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术耕种相当的便利,花了半天工夫便种满了整座山。
还剩一些适合热带地区的种子没地方种,桑月通过光幕远程操作种在自己的那座海岛上。那座岛不算大,仅一百多平方公里,以前是权贵的私人岛屿。
世事难料,首位主人早已湮灭在历史洪流中,包括其家族。在世人的手里辗转数百载,最后成为她在凡间的资产之一。
一旦将凡植种成灵植,它便随时可能被毁灭,之后就没有下一位主人了。
当然,一座岛的命运不值得多费思量。
毕竟岛上除了她再无别的居民,废就废了。况且,人的想法随时可变。或许那时候的她又不想毁了,顶多清除灵植和土壤里的灵气,然后让它自生自灭。
未来不可测,无需提前介怀。
……
山上,忙碌一天的一人三兽从空间里搬出各类蔬果和鲜花。阿其是个文艺性情,擅长插花摆盘的艺术;而阿满只在吸食凶煞之类的戾气时才有艺术细胞。
比如,怎样的算计才能让戾气变得更加美味之类。
当然,那是它以前身为魔兽的习性。现在是仙兽,完全不敢有算计的念头。而将日常生活过成诗,甭说阿满做不到,桑月也自认没这天赋。
主宠俩是动手废,必须找一些参考图片。
找图片要有搜索工具,而手机、平板之类的科技产品是首选。与时俱进嘛,她也很好奇现在的人族的科技文化发展到何种程度。
遗憾的是,由于发生过多起智能器械伤人事件,导致科技文明始终停滞不前。
她想象中的飞行器仅用在危急时刻,满天乱窜堵塞交通是没有的。因空中驾驶颇有难度,刚面世时接连传来机毁人亡的消息,被认为技术未成熟下架了。
磁悬浮列车倒是有了,全球都有,可喜可贺。
手机也改良了不少,有普通的智能版。机型跟她那个年代差不多,功能更加多样化。机身薄且有全透、半透或完全不透的,在强光下也能看得很清楚。
就冲这一点,桑月满心欢喜地选择了普通版。
老人家嘛,怀旧,不是很乐意改变日常习惯,太先进的机型让她特麻爪~。和社会脱节几百年了,普通智能版的操作让她有几分熟悉感,于是选了这个。
现代青年更喜欢用最新版,又称青年版。
仅扑克牌的一半大小厚薄,携带方便,需佩戴配套的眼镜或隐形镜片才看得见浮现眼前的手机或电脑版面。
从未玩过电子产品的阿满、阿其就选了这一款,且上手很快。
桑月还在按照过往的记忆摸索,它俩已经能上网了。雪子对这些不感兴趣,趴在几人的身边打盹。
当然,一人二兽的手机乃灵气所化。
既入红尘,入凡随俗是必须的。桑月先用这部手机激活自己寄存在银行的存款余额,再远程施术在各个部门的系统里办理自己和阿其、阿满的身份证。
最后为雪子办理检疫证件,唯有如此,它将来才能随她们一同出现在大庭广众并入住酒店或搭乘交通工具。
等在山里住腻了,便入世瞧瞧这久违了的繁华人间。
等在尘世间玩腻了便一路向海,回到自己的海岛再次静修。所以,今天办的这些证件都是真的,幻化的手机也换成真货。
虽没人办理,但确实在官方的系统里录入了三人一兽的资料。
阿满、阿其平日里都是人形走动,在外人眼里,她这一家里唯独雪子是兽形。
这些操作本来没什么问题,坏就坏在今届的官方高层听劝,保留了她的身份号。并且努力维护有她存款的银号(行),让它顺利熬过无数次的世间沧桑。
她这次是采取激活的方式,没用新号,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取钱。
在激活的那一刻,系统里冰封多年的号码即刻亮起红灯。与此同时,她为自己办了一张卡,并从行方的高层账户划走两个亿,那是她几百年前的存款。
当年被他们这些高层动了手脚瓜分了,虽然不是同一批人,由于银行坚持到现在,高层成了世袭制。
基于“祸不及后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后人”原则,她的钱就得由这些人掏了。
所以,实物手机是用她的钱买的。
用一片树叶幻化成人,将灵识附在上边亲至旗舰店。阿其、阿满也用同样的方法现形随行,并特意向店员讨教了操作步骤。
几百年了,她的钱若算利息就不止两个小目标了。
她心善,没跟行方计较利息。然而行方可没她这副气量,历代的行方高层流传下来的绝密资料早已丢失或被有意注销,压根不知自己有两个亿是别人的。
就算有人听过传闻也没当回事,毕竟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几百年以来无人取钱,那钱自然是无主之物,就该纳入他们的口袋。就算她本人去取也叫人难以信服,除非她把当年办理业务的那位职员找来当面对质~。
预知到这一点,桑月才开启自助隔空办理这种不符合规矩的模式。
自己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谁都休想阻拦。
因此,行方每次试图冻结都失败了。打电话给她本人又不接,只好报警。
而自从亮了红灯,她的资料正式被启封,官方高层帮她把资料录入完整。包括她何时存了钱到这间银行的前身,行方的欠条扔了,可警署那边有留底。
行方坚决不认,认为那是官方胡编乱造。
几百年过去了,那笔钱既没人动也没有继承人来提取,时间一长就会主动收归行方。甭说后人,就算她是那位存款人,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再打官司。
若连法院都认定她是对的,行方再认栽~。
透过光幕,桑月看着行方跟律师团天天开会商量着怎么对付自己,怎么让那笔钱给不出来,不禁有些头皮发痒。
要长脑子了,这是她目前最不需要的东西。
遥想当年,她经常跟人斗跟天斗,还必须合理合法,一天天的忙得要命。每次忙完了,自己占了上风,等闭关出来一瞧,嗬,自己的名声又被踩成翔~。
当年自己是人,见识和能力都极其有限。
深受传统思想的影响,以为一个人的名声如果太差会影响自己的修行,不得不出来澄清。眼下处境不同了,名声对她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就不奉陪了。
反正她从溯源里看到,自己当年存的钱归了行方。
眼下自己花的就是行里的钱,行方的负责人和其他高层用尽手段化公为私吞了不少钱。她只拿回自己的两个亿并把零头给抹了,懒得跟他们清算罪行。
因为罪人自有人治,她这方外的仙就不掺和了。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天天抱着手机玩的阿其、阿满发现她被一些大V账号挂到网上痛骂成权二代,行方雇水军把她的姓名挂在网上接受众生的批判。
没有大头照,只有她出现在营业厅买手机的影像。因是店里的摄像头拍的,像素一般,没能看清她的真容。
但众生骂的就是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又来了。”这场景唤醒阿满那死去多年的记忆,不禁嘴里嘟囔着,“几百年了,抹黑一个人的手段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招。”
重要的是,这的确是最有效的手段。
“骂得好脏啊,”阿其看着每个大V底下的评论区发言,忍不住摇头叹息,“今天骂得越狠,明天还施己身的时候就有多狠。人生不易,好好过自己的不行吗?”
骂人一时爽,业力轮转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