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
谢老娘咬牙看着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大儿子,出了事就知道躲着,看她一个人闹也不出来阻止一下。
不过有其母必有其女,谢老娘自己都没想到,她一个人又唱又跳的,就够丢脸了,一个不够来两个。
“二哥,你残废了?那以后谁给我置办嫁妆?二哥……”
眼看着就要下雨,晚上能不能躲过这场暴风雨也难说,最主要的还是晚饭没有着落,现在谢槿尧也回来了,总不可能还去别人家里蹭饭吧!
还有谢家这帮吸血鬼,夏薇觉得再放任他们闹下去,这日子永远看不到头了。
夏薇皱眉,“谢椿,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谢椿不解,恼火道:“死肥婆,关你屁事!”
夏薇后槽牙咬了又咬,忍无可忍了,一字一句如同杀人诛心一般。
“你该庆幸你早早定了亲,一个不敬兄嫂,不分场合大哭大闹,三分长相,七分刻薄相的女子,谁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看你不该担心嫁妆,是该担心秦家反悔退婚吧!”
“还有你们。”夏薇扫视了一圈谢家那几个挑事的人,“有谁主动问过谢槿尧伤情?连最起码的关心都做不到,只会吸人骨血的寄生虫,我都怀疑谢槿尧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可能说到心坎上去了,一直就没说话的谢老爹瞪了一眼谢老娘,谢老娘突然就没了声儿,就连还不服气的谢椿都被谢老娘拦着,不让她再冒头。
“咳咳……”谢老爹故意咳了两声,“老二媳妇,赶紧带老二回去休息,明天爹再去看他。”
自始至终,谢老爹就只是晃了一眼谢槿尧,不对劲,怀疑的种子在夏薇心里生了牙,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小虎娘拉了夏薇一把,“先回去再说!”
离开谢家祖屋后,大宝和小宝坐在牛车上,身边就是躺着的谢槿尧,三个人生疏得就像陌生人。
谢鹏飞在前面赶牛车,谢家栋这个罪魁祸首,甚至都没有过来帮忙搭把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地方。
趁眼下还有时间,小虎娘把夏薇和李嫂子拉到一起,边走边商量。
“你们猜保和堂的大夫给了多少银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夏薇走在最中间,李嫂子和小虎娘把她架着,夏薇估摸着伸出四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四十两。
夏薇拿的灵芝是最近几年的,不过是在灵泉水丰富的地方种出来的,肯定比普通灵芝成色更好,四十两差不多了。
小虎娘笑着摇头,但看得出来她心里的得意劲儿,“六十六两,我厉害吧,保和堂的大夫只给四十两,不过我们运气好,正好遇到邳州来的药商,我跟他谈价格,六十六两拿下。”
“不过,你家那个大哥不肯帮槿尧兄弟付药钱,我自作主张帮你给了,一共十五两,能喝半月了,不过都是上好的药材。”
小虎娘是事后一个人回去拿的药,她怕谢家栋知道灵芝卖了钱,又没完没了的找麻烦。
夏薇当然不可能说什么,感谢还来不及呢!
“那敢情好,不用我专门跑镇上去了。”
小虎娘知道自己没看错人,“我就说你不会放着槿尧兄弟不管,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才相信谢婶子的话。”
夏薇从分得的银子里,又拿了十五两给小虎娘,还扣掉她让小虎娘带东西的银子,她只剩下二十多两,这些银子也放不了多久,她已经在打算盖几间房才好。
三人并排走,把后面的视线挡得密不透风,竟然没有人看得出她们在做什么?
回到那间破屋子,李嫂子已经先回去了,她说去做饭,给夏薇拿过来,夏薇没有拒绝,天已经给了,她来不及新起炉灶,只能再麻烦李嫂子。
夏薇进屋就点了蜡烛,大宝和小宝知道不添麻烦,乖乖的坐在凳子上。
谢鹏飞背着谢槿尧进屋放在床上,一张床就被谢槿尧占了大半,一家四口怎么睡得下?
“槿尧,你们怎么睡得下?”
谢鹏飞比谢槿尧大四五岁,从小一起长大,看着谢槿尧的日子,他也犯难,今天在保和堂问诊,已经花光了谢槿尧所有积蓄,但这个屋子也实在太破旧了。
夏薇从牛车上搬了一堆东西进来,正看到谢鹏飞犯难,她反过来安慰,“睡得下,大宝跟槿尧睡,我带小宝睡地铺。”
谢鹏飞也没了办法,天黑了,他还得把牛车赶回家,也不能多留,但还是不放心的交代,“这天儿闷着呢,要是漏雨太厉害,就去老李家,别死撑着,大宝和小宝还小呢……”
他话还没说完,小虎娘就在门外喊,“说啥不吉利的,槿尧媳妇儿心里有数着呢!”
等他们都走了,夏薇把买回来的东西简单归纳在墙角,然后又把两只老母鸡扔到床下,故意装作很忙的样子。
她自始至终没看谢槿尧一眼,但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扫视她。
为了不动声色的转移注意力,夏薇牵着大宝和小宝,来到谢槿尧跟前,“大宝小宝,叫爹爹!”
大宝和小宝虽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但始终还是保留了那么一点点印象。
俩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忍住。
“爹爹。”
“爹爹。”
谢槿尧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紧皱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他伸手抚摸小宝的额头,眼神里带着宠溺。
夏薇以为他同样要摸摸大宝,但是大宝望眼欲穿了一阵,最终没等到他爹的安抚,只能失落的低下头。
夏薇刚要开口,就听了屋顶上被砸得“啪啪”直响,她第一反应就是,下雨了,而且雨势还不小。
同样满脸担忧的还有谢槿尧,这房子根本经不起暴雨袭击,如果今晚暴雨不停,这房子很难挨到天亮的。
“怎么办?”
夏薇也没辙了,她是穿越来的,但又不会变魔术,总不能祈祷凭空变座新房子吧。
谢槿尧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他常年待在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娘三过得这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