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柳城西北山麓,有座现荣寺。是邑人为壮侯赵充国所建。庙宇雕梁画栋,美观绚丽,飞檐斗拱,新雅宏伟。
大殿前柏槐成荫,禅院内花草漫地,是个肃穆幽静的去处。季秋月朔,这里香客不绝。姜维和那少年猎人也到了。
这寺庙正殿一佛二菩萨,偏殿里塑着两位近世功臣。左殿是三朝元老营平侯赵充国,右殿是白马飞将军李广。
站在汉武帝两大功臣像前,姜维肃然起敬。
清源长老从东禅院出来,看见姜维,欣然相迎,连声夸赞:“姜郎智勇兼备,能参赞军务民事,实百姓之福,陇右之幸!”
姜维急忙见礼:“大师过奖,姜维惭愧。”
清源长老道:“老衲并未言过其实。以你小小年纪,初涉仕途,扬神威,安仇池,破疑案,保钱粮,入虎穴,救难女,满腔正义,一身是胆,半月内之功绩,平庸辈一世难为矣!”
姜维急言:“大师如此抬捧,令姜维汗颜无地,上月内所为只不过表面敷衍而已。”
清源长老道:“姜郎谦虚,汝之文韬武略,,方今初露锋芒,有目共睹!虽元凶逍遥法外,非汝不才,乃乱世肇造也!”
姜维连喊惭愧,双眉紧锁,心事重重。
清源长老见他怅怏不快,即请姜维走进了东禅院。二人在禅院石桌前就坐,清源长老问道:“姜郎来到这里,想来不是闲游漫浪,若有事务疑虑,但说无妨,老衲当尽力相帮。”
姜维一扯身旁的少年猎人,对清源长老说:“并无大事相求,只是我这位兄弟无名无姓,烦请大师为他赐个姓名。”
哦,清源长老看了一眼少年猎人:“你和他什么缘源?”
姜维长叹一声:“他是个孤儿,那天蟠冢山——”姜维接着将他和少年猎人的奇遇及少年猎人的能为和他俩义结金兰的事全向请源长老说了。
清源长老听完姜维的述说,大声宣佛:“阿弥陀佛,以你俩如此相逢,实三生有幸哪!老衲不才,赐他个名,就叫绮。分字解意,意为以绳索显神奇邂逅有奇遇,姓氏嘛,既然他要一辈子和你做弟兄,也就跟着你姓姜吧!”
“姜绮姜绮,”少年猎人喃喃念叨两遍,高兴得一蹦而起:“我有名字啦,我叫姜绮!”
看着他的兴奋劲,姜维和清源长老都笑了。
清源长老见姜维不骄不躁,忠实厚道,心中爱慕及极,道:“老衲这里有几本兵法阵要的秘笈,留着无用,今馈赠姜郎,望你大展宏图,平天下之乱,造福于万民。”话完,起身离座进了禅房,一阵子,捧来六部兵书,赠于姜维。
姜维双手接过,大礼拜谢。
清源长老见姜维眉窦不展,深解其心,道:“十三腥风铁刀为虎作伥,尹悦极难对付,如是豺狼元凶不能铲除,姜郎定是满腹羹疖。还有回颜堂一案,馋鼠上了起龙堡,起龙堡又非几个人可以破得,如是公案,又不能小题大做兴师伐罪,实让姜郎殚心积虑了!”
姜维点头说道:“姜维心事,大师了如指掌,还望大师指点迷津,以破十三腥风铁刀。为老寨主和把总张勇报仇雪恨。”
清源长老道:“十三腥风铁刀,铁刀并不可惧,那十三只腥风鹞鹰切让人人胆寒,一有不慎,双目即失,如果能用飞石击鸟之技,先绝腥风之源,那么,以你武功能力,十三铁刀何足道哉!十三铁刀一去,尹悦大势去矣。”
姜维道:“飞石击鸟,可这鹞鹰暴戾迅猛,又是十三只,临阵仓促,谁能一举全伤它们?”
清源长老哈哈一笑道:“慢说是十三只小鹞鹰,就是有五十只大隼,也有人能一扬手全部击毙。”
姜维惊问:“不知如是高人是谁?”
清源长老道:“你可听过乱石飞蝗秋菊花么?”
姜维说:“好像听师傅提过这么个人,但不知这位前辈尚在人间否?”
清源长老苦笑一声,说道:“她现在在八峰崖下红木庵内,不过,她现在叫不出山不老尼!”
不出山不老尼,可见这高人难请!
八峰崖红木庵,一定要走一遭!
姜维暗下决心,起身离座,向清源长老连鞠三躬,“多谢大师指点,姜维就此告别!”
清源长老也站了起来,说:“何必这么性急?不要多礼。”说着话,送姜维出了东禅院。
刚出月亮门,莲从大殿里急颠颠跑了出来,迎面问姜维说:“桂姐呢?”
姜维道:“你怎么和她到这里来了?”
“桂姐说她在外许了愿,今天是初一,她要上香还愿,我只好跟着她到了这里。”
“那她到哪里去了?”
“刚才我俩一同进殿,下跪叩头,哎,我叩完头她就不在了。殿里殿外找不见,禅院里也看不到。”莲惊讶不解说道。
清源长老站在一旁,听了莲的话,问:“你姐可是失踪多日的太守家千金?”
莲点了点头。
清源长老眉头一皱,莫名其妙道:“殿后虎口崖!”
姜维一闪,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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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崖,一刀削,乱石底,深百尺。
崖畔,荆棘丛生,杂草遍地,毒蛇蜈蚣向阳晒栖,阴森凄凉。这个马如桂,跌跌撞撞来的崖畔,看也不看,头一栽直跌出去——
猛然腰身一紧,似有人用绳索捆住了她,硬生生把她曳了回来!耳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想开些,别寻短见!”
如桂好糊涂,好疲乏,头一歪倒在了姜维怀里,眼也不睁!姜维将她抱下山坡,让姜绮和如莲扶起她,痛下针砭,他向如桂叫道:
人生有多少痛苦,
懊悔也不算什么,
只是应该明白,
不能一错再错!
姜维当头棒喝,如桂心头凛然一震,她一摸自己腹部,又是一阵昏厥。
莲“姐姐、姐姐”叫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