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路边拾得一枚铁钉,我将它交给父亲。
他觉得可以将钉子钉入树干,作为测量我身高的标记。
寒冬过后,春回大地,我们满怀期待地来到树下,却发现标记竟高出头顶一大截。
原来不是我没长高,而是小树在春天里悄悄拔节生长。
当我们总是以他人为参照,拼命追赶却发现自己不仅没有追上反而退步了,难免会感到失落。
其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比起曾经的自己,早已悄然迈出了一大步。
“都二十几岁的人了,为人处世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是过年期间母亲对我最多的训斥。
作为一名大四学生,即将步入社会,我的生活圈子几乎只有学校和家庭,缺乏社会经验。
就像是被网友们调侃的“大学生眼神里清澈的愚蠢”。
当我们以准成年人的身份面对这个世界时,世界也会逐渐以真实的面貌回应我们。
父母的期望、社会的规则、优秀的标准,像一道道无形的墙,将我们紧紧包围。
尽管我们的身体和年龄都达到了成年人的标准,但很少有人关心我们的思维模式是否依然停留在年少的乌托邦?
许多成年人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都是从懵懂中硬扛过来的。
这种内外错位,让年轻人在面对复杂世界时往往感到纠结与不适。
你眼里的乌托邦,不是虚无的幻想,而是未来世界的蓝图。
蝴蝶扇翼前总要经历破茧的狼狈,你的“不够好”,正是蜕变的勋章。
记得一次周末去表姐家玩,她给我涂上了漂亮的指甲油。
我兴奋极了,一天忍不住看了无数次,仿佛指尖上闪烁着小小的星光。
然而,晚上回家时,父亲牵着我的手突然顿了顿。他低头看了一眼我的指甲,眉头微皱,目光中夹杂着严厉与失望。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扎中了心,读懂了他无声的责备。
从那以后,我不敢再打扮自己,甚至对美妆美甲产生了畸形的偏见,认为那是不务正业,是浪费时间的象征。
很多时候,父母的一个眼神,我就能精准理解其中的含义,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
学医是父母希望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考编也是为了所谓的安稳日子。大学不让谈恋爱,要等到工作后为我介绍对象,最好都在县城里,方便以后照顾老人,三十岁前完成结婚生子。
一直紧张备考的我,临了却有些泄气。考上编了之后呢?我似乎对这条轨道没有任何内在驱动力。
很多时候,真正让人提不起劲的,其实并不是工作和生活本身,而是在这个过程中的迷茫,对现状不满意,但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也许大家会鼓励我开始抗争,开始找寻自我,开始摆脱束缚,开始获得自由。
但现实是,我依然活在他人的标准中。
父母的规训并非错误,而是他们用大半生奋斗换来的经验。
眼前的安稳来之不易,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这一路走来的时光比钻石还要珍贵。
那些中途放弃的计划,未完成的诗稿,深夜的自我怀疑,都是通向真我的必经之路。
大学时,我出去玩发的朋友圈总是先屏蔽父母,因为怕他们说我只贪图享乐,没有认真学习。
在宿舍里,听室友跟妈妈视频电话,她可以像闺蜜一样,开心地分享今天吃的炸串、新做的美甲、晚上和同学打保皇的趣事。
她说的每一样都是我不敢对家人提起的,因为在我的父母看来,这些都是垃圾食品、浪费钱、不务正业。
室友因为懂化妆、会编头发,在同学中特别受欢迎。
而我却显得格格不入,始终无法融入新的宿舍生活。
隔壁的同学已经靠着做美甲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上学期间就不需要家人寄生活费。
在大学,学习成绩似乎不是衡量我们的唯一标准,我看到了许多人不同的活法。
一天,我打开门,去尝试了一次美甲。
看到美甲师如同匠人,以指尖为画布,精心涂抹底色,点缀亮片与饰品,层层叠加,仿佛在雕琢一件微缩艺术品。
每一步都细致入微,最终封层的光泽为作品画上完美句点,指尖焕发出精致的光彩,宛如一件独一无二的手工杰作。
原来,那些曾被贴上“不务正业”标签的爱好,也可以实现它独特的价值。
美甲不仅仅是装饰,更是一种艺术表达和自我实现的途径。
这次经历让我开始反思,或许我也可以尝试打破束缚,去探索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仅仅是活在别人的标准中。
这种对自我价值的探索,让我想起了《流星花园》中的杉菜。
在道明家的宴会上,道明枫要求杉菜弹钢琴,企图用“上流社会的艺术门槛”来让她当众出丑。
杉菜起初乱弹,在道明枫的不满中,突然流畅地演奏《梦中的婚礼》,震惊四座。
她质问:“人的高贵与否,难道仅凭弹琴或出身决定?我只会这一首,又如何?”言毕离去。
这场戏中,杉菜在对方设定的规则内优雅反击,用艺术对抗阶级偏见,成为经典。
正是她骨子里杂草般的坚韧劲儿,使这一版的杉菜深入人心,无可替代。
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人们习惯于用简单的对错、好坏来划分一切,只接纳自己认同的事物,只维护自己熟悉的秩序。
然而,这种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就像一座狭窄的牢笼,将我们的视野和心胸都禁锢其中。
我曾痛斥过性骚扰的男老师,也曾对袖手旁观的同事感到愤怒,更对工作中的不平等心生不满。
但如果我对上班的一切只有厌恶和排斥,那我岂不是要被困在这种负面情绪中一辈子?
仔细想一想以前绝交的小伙伴,她们真是什么罪不可恕的恶人吗?
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或许我们都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从心理学角度,人与人之间没有好坏。只有不同,我们尊重个体的差异性。
当我换一种更加包容的心态跟她们相处时,就能轻松愉快地达到合作共赢。
只有学会接纳那些不完美、不喜欢甚至令人痛苦的部分,我们才能更好地应对生活中的混乱与挑战。
黑白之间还有无数深深浅浅的灰色,是非之内还有许多模棱两可的挣扎与反复。
朋友在大城市打拼,常常因为没房没车而感到自卑与焦虑。
房贷和车贷像两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一个普通年轻人的肩上,让人喘不过气。
曾经在网上看到一个问题——“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工作三十年?”
热评第一的答案只有短短两个字——房贷。
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无数人的心扉,引发了广泛的共鸣。
用未来三十年的时光,去换取一百平米的空间,这种“时间换空间”的交易,究竟是谁发明的?
它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人与房子紧紧捆绑,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二三十年。
这种长期的束缚,让人感到麻木,甚至窒息。
中国人对“家”有着特殊的情感寄托,房子似乎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词。
这个观点,我也曾深信不疑:无论未来在哪个城市,只有买了房,才算真正站稳脚跟。
直到去年在医院附近租房子,每天只需十分钟步行的通勤,让我可以有时间做一日三餐,可以在家午休,甚至还侍弄起喜欢的花草。
这不比以前每天起早贪黑花两小时堵在路上便利?
自从父母去上海做生意,我过年放假没有一次选择回重庆的老家,而是跑去上海挤那几十平的租房。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那里有父母,有家人在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我也开始思考:这种“房子等于安全感”的观念,究竟从何而来?
是否掺杂了太多资本营销的推波助澜,以至于逐渐演变成一种“社会标准”?
如果说安全感,房子真的比金钱、幸福和快乐更能让人安心吗?
而“家”的本质,到底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纽带,还是人与住宅之间的强制捆绑?
买房确实能带来一套固定资产,但也会衍生出许多问题:
首先,在经济能力不足时,你要背负长达三十年的房贷;
其次,这套固定资产会与你产生一种超越还贷的链接——换工作时要考虑通勤距离,换城市生活也变得困难重重。
今天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劝大家不要买房。
房子有它的价值,但这种价值需要你真正感受到。
如果你觉得确实需要一套房,那就去买;
但如果你内心摇摆不定,甚至想要对抗这种“标准”,那也不必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坚定自己的选择,无论买房与否,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心与自由。
请记住,无需为没房没车而感到自卑,每一代逐日移山的青年,都有不可或缺的社会价值,每一份炽烈的热爱都值得被用心对待。
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卑感。
自卑可能让人一蹶不振,放弃自己。自卑也能成为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原动力。
如果你也有这些困扰,不妨保持适当的沉默和耐心,继续专注于手头的事情,等待最佳时机的到来。
时刻怀着开放的心态,动态地去认知事物,允许一切发生,不断迭代自己的认知。
只要我们持续思考、持续练习,复杂和混乱就会为我们所用,一个广阔的精彩世界就会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到那时,我们就能与几乎所有人和事相处,在相处过程中不仅能情绪平和,还能成为认知上的智者。
用力撕开包装,红枣蹦跳着滚落,来不及接住,散落在地板上。
我不再为失误而自责,那一刻,生活如动画般鲜活,仿佛连红枣的跳跃都在为我庆祝。
我将它们一一拾起来,洗干净,煮在小米粥里,此时水里已经咕噜咕噜绽放开朵朵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