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君囚爱(1 / 1)

赫连骁手指骤然收紧,虎口卡住她的下颚:“你说,当年若朕没把你捡回来……”

崔令仪脸颊因缺氧泛起病态的绯红,却依旧扯出一个笑:“那我……早该死在乱葬岗……陛下一个人……得多……寂寞啊?”

【宿主!别再刺激男主了!】

【可是我来这个世界……不就是因为他的执念太深了吗?他怎么会……真的伤害我?】

赫连骁冷笑扯开她的衣襟一角,露出那个属于他的牙印:“……朕的好皇兄,看到过这个吗?”

“王爷对这具身体……难道还有……唔!”她话音未落,却忽然尝到了惩罚。

这个吻充满惩罚意味,咬得她唇瓣生疼。当他退开时,只余下空气中的一丝狼狈。

殿内帷幕倏然断裂,如雪纷飞。

“朕倒想看看,你是否还记得那些不该记的。”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稍歇。他撑起身,目光沉沉锁住她苍白汗湿的脸。

殿内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声,一轻一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从今往后,你的一切——“他指尖划过她颤抖的腕脉,“都只能属于朕。“

崔令仪偏过头,唇边扯开一个冰冷的笑,“陛下的本事……比起太子殿下,可真是差远了。”

假话!赫连澈根本就没碰过她。

“是么?”他低笑一声,掌心抚上她战栗的腰线,气息灼人,“可你的反应……倒比从前诚实。”

她闭眼不语,拒绝回应。灼热的唇带着汗水的咸涩,渗进她的耳朵,“这辈子,能让你疼的……只有朕!”

一滴滚烫的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滑落。赫连骁眼神一暗,猛地扯过散在一旁的绸带蒙住她的眼睛。

这个世上,从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哪怕是最虚伪的温情,也吝于施舍。他贪婪地渴求着爱,像无底深渊般,多少都填不满。

可现在,她紧闭的双眼之后,他触摸到的,似乎只有冰冷的恨意——或者说,是比恨更让他心冷的虚无。

“……崔令仪,”他褪去了帝王的暴戾,声音低沉得近乎呢喃,滚烫的唇贴在她被泪水濡湿的鬓角,十指紧扣,仿佛要将她嵌入骨血,“我是来……讨债的。”

瑶光阁的清晨来得格外安静。

崔令仪睁开眼时,窗外阳光透过薄纱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下意识抬手,指尖轻触脖颈——那里仍残留着昨夜赫连骁指腹的余温,仿佛烙印般灼热。三年了,她几乎忘记了那个曾经在她手腕处落吻的男人有多么危险。

“娘娘醒了?”一个陌生宫女推门而入,宫女捧着襦裙低头而入,身后跟着两名持刀侍卫。崔令仪认得这衣裳——与三年前她在骁王府当差时穿的一模一样。

“奴婢是新调来伺候您的青荷。”宫女低着头,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崔令仪缓缓坐起身,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咬痕。青荷的目光仓惶扫过,又迅速垂下,像是被烫到。

“陛下吩咐,从今日起,您需着侍女装束。”宫女不敢抬头,“辰时三刻,娘娘需至御书房伺候笔墨。“

崔令仪指尖一顿。三年贵妃生涯,她几乎忘了被人称作“娘娘”以外的称呼。可如今赫连骁要她重新做回侍女,这声“娘娘”听来格外讽刺。

她接过那件粗布襦裙,指尖触到熟悉的布料纹理,竟有一瞬恍惚。赫连骁连这种细节都记得,却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提醒她身份的改变。

洗漱完毕,崔令仪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荷为她梳发。

铜镜中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唯有唇上昨夜被咬破的地方还泛着艳红。

“娘娘的头发真好。”青荷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像上好的绸缎。”

崔令仪没有回应,黑化值高的她有些头疼,而且,现在她还没有完整的梳理剧情。

她推开瑶光阁的门。晨曦中的皇宫已不见昨夜血战的痕迹,唯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提醒着权力更迭的事实。

侍卫们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既像看守,又像护送。

御书房外,崔令仪停下脚步。朱漆大门半掩,里面传来赫连骁与朝臣的争执声。

“弥沙国使团明日后抵京,两国联姻不容有失!陛下又何必执着于封后。”老臣声音激动。

“朕自有分寸。”赫连骁的嗓音比昨夜更冷,“退下。”

崔令仪垂眸。兰夭灼,那个如骄阳般明媚的女子,是在她背叛之后,赫连骁生命里唯一见过的光。所以前世他才会疯魔般将她囚禁在身边,哪怕折断她的羽翼。

但现在,故事线早已偏离轨道。崔令仪很清楚,赫连骁不会再重蹈覆辙,但这位兰公主……或许会成为一枚极好的棋子。

大臣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出来的正是当年被她出卖军情给太子的兵部尚书。老者看见她,眼中闪过怨毒:“贱婢!先帝待你不薄,你竟——”

“赵大人。”赫连骁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现在是对朕不满吗?”

赵尚书脸色煞白,仓皇退下。崔令仪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赫连骁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玄色龙袍衬得肩背挺拔如松,右腿旧伤让他站姿略显僵硬,却丝毫不减威严。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磨墨。”

崔令仪沉默地走到紫檀案前。砚台旁放着半盏冷透的茶,是她从前常给他泡的云雾,连茶叶浮沉的姿态都分毫不差。

她挽起衣袖开始研墨,手腕上昨夜被他掐出的淤青在晨光中泛着紫,像一段被揉碎的晚霞。

“昨夜……睡得可好?”他突兀发问,声音辨不出情绪。

“托陛下的福,噩梦连连。”她答得平静,手下墨块打着圈,墨汁渐渐晕开。

赫连骁转身,目光落在她淤青的手腕上,眸色一暗。他踱到案前,从多宝阁取下一只锦盒,“啪”地扔在她面前。

“认得这个么?”

崔令仪手指微颤。不用打开,她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陛下的东西,自然认得。”她强作镇定。这是当年赫连骁跑遍十二坊,为她寻来的西域琉璃盏,他也曾亲手用这只琉璃盏喂她喝药。

在这个没有手机电视的古代,这盏琉璃成了她最痴迷的玩物。多少个无聊的午后,她就趴在窗边,看阳光穿过琉璃在墙上投下彩虹般的光斑。

“还记得吗?”赫连骁拿起琉璃盏,指尖轻轻摩挲杯沿,“你说过,这是你见过最美的东西。”

琉璃盏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芒,他抓起琉璃盏,在她眼前缓缓松手——

“不要!”

崔令仪本能地伸手去接。琉璃盏在她指尖擦过,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片锋利的碎片划过她的掌心。

“啊!”她痛呼一声,鲜血瞬间涌出,滴在碎琉璃上,像极了当年他胸口的伤。

赫连骁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崔令仪抬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随即又被冰冷覆盖。

她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琉璃,突然笑了:“陛下当年送的这个,原来是碎给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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