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执掌中馈!(1 / 1)

韩玄晖一怔,“母亲尽管说便是。”

韦氏微微一顿,极为认真的往韩玄晖眸间盯视而去,“你都二十有四了,该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知道么?”

“你自走上仕途,心思便全然都扑在了朝务上,你也该寻个为你点灯研墨的人了。”

雨停了,天也彻底将黑了下来,有女婢进来添灯。

韩玄晖回了半个头瞧几个女婢一眼,又回过头,露了个笑,“点灯研墨,那些个奴才们就能做,儿子现下身体这个样子,婚姻大事...就暂缓吧。”

“母亲还有事吗?无事的话便早些回去吧,也该用晚膳了。”

“你...”回过来的话忒不合心意,韦氏心头不悦,还欲说几句,可韩玄晖已然抬手将女婢唤过去推他那素舆。

“儿子还有好些个文书要看,明儿便得送到宫里头去,母亲请回吧。”

见状,韦氏心头有了气,可终究是不忍对着自个儿这个伤了腿的儿子发作。

便只是叮嘱旁人好生伺候主子服药,随后起身离了书房。

雨后空气清凉,花香四溢,韦氏心头闷极,不愿再乘轿,婆媳二人便顺着夹道慢悠悠往回走。

“儿媳说几句不该说的,母亲方才太过急了些。”蒲察悄悄瞧韦氏一眼,缓声开口,“叔弟本就寡言,如今又有了伤病,那难受都在心里头憋着呢。”

“您方才过去那么一哭,叔弟的心里头定是愈发难受了。”

“身子伤着,您又偏这个时候催他的姻缘之事...他自是反感...”

韦氏叹了口气,眸望往前头望去,“好好一个人,一下子站不起来了,哪个做母亲的能不急呢?”

“他反感也不成。”

说着,韦氏住了脚,转头看向蒲察,“现如今,也该是你这个做长嫂的来帮这个忙了。”

蒲察一怔,“母亲的意思是...”

“我犹记得,兵部尚书好像有位嫡女,年岁同你叔弟差不了多少,她叫什么名儿来着?”

蒲察思忖一瞬,“繁袖?”

....

钟府。

前堂灯色晦暗,堂中端坐一人,正是钟府主母钟杨氏。

原本钟父也在,却不想在钟仪回府的路上被叫去赴一私宴,推脱不得,只得全权交由了钟杨氏。

正中间的地上立着一人,正是钟仪,她匆忙回府,进门一口茶未喝到,倒先立了半刻钟的规距。

这番折腾让本就身子孱弱的她感到愈发难受起来,头脑发胀。

“钟仪,你成亲前,我是不是早已对你有所嘱咐?”主母钟杨氏终于开了口,“我是不是嘱咐过你,闺房之乐和子嗣之喜最是能拴住男人的心?”

“可这两样,你竟是一样都未能占成!”

“你内务操持的再好又如何?”钟杨氏拔高声线,扬手就朝外头指去,仿佛要用尽全身的气力,“人家荣国公府还不是一样要把你贬妻为妾!”

“真是没出息!真是丢我们钟家的脸面!”

这样的话当真是叫人没得耳朵去听,钟仪早料到一旦回府便躲不过钟杨氏的当头呵斥。

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语。

“大夫人,您容奴婢说几句,我们少夫人今日...”闻言,园香担心钟仪的身子受不住,便欲上前将今日发生之事尽数说与钟杨氏,好让她发发慈悲好歹让钟仪落了座听训。

可此时的钟杨氏哪里是听得进去的,一个眼神过后,身后的人立即走至园香跟前甩了其两个重重的嘴巴子。

“没有规矩的东西,这是回钟府来了,大夫人问你们少夫人话,哪里有你这个奴婢插嘴的道理!还不跪下!”

挨了打,园香亦不敢再言语,只得依言往地上跪去,眼里头夹着生泪望向钟仪。

她的主子这日已经够委屈的了,何苦回来娘家一趟还要再受这样的气。

一旁的玉蝉瞧一眼动静,亦是未敢出声。

回府路上钟仪是想着同钟杨氏好好商议一下的,可进门一瞧其脸色,便知无有必要了,其什么都不会听进去的。

她只想听一听训,而后再三言两语搪塞过去的,毕竟,对付蒋家的路数她心里已有了周密的计划。

可她并不想同已在气头上的钟杨氏透露。

但没想到园香因她挨了巴掌,她的心里头便不得劲了。

“母亲这话是认真的么?”她强打着精神,抬眸朝上座的钟杨氏看去。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当我还有心情同你玩笑不成!”

钟仪扬唇,嗤笑出声,“如此说来,母亲便是用闺房之乐和子嗣之喜拴住了父亲一辈子?

可您又确实将人给拴住了么?父亲还不是有了妾室?还不是有了我这个庶女?

您这个大夫人做的,恐怕只是空有一个头衔吧?”

“我姨娘过世后,我父亲又纳了两房妾室,您这个大夫人的房中有多冷清,想必您自个儿最是清楚。”

“你...”这虽是府上诸人皆知之事,可就这么被揭出来,钟杨氏还是顿感颜面全无。

她一掌拍在案上,茶盏磕碰声响彻堂内。

“是个虚衔又如何!在这钟府,我执掌中馈!”

“好一个执掌中馈...”钟仪微微颔首冷笑出声,继而又抬眸看向钟杨氏,缓声道:“执掌中馈...难道是什么值得夸耀之事么?”

“这其中,除却操持内外的辛劳和那些个表面的尊荣,您究竟还得到了什么呢?”

“账面上的银子,您能随便拿去用么?家宅大事,您能绕过我父亲全然自个儿作了主么?”

“就连您母家兄弟姊妹想走我父亲的门路办个什么差事,您都得好生到我父亲跟前求上一番。”

“您说您执掌中馈,倒不如说您只是这钟府里头受夫君冷落的‘大管事’罢了,

而且,还是个例银无几的大管事,您的例银便是那大夫人的虚衔。”

“为了这么个大夫人的虚衔,您忍下我父亲多少风流韵事,我不信这么些年,您的心里头就不委屈。”

“人的心境想法皆不能大同,我理解您可能对您局限的人生乐在其中,并且对这主母的虚衔很是享受!

可我也请您尊重我,您所在意的位置,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种熬煎!

您已为钟家诞下两个儿子,您是泥潭深陷,可我不一样,我才刚刚涉足,我现下只想回头是岸,

我心意已决,无人可阻!”

“你够了!”钟仪的一番话在钟杨氏看来,完全是否定了她的前半生,这无疑彻底让钟杨氏的心头溃了堤,“钟仪,你现在真是无法无天!”

钟仪继续笑:“母亲这是被我说中了,是么?”

“说你就说你!扯到长辈身上是做什么!”钟杨氏是有些恼羞成怒在的。

“扯到您自个儿身上的不是我,是您自己,是您说您嘱咐了我...”

“你闭嘴吧!”钟杨氏再受不住钟仪对她的这般剖析,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怒目瞪向钟仪。

她是羞于在人前这般激动的,尤其还是在被钟仪将她所忍之事生生剖开的情况之下。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心绪这才略微平静了些。

她自知说不过钟仪,不想再让下人们瞧她的笑话,只想绕回今日议事之根本。

“别说那么些有的没的废话了!说说吧,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同姑爷圆房!”

“当年那么一大笔陪嫁送到荣国公府去,可不是让你做妾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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