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舟皱起墨眉。
“老太太还跟谁说过这些?”
“奶奶应该是跟最近每个打听过你的人,都这么说了。”贺星辞看出了贺淮舟眉眼间的不爽,“二叔,如果这件事不是真的,我可以帮你洗清一下谣言。”
“不必了。”贺淮舟弹了弹烟灰,话锋随意的一转,“虞晚对你们几个小辈还好吧?”
见贺淮舟又一次提起虞晚,贺星辞的心头涌上了一丝异样。
自从他记事以来,他二叔就不太关心家里的事情。
就连当初他爸娶虞晚过门的时候,他二叔也只是派人送了新婚贺礼回来,都没有回来参加他爸和虞晚的婚礼。
可现在却接连两次的打听虞晚。
难道是对虞晚产生了兴趣?
“怎么不说话?”贺淮舟见贺星辞表情微怔的站在那,沉声问。
贺星辞这才回过神。
当着贺淮舟的面,他不敢撒谎,只能如实说道:“之前虞晚还算是正常,但自从她从拘留所回来,就变得有些奇怪,跟之前判若两人。”
贺淮舟也从虞晚的调查资料上看到了她因为和白黎三言两语的挑唆,开车去故意撞白黎,因此被拘留的事情。
他没有办法把那个因为别人故意挑唆就冲动行事的虞晚,跟他所见到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脑海中浮现出那晚他去给虞晚送耳环见到的画面。
紫色绸缎睡裙把女人美好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酥胸银雪,腰细的他一手就能抓住。
明明是浑身上下都是火一样勾人,可那气质却高冷无暇,宛如冰山之巅盛开的冰魄雪莲。
贺星辞挠了挠头,“这要是说起来就有些话长了。”
有些事情,他也难以启齿。
比如被虞晚揍,毫无反手之力这件事。
他都想不通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力气?
“不过二叔,你好像很关心虞晚。”贺星辞小心翼翼的看着贺淮舟,“反正她不是个好女人,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
抛开其他的不说,虞晚确实是有姿色,就连那些电影明星都没有她好看。
他二叔身边一直没有个女人,他担心会被虞晚的美人计所算计。
贺淮舟伸手拍了拍贺星辞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贺星辞看着贺淮舟抬脚离开的背影,俊脸一点点的绷紧。
怎么他一说要让二叔注意虞晚,二叔就不跟他聊了?
二叔不会已经被虞晚的外表所迷惑了吧?
*
宋棠在医院住的第三天晚上,贺老太太吩咐虞晚去把宋棠接回来,参加玄叙举办的慈善拍卖晚宴。
慈善拍卖晚宴是在玄叙的私人庄园举行,邀请了海市不少名门贵流。
在晚宴已经开始热场的时候,虞晚才带着宋棠姗姗来迟。
进了宴会大厅之后,她向身侧的少女说:“你去找你奶奶。”
安排完宋棠,虞晚径直朝着角落里的休息处走去。
“星辞,那不是你后妈么?她怎么也来了?”
人群之中,有几道充满戏谑的目光落在了虞晚的身上。
贺星辞站在香槟塔的旁边,手里端着高脚杯。
在他的身边簇拥着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他们正不约而同的盯着虞晚看。
刚刚开口的是一名留着板寸头的少年,他往贺星辞的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我听蓝蓝说,你在你后妈手里吃亏了?”
贺星辞俊脸一沉:“江晟,你别听云蓝蓝嚼舌根。”
“我又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给你后妈一个教训?”江晟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药盒,趁着别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迅速的塞到了贺星辞的衣兜里,“这个药是我托人从国外买来的,我原本是打算给江别心用的。现在可以先给你用。”
江别心是江晟同父异母的姐姐,俩人从小就不对付,互相都想整死对方。
贺星辞皱了皱眉头,刚想拒绝江晟,就看到贺尤雪走向了虞晚。
虞晚没想到自己才在沙发上坐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贺尤雪就像是一个幽魂般缠了过来。
“妈妈,我带着你去和奶奶还有小姨他们打个招呼吧,玄叙这会儿也在奶奶那边呢。”
看到贺尤雪那张虚伪的笑脸,虞晚就烦。
后背懒洋洋的靠在沙发椅背上,她徐徐从红唇里吐出一个字:“滚。”
“妈妈……”贺尤雪的脸立刻白了一个度,“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朝着贺尤雪翻了个白眼,虞晚:“你应该你生长在这么和平繁华的盛世里,不然像是你这样的蠢货不会有机会活着在我面前出现第二次。”
“还有,再让我听到你乱喊,我就撕烂你的嘴。”
冰冷威胁的眼神让贺尤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红着眼睛跑开了。
那边,贺星辞看到贺尤雪一脸伤心的跑开,俊脸也彻底冷沉了下来。
手伸进兜里摩擦着药盒,向江晟问道:“这是什么药?”
“也不是要人命的药,就是让人像是精神病发作了,没有理智的发个疯什么的。”江晟笑着说,“而且它无色无味,可以通过人的肌肤来吸收。”
贺星辞:“你们几个先玩着,我失陪一下。”
看着贺星辞大步流星的朝着虞晚那边走去,江晟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二楼的位置。
二楼的栏杆处,白黎穿着浅蓝色的长裙贴着栏杆站着,正在陪着贺老太太跟玄叙热聊。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江晟,她见对方冲着自己微笑,就心领神会的朝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
目光扫过白黎胸前的波涛汹涌,江晟舔了舔舌。
旋律优美的钢琴声充斥着整个宴会厅。
虞晚闲适的听着曲子,眼睛微微阖着。
忽然感受到有一道阴影朝着自己笼罩而来,她睁开眼睛便看到贺星辞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自己面前。
那脸臭的像是她欠了他八百万。
“你刚刚和尤雪说什么了?为什么又把她气哭了?”贺星辞冷声问道。
“我有必要跟你汇报?”虞晚对贺星辞也没什么好脸色,“你也滚,别烦我。”
贺星辞立刻明白贺尤雪为什么哭了。
虞晚对他的态度都这么直白的恶劣。
更何况对雪雪呢?
不给她点颜色瞧一瞧,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虞晚,你真的是有点过了。”他直接把手里的香槟,朝着虞晚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