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和沈景昭在院中赏月的时候,小栗子出言讽刺:“花前月下,你俩都忘了来京干什么的。”
小栗子的话,提醒了王青,俩人迅速离开了距离,沈景昭也很开心,这样王青就不会在院子里蹲守杨飞了。
可王青行礼劝她回房休息,沈景昭直接叫小夏子拿来蒲扇,非要鏖战到天明,俩人这样花前月下确实不合适,王青索性在院子里加重守卫,这下杨飞彻底进不来了。
正好今天也困了,杨飞看见这些人应该能明白,正睡到深更半夜,就听见外面有箫声,以为是在做梦,刚翻了个身,就感觉前面有人。
一睁眼,一个黑乎乎的人头脑袋,吓得沈景昭刚想叫出声,那人就直接捂着她的嘴:“你是公主吗?”
声音有点耳熟,那人拿出火折子点燃,好像是跟来的侍卫,不确定,再看看,那人直接把脸皮撕下来了。
大晚上,沈景昭以为自己见鬼,身子一直,晕死过去,恍惚中就感觉有人掐着自己人中,再次睁眼,旁边的烛火已经点燃,是个穿着侍卫装的女子—柳雪。
柳雪和杨飞性格相反,甚至技能相似,杨飞善轻功、躲避,柳雪擅易容、医术。
今天白天的时候,俩人就混入侍卫中了,昨晚回去之后,杨飞就把这件事和柳雪了,柳雪觉得可能是易容术,所以刚才蹲在床边,观察沈景昭的脸。
没看出来,不过柳雪是个直性子喜欢真诚地发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有人都忽略掉了她易容术的厉害。
想说,但怕柳雪说出去,于是转移话题:“杨飞,不是也进来了,他伪装成谁了?”
俩人正说的时候,小夏子进来,沈景昭说着等一下,就让柳雪躲起来,可小夏子的脚步沉稳,不似从前,直接走到俩人面前,轻咳一声。
柳雪把他拉过来,让他转了个圈,像是展示自己的作品,一边双手摆正上下一字,一边笑着说:“中午时候换的,是不是根本没发现?”
确实,沈景昭半天都没发现小夏子没说话,不过,他俩身高都不一样,这是怎么做到的。
柳雪微眯眼睛,上扬额头,一副等夸奖的样子,这一幕,好像公主还活着的时候,这一瞬间的恍惚,杨飞赶紧摇头,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突兀地说出:“微微弯曲膝盖,含胸低头。”
“啊,你怎么说出来?”柳雪,嘴巴一撇,直接背对着杨飞。
杨飞也不恼,就是不知所措地道歉,柳雪瞬间就被哄好了,看见沈景昭就问:“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呢?”
沈景昭还沉浸在吃糖的快乐中,忽而被叫到,一时没想好怎么说。
不过,柳雪却慢慢靠近,想了许久:“是山楂糕好吃,还是红豆糕好吃?”
“山楂糕,你曾把相思豆当成红豆。”沈景昭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柳雪眼里在烛火的照耀下亮晶晶的,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抱住沈景昭。
柳雪向来感性,真诚,付出感情绝不后悔,要不然也收不下,杨飞这个沉默寡言,几棍子下去都憋不出个屁的人。
虽然,杨飞不信,但昨晚柳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难得露出笑颜,连晚上都等不了,非要今天来看,其实杨飞心里也盘算,就算她是假,也请装得像点,至少骗过柳雪,这样柳雪就不会经常偷偷哭泣,还故作坚强。
不过,刚才箫声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沈景昭还没问,柳雪就迫不及待说出:“那是自己编曲的《杨柳》是不是很好听。”
看见柳雪这么开心,沈景昭故作惊吓:“简直如听仙乐。”
柳雪来了,就不打算走,听说两个丫鬟跟着她进宫,就打算用易容术直接替换了她们。
杨飞摇头,沈景昭也决定不行,进宫是要验身的,在那种情况下易容被不被发现都是其次的,杨飞肯定会被发现,更何况吃,小栗子怎么处理。
杨飞想直接杀了,让柳雪假扮小栗子,自己则假扮宫里侍卫,虽说不能经常出入后宫,但至少能进去。
柳雪问:“就不能把她打晕,送出京都吗?她也是一个人。”
杨飞,想要出口反驳,一到这种正事,杨飞就要采取永绝后患的方式,一分不让,可柳雪心善,她并非愚蠢,只是觉得人命可贵。
可杨飞见证过太多厮杀,他几乎是从斗兽场里爬出来了,太知道反扑的危机,可又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顾虑表达出来,每次说话都会带来争吵,时间久了,也学会了不解释,直接做。
“小栗子是镇南王派来监视我的。”这句话说完,柳雪就和杨飞道歉了:“对不起,我没调查清楚前因就反驳你。”
杨飞根本没生气,他有时也痛恨自己嘴笨,一说话就跟要吵架似的,好在这些年,他也有所长进:“没事,下次注意。”
刚说完,杨飞就后悔了,这不是直接判定柳雪的错了吗?柳雪愣住片刻,杨飞打了自己嘴巴,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也没调查清楚。”
柳雪直接扭过头,不搭理他,眼看自己说多错多,求助的眼神看向沈景昭,以前都是公主从中调和,现在他迫切希望沈景昭就是公主。
“杨飞,你是不是想说小栗子留着,会想办法给镇南王传信,或者成为别人杀我的一把刀。”
杨飞看着柳雪点头如捣蒜:“就是这样。”
柳雪拉了拉杨飞的手,冲他灿然一笑,杨飞也慢慢展开笑颜,询问沈景昭的想法。
小栗子不能杀,她得进宫,用她打掩护,自己才能好好调查白婉莹和镇南王府的关系,小夏子快成自己的人,眼下情况危机,手下人能收一个是一个,小夏子得跟着一起进宫,至于柳雪?
要不在宫外假扮受欺负的人,被沈景昭所救,要不混进皇宫,易容成某个宫女。
进宫对他俩来说,难度比较大,宫里的守卫不是说说而已,这三年来,俩人也就混进去过一两次,还是假扮别人家的丫鬟,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