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方梨脑袋往旁边一歪,躲开他的手指,警惕瞪了他一眼。
江屿澈眉梢轻佻,收回手:“没什么。”
方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有病!
周栖砚暗暗盯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底暗光忽明忽灭,一丝占有欲在眼底翻涌。
她和江屿澈就能靠这么近,偏偏离他远远的。
他虽然早知道江屿澈就是这么个不着调的性子,但对于江屿澈对她这些对他来说十分平常普通的动作,他胸口就是莫名有点儿堵。
很不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的情绪。
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肆意触碰了。
让他很想把她藏起来,成为他一人的所有物。
【黑化值70%】
方梨:?!
见他头顶黑化值直线飙升,方梨有点儿懵。
干什么干什么!!
黑化值一下高一下低的,遛狗呢?!
【这眼神,吃醋了吧?】
【哈哈哈哈,这个醋缸,看不得妹宝和别的男性走太近,一靠近就吃醋,被妹宝吃得死死的。】
【我猜他已经有想把妹宝藏起来的念头了,这是囚禁play的前兆啊!】
他他他他凭什么啊?!
就连方家父母都没有干预过她和谁交往,他又有什么资格啊?
简直莫名其妙。
方梨气得不行,又不能和他头顶还在不断攀升的黑化值对着干。
决定还是暂时先稳住他。
方梨突然端起餐盘,绕过餐桌,在周栖砚身旁坐下。
周栖砚侧头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给出解释。
方梨才懒得解释,撩起眼睑往他头顶看去。
周栖砚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可刚才还不断攀升的黑化值甚至没坚持超过一秒钟,就像是突然被丢进了冷冻库,停顿一会儿,开始飞速下降。
明明灭灭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愉悦的笑。
数值也一直停在40%不动了。
方梨:0.o?
怎么不动了?
【人都是贪心的,有了妹宝主动接近肯定就想要更多。】
方梨:“……”要那么多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方梨认真地盯着弹幕上的意见,听信了弹幕谗言,把盘子里不吃的东西扔进周栖砚的餐盘里,傲娇地扬起下巴。
“我不吃这个,你吃了。”
周栖砚垂眸瞥了眼她夹过来的东西,眼神一暗。
不对劲!
方梨心里哐当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对啊!
把她不吃的东西丢给别人吃,这不是在羞辱人吗?
这破弹幕给她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周栖砚的数值都已经这么不稳定了,他们还叫她羞辱他!
是嫌他的黑化值涨得不够快吗?!
她差点都忘了弹幕是站在她对立面的,一心想要她被扑倒,她怎么能轻易听信弹幕的话呢?
【哈哈哈哈!妹宝放心吧,他心里包爽的。】
【暗爽哥,又爽了。】
【周栖砚心理活动:她主动靠近我了!她还只给我夹菜!她都没给江屿澈那蠢货夹菜!她肯定喜欢我!】
【哈哈哈哈!周栖砚裤衩子什么成分都要被你分析出来了!】
弹幕还在嘻嘻哈哈。
方梨迟疑地往周栖砚头顶看去。
那里的数值果然维持在了20%。
她瞳孔讶异一缩。
他竟然没有生气?
这要是有人敢这么对她,她早就让对方知道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江屿澈饶有兴致地托着腮盯着对面两人的一举一动,连一丝表情都没有错过。
“话说……小梨梨,你一直盯着老周头顶看什么?老周你秃了?”
方梨脊背一僵,心虚地收回视线。
他也太敏锐了吧。
周栖砚扯了扯唇角:“……闭嘴。”
……
孟沅的目光就没从他们三人身上挪开过。
握着筷子的手逐渐攥紧,指尖用力到泛白。
凭什么?
她不过只去家属院待了一天,为什么周栖砚和江屿澈就都围着她转了?
陈语乔见她这副模样,开口安慰:“孟沅,你这样事事都让着她,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孟沅抿唇垂头:“我都习惯了,毕竟是我抢了爸妈对她的宠爱,还害得她被爸妈赶出来,我是不是……就不该回到亲生父母那?”
陈语乔嗤笑一声,为她打抱不平:
“凭什么不让你回去?那是你的亲生父母,她占了你的身份,过了这么多年有钱人的生活,不感谢你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抢你的东西!”
“如果不是和你抱错了,她这辈子都够不上方家门槛!她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你,你都已经大方的让出一半给她,她凭什么还想要全部?”
“我看她就是嫌贫爱富,她被赶出家门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她自己作的,她活该,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陈语乔不屑地回头扫了眼方梨的背影:“我知你性子软,不愿计较这些,那作为好朋友,我来替你警告警告她。”
孟沅眼底闪过一抹得逞,又装作一脸为难低着头道:“这不好吧,我真的不介意让着她一点,我不想惹得爸妈为难。”
“而且……”她轻咬了咬下唇,“阿梨只是性子骄纵了些,其实人很好的。”
陈语乔见她都这样了,还在为对方说话,无奈长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我的孟大小姐诶,她都已经快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你竟然还帮着她说话,等哪天她反过来把你从方家赶走,那你就哭去吧。”
孟沅低着头沉默不语,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有几分委屈。
陈语乔见她露出这副表情,心软了几分,不忍心再继续说她,强硬道:“行了行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就当是本小姐我看她不顺眼,故意去给她找茬。”
……
下午两节课一上完,三点半就放学了。
江屿澈收拾好东西,扭头看向已经提着鼓鼓囊囊书包起身的方梨。
“小梨梨,你真的不去看我比赛吗?”
“不去,我才没兴趣呢。”
方梨也没说谎,她确实对运动不感兴趣,等会儿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何况那么多人的场馆里肯定巨闷。
“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那么叫我。”
说完,她警告般瞪了他一眼,提着书包从后门走了。
江屿澈盯着她消失在后门的身影,喃喃:“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