过来指导两句,但不会过多干涉,毕竟天才有天才的修仙法则。
每个门派名额不限,但纸花门的弟子资质太差,一百年来只出了个云曦。
云曦暗暗感觉被那看门的老道人鄙视了,不过她也无所谓,她大跨步迈进去。
不远处传来男孩的叫喊声和断断续续的打骂声。
云曦不打算寻找房间了,挎着包往前跑。
声音来自一个充满原始风的庭院,地面光秃秃的,一棵杂草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型擂台和几根木桩,与外面古色古香的装饰,形成鲜明的对比。
各个门派的弟子们都分散开来修炼,他们死气沉沉的,黑眼圈比乌鸦还黑,好像几百年没睡过好觉。
有的倒立在木桩前,有的正在用木桩训练,瘦小的拳头砸得鲜血淋漓,有的两两互相攻击对练。
云曦扫了一眼后,将视线放到一棵枯木上,一个蓝衣男子蜷缩在地,抱着头,身体在瑟瑟发抖。
他的周围围着三个白衣男子,马脸男蹲在地上拽起他的头发。
脸上长着三颗痣的男人站着踢打他的身体。
长相最为帅气的男人,长眉入鬓,身姿挺拔,却跟着一起做腌臜事,在蓝衣男子散开的包裹里翻来翻去。
“小师弟,师父叫我们要互相照顾,可是照顾自然需要交保命钱啊,你怎么只有20个凝石啊?”
“让你对练的时候赢我,赢我,害我被师父罚,去死吧你,小天才。”
“真臭啊,小天才……”蹲在地上那个马脸男站起身,拉低下裙,往他脸上洒点黄色的液体。
三个人边笑边骂他,他从头到尾没有出过声,他们更加不爽,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四周没有一个人上去帮他,他们神色平静,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该训练训练。
这种冷眼旁观,高高挂起的态度,触动了云曦,她想不懂怎么到了修仙世界,还有这般幼稚的行为。
“砰一声!”
一道粉色身影极速闪到马脸男身后,马脸男突然一萎,一股森冷的气势将他包围,几乎要冻掉他的老二。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青芒击来,他感觉后背一阵寒凉。
再下一秒无数绿气凝成削尖的刺儿,扎入体内,在里边游走,好像有无数虫子在撕咬她,他疼得直锤胸口,想要把心脏掏出。
另外两个男子一听到动静,立刻做出反应回击,可惜他们的修为都在云曦之下。
云曦祭出长剑,剑刃暴现青芒,绿气腾腾,剑身曲成螺旋状,嗖地拉长,朝二人身上刺去。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骇人的气势给吸引了,他们停止动作,往云曦的方向看去。
在他们眼里,周边的空气充满浓烈的青草味,好像置身于森林,剑似灵活的藤蔓抽打着那两人。
二人仅能单方面防御,不停格挡后退。
云曦戾气颇重,下手一招比一招狠。
轰轰轰!
地面开始不停晃动,狂风大作,无数沙石被卷起,沙尘即刻笼罩住众人,迫使他们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沙尘中炸开一片绿光,不过眨眼功夫,那两嚣张的家伙就败下阵来,倒在地上哀嚎着,白衣上尽显一道道血红色的鞭刑。
云曦执剑的手下垂,一脸快意,“下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否则把你们老二通通打瘫。”
她歪头瞥了一眼马脸男,马脸男羞愧的捂着下半身,疼得是哭爹喊娘。
紧接着她收起长剑,走向那位受人欺凌的男孩,她想伸手去扶他。
那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她先是一愣,久远的记忆潮水拍打而来。
曾经那张俊秀而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在她眼前放大。
“鹭远!”
他长得比以前还要俊美,只是眼睛里总是有一股淡淡化不开的忧郁和哀伤。
在见到云曦那一刻,他眼里的忧愁化为无尽的思念。
他被她扶起来,她兴奋的拥着他,问东问西。
“鹭远,你小子长那么高了……”她踮起脚尖比着他们的身高,他高她足足一个头。
“他们是哪锅老鼠屎,胆敢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哎哟,算了,你性子一直那么温顺,总是不舍得欺负别人。”
“你过得怎么样,你师父对你好吗?”
鹭远似乎还没从回忆中走出,不停用手掐着云曦肉肉的脸颊,反复确认后才勾起唇角,憨憨的傻笑。
眼里的悲伤却怎么都藏不住,倒是红了眼眶,滚烫的眼泪砸在云曦的肩膀上。
“你怎么了?”云曦慌了神,她没说什么啊,他怎么就哭成这样。
她轻轻摩挲他的后背,安抚道:“以后我们会常常见面的,别那么伤感……”
转念一想,她准备告诉一件能令他高兴的事。
“我知道是谁杀了我们的家人……这五年我……”
啪!一个巴掌落在云曦脸上,打断她的话。
这一巴掌不仅让云曦感到震惊,周围的人都微张嘴巴,一脸不可置信,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他打了他的救命恩人一巴掌,换谁谁不觉得奇怪。
云曦捂着火辣辣的脸,瞪圆眼珠子,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为什么?”
鹭远像变了一个人,他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像一头暴怒的狼,“云曦,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再你嘴里听到关于墨阳村任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