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暴君囚爱(1 / 1)

兰夭灼看着崔令仪这副样子,心里那股无名火更旺了,还莫名其妙地搅起一股又酸又涩的滋味,呛得她鼻子发酸。

这个闷葫芦,真是气死人了!

“你明明……明明那么那么喜欢他!傻子都看得出来!”兰夭灼的声音拔高了,

“喜欢得眼睛都挪不开!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事?!赫连骁那个疯子!”

提到这个名字时,她声音不自觉地哽了一下,带着心疼和埋怨。

“他为了你,连脸面都不要了,连命都能豁出去!你就忍心……忍心让他蒙在鼓里一辈子?让他恨你一辈子、痛一辈子?!”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崔令仪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起初是赫连澈...他找到我,要我给阿骁下药,我拒绝了。”

“那后来呢?”兰夭灼急得侧过腰,几乎要贴上崔令仪的脸。

她最受不了这种钝刀子割肉的痛苦,只想快点把这折磨人的真相撕开看个明白。

“可后来...”她的声音颤抖着,“谢琳琅出现了。她美得不可方物,阿骁甚至为她……瘸了一条腿。”

她说不下去了,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

“而我……我算什么?不过是个……命比泥土还贱的……奴婢罢了……”极致的自厌让她几乎蜷缩起来。

“所以那杯茶!”兰夭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觉告诉她关键就在此处。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崔令仪的手腕,想给她一点支撑,也像是想抓住答案。

“那里面不是毒药,是解药。”崔令仪突然激动起来,“能解困他多年的疯病之毒。可赫连澈一开口就指认是我...”

【滴——宿主,核心驱动逻辑提示:主要是检测到男主本体濒死,你才紧急启动解药权限对吧!】

【闭嘴!那你说我解没解毒吧!】

【解了】系统老老实实回答。

【黑化值还有多少?】

【男主当前黑化值监测:16%】

“原来如此。”兰夭灼若有所思。

“难怪他说体内有毒,本公主还以为是哪个神医用了以毒攻毒的怪法子呢……”

“不是的!”崔令仪剧烈咳嗽起来,“若是……若是他再晚一点点喝到……就真的会……会……”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淹没,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后怕。

兰夭灼的手猛地在她肩上收紧,指节都绷得泛白。

“好了好了别说了!”那声音里透着股罕有的急躁,可紧接着又软了下来,“那...那你后来为何不解释?”

“解释?”崔令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凄凉的弧度,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我亲眼看着他毒发呕血,痛到神志不清…看着他用恨不得剜了我的眼神盯着我…我该如何解释?他又该如何信我?”

“所以你这些年留在宫里,”兰夭灼歪着头,眼睛眨了眨,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就是为了找到解蛊的法子?”

“是。”

“那你就不怕……”兰夭灼心头一紧,下意识攥住了她的衣袖,“不怕他死在外边?你这些年受的苦,忍的痛,不就全……”

“……可他身边不是还有谢琳琅吗?”崔令仪的声音透着一种近乎认命的平静,“无论是因为爱,还是对我的恨,他都会好好活下去的。这样,我就能等到他。”

“不过……幸好……”她嘴角终于牵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带着暖意的弧度,像枯枝上绽开的一点新芽。

“当时我在郊外传的信被人看到,他被接去了北疆。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兰夭灼沉默了,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榻边,看着眼前这个被命运撕扯得支离破碎、却又固执地抱着最后一点微光的女人。

过了许久许久,她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慢吞吞地从自己宽大的袖袋里摸摸索索,掏出一个青幽幽的小瓷瓶。

她低着头,盯着那个瓶子看了好一会儿,指尖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地倒出了一粒乌漆嘛黑、散发着清苦药味的小丸子。

“给。”她的声音硬邦邦的,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却泄露了太多太多不忍和复杂,最终只是闷闷地说道。

“把这个……吃了。这叫脱胎丹,能暂时压制蛊毒反噬,但......孩子保不住。”

崔令仪颤抖着伸出手,泪水砸在手背上晕开一片水痕。她凝视着掌心的药丸,喉间哽咽。

“我......不想......”可最终,她还是仰头咽下,喉结滚动间,仿佛吞下了一整个世界的心碎。

药效发作得极快,腹中剧痛如刀绞,她蜷缩在榻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仍忍不住哭出声来。

“孩子……我的孩子……”她撕心裂肺地呜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哭出来。

她滚落榻下,华贵的衣裙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迹在地毯上洇开,如同一朵凋零的牡丹。

殿外,赫连骁背靠着朱漆廊柱,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却压抑的哭喊,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他惨白的脸色。

“去取千年血参!”他猛地转身对冯迹低吼,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立刻!马上!”

殿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明明是秋日,却已经带上了寒意。

血参入药,苦涩至极。

赫连骁亲自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进崔令仪口中。

她神志昏沉,却仍本能地抗拒,黑褐色的药汁从唇角溢出,混着未干的血迹。

“乖,把药喝了。”他嗓音低哑得近乎温柔,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朕在这里,不会再让你疼了......”

崔令仪恍惚间睁开眼,朦胧中看到那双熟悉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阿骁......?”她气若游丝,像是梦呓。

“是朕。”他握紧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崔令仪,你听好了,朕不准你死。朕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朕说你能活,阎王也不敢收。”

她轻轻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淌:“......傻子。”

赫连骁低头,吻去她唇边的药渍,血腥与苦涩在唇齿间交织。雨声渐歇,殿内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

“朕是傻子,你也是。”他哑声道,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所以这辈子,我们谁也别想逃。”

深秋时节,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了宫道。兰夭灼一袭红衣站在瑶光阁外。

她没进屋,就杵在庭院里,小脸绷得紧紧的,望着漫天飘落的叶子出神。

她要回弥沙国了,这鬼地方,她是一天都不想多待……可临走前,脚还是不听话地走到了这里。

“崔令仪,”兰夭灼突然上前一步,红着眼眶瞪她,“你以为能骗得过他吗?”

她使劲吸了下鼻子,像是要把涌上来的酸涩压下去,“本公主真是……真是最烦你们这种人了!怎么能……怎么能把自己糟践成这副鬼样子!”

崔令仪看着她气鼓鼓又满眼心疼的模样,心头一软,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声音温软得如同秋阳。

“好了,别气了。快启程吧,趁着日头还暖着。”她顿了顿,目光飘向宫门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回家…多好…”

兰夭灼被她这温温柔柔的动作和话语一堵,满腔的“控诉”顿时哽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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