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宁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短暂的迎来一个没有萧玉衡骚.扰的美好午休。
结果几个嬷嬷一起大包小包的书搬进了桑宁宁的院子里面,“见过桑小姐。”
桑宁宁指着那些无厘头的书,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这些都是殿下亲笔写的……”
桑宁宁翻着这些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你等等,每日早晨帮他整理衣冠,更衣的步骤,还有说话的语气也有规定……萧玉衡这是想让我当替身?不是,我是说,给殿下口中的阿宁当替身?”
“桑小姐只需好好学就行,学的好,殿下自有重赏。”
桑宁宁翻了好几本这些书,她才意识到,萧玉衡口中的“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并非指让没事时就让自己离他远远的,有事的时候就过来当个吉祥物。
她看着上面的注意事项自己都看笑了,给自己当替身,还真是天底下少有的新鲜事。
其中为首的文姝姑姑又安排些人送了好几套衣裳首饰过来,“还有这些衣裳首饰,也是殿下亲手准备的。”
“另有何时需去侍奉殿下,这里面都写得明白,还望桑小姐仔细研习。”
桑宁宁婉拒,“殿下所托之事,臣女真的难以胜任。”
眼前的这个,桑宁宁记得她总是出现在萧玉衡的身边,萧玉衡身边经常换人,能够在他身边留的久的人,定然是有在萧玉衡面前说话的分量的。
宫斗剧嘛,她看得可不少。
说罢,还拿出一袋银子塞到文姝姑姑的手上,“文姝姑姑,你也知道的,殿下的妻子尊贵非凡,臣女纵使费尽心力,也模仿不来半分神韵,恐惹殿下不悦,还是不叨扰殿下了,劳驾您多为殿下考虑考虑。”
侍寝就算了,无非就是坐在那里,说不定萧玉衡都用不着一个月就腻了。
只是如果真的要给自己当替身的话,他们之间的纠葛永远都算不清,更何况,有时候一些下意识的举动是装不出来的。
桑宁宁先前还会觉得萧玉衡并不在乎自己,可看到了这一堆他亲笔写下的种种事迹,哪怕吃多了糖便会立即牙疼的小毛病,自己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可他竟然都知道的这般一清二楚。
萧玉衡的脑子那么灵活,到时候要是穿帮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文姝姑姑笑了笑,在宫里这么多年,这些姑娘家的小心思,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奴婢自然知道桑小姐委屈,殿下也知道,所以,这些都是用来体恤桑小姐的。”
桑宁宁看着文姝姑姑让人抬进来的一排黄金,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她的小院子可以盖两层了。
“那如果我模仿得太失败了……”
“那自然是惹得殿下不快,以我们殿下的脾性,掉脑袋都是轻的。”
桑宁宁一听到这话,立即拉住文姝姑姑的手臂,“文姝姑姑,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小女一定全心全意侍奉殿下!”
文姝姑姑满意的点头,还不忘记把桑宁宁发给她的“赃物”放回她手上,“漂亮话桑小姐还是去同殿下说去吧,但这些银子就别拿出来了,殿下若是知道了,桑小姐没有好日子过。”
……
桑宁宁成为了侍寝第一人的先例后,哪怕死了一个又一个后来者,有仍旧有很多对自己很自信的人出现。
“殿下,”女子声音带着刻意压出的娇怯,“妾……妾身慕殿下久矣。”
萧玉衡眼皮未抬,只看着鱼群翻涌的水纹。
那女子款步走近,面纱半掩着口鼻,身形晃了晃,像是被风拂得站不稳,将柔弱两字体现的淋漓尽致,在她手腕轻转间,遮面的白纱“不慎”滑落,露出一张素净脸庞。
眉峰、眼尾、唇角的弧度……桑宁宁如果在这里,一定会震惊,怎么这世界上怎么有一个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人,其他的顶多就是三成像,或者五官中的某一个极像,却没有一个像这般一样有七成像的!
可头顶的目光一仍旧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诮。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手腕突然被攥住,一股蛮力袭来——
“噗通!”
水花四溅,她猝不及防落入冰凉湖水,呛咳着挣扎:“殿下!救、救命……”
萧玉衡居高临下地站在桥边,指尖还残留着触碰过她衣袖的凉意,语气淡得像结了冰:“自己游上来。”
女子看着桥上那人无动于衷的眼,她猛地沉下水,再浮出时,眼底已没了半分柔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短匕,借着水势朝桥边扑去。
十七关键时刻突然出现将其制服。
萧玉衡还在喂鱼,只不过现在兴致淡淡了,“竟然把我的鱼吓跑了。”
十七探了探她颈脉,沉声回禀:“殿下,服毒自尽了。
“那从哪来的就扔回哪个人的府邸里。”
这种事情在这三年里早已经习以为常。
文姝姑姑远远的就看到了这幅场景,默默的走到萧玉衡跟前来。
“文姝姑姑,桑宁宁可有闹?”
文姝俯身行礼,“回殿下,桑小姐刚开始闹了一会儿,现在还在认真钻研如何做好殿下身边的人的本份。”
“错了,只是一个玩物而已,又如何说得上是本皇子身边的人。”
萧玉衡冷冷地站在桥上看向下面在那里狼吞虎咽的鱼儿,明明一个个吃的快撑死了,还贪心地张着嘴,好像少吃了一口都像是亏了一样。
文姝垂首,仍低声进言:“奴婢多嘴,桑小姐虽与皇子妃容貌极似,但她父亲终究是太子麾下,不得不防。”
“太子而已,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文姝听闻后不敢做声。
“文姝姑姑,你觉得她除了这张脸,还有哪处与她相似?”
“当年殿下在冷宫那几年,宫中人多眼杂,奴婢是殿下母妃身边的贴身婢女,不便常去探望,只能趁无人时偷瞧几眼,”文姝声音沉了沉,“皇子妃从未见过奴婢,奴婢却见过她多次,这般看来,桑宁宁……除了脸,再无半分相像。”
话音刚落,萧玉衡手中的鱼饵“啪”地落入池中,惊得鱼群一阵乱涌,他望着水面荡开的涟漪,眸色深不见底。
“告诉桑宁宁,戌时本皇子如果在寝宫里见不到她,她就可以洗干净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