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位淑妃说的可是真的?那人真的如此狠心?”年希尧满脸焦急的站在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桌后的年遐龄。
年遐龄看着手里的信,叹了口气,抬眼看他:“希尧,你已经相信了,何必这样自欺欺人?
历代帝王皆是这般,难道你觉得老二不该被忌惮吗?只是咱们这位隐忍得当罢了。”
“那也不能拿后宫女子出气啊,妹妹该多伤心啊!”被看透心思的年希尧无奈地点点头,随后满脸怒意的低声喊道。
“那也没办法啊!”年遐龄幽幽的叹了口气:“老二性格跋扈,那位又敏感多疑,是我们年家生不逢时。
就按淑妃说的,安排下去,让老二受点重伤提前回京。家里的下一代需要他教导。”
年希尧听完父亲的话,也跟着叹了口气,他之前教导老二,他偏偏不听,现在受伤归家,也是他该受的!
“放心父亲,我会好好安排下去的,就算是为了小妹,老二他也要乖乖的回来!”年希尧盯着桌上的信,咬牙切齿道。
他根本不敢想,如今的妹妹在宫里,该有多难过!
“好,去办吧。”年遐龄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挥手示意儿子离开,自己则站起来走到书架旁。
年家如今能期待的,就是淑妃的儿子了。年家的骄傲绝不允许他们狼狈的逃离京都。
安家底蕴不够,那年家就帮帮他们。想着,年遐龄开始收拾书架上的孤本。
……
“娘娘,华妃递来消息,今夜密谈。”
午膳后,刚送走雍正的安陵容就接到问书递来的消息。
“嗯?看来是年家回信了。”安陵容闻言疑惑地看向她,随后了然的点头。
问书听到后也跟着点了点头:“的确,今早年家往宫里递了信。还有,昨夜皇上果真去了延庆殿,一应对话都被记录下来。”
说着,问书拿出一本小册子递到安陵容面前。
安陵容接过粗略地翻了一下,随后合上递了回去:“先拿着,等晚上给华妃解闷。”
“是。”问书闻言迅速接过册子放好,继续汇报:“慎刑司传来消息,江福海招了。”
“那今夜皇上的确没有心思来永寿宫,可惜,还需要和华妃谈话,不然还能去景仁宫看个好戏呢!”安陵容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问书闻言迅速低声回话:“娘娘放心,随行的小夏子必定会把过程记下来的。
到时候喊他过来,一边看册子一边听他讲也不错。”
“好,那就不过去凑热闹了,本宫也不想看见乌拉那拉氏那张脸。”安陵容听完后眼中顿时升起了兴致,欣喜地点头应下。
问书看着自家娘娘脸上开心的笑,也跟着勾唇笑了起来。
……
当夜,一身黑衣的华妃领着颂芝从角门进来的时候,安陵容正窝在榻上看书。
“本宫坐哪?”跟在问书身后走进来的华妃一点都不客气,一看到安陵容就开口询问。
安陵容闻言轻轻放下书籍,抬头笑着指向身旁的软榻:“华姐姐坐吧,妹妹比较喜欢软榻,所以卧房内没有椅子。”
“软榻挺好,确实比椅子舒服,而且你现在的确需要多躺着。”华妃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走过去坐下,别扭的关心道。
随后,她拿出两封信递了出去:“这是大哥和父亲的信,说是让你看的,都不让我拆!”
安陵容听完后笑着接过,看着完好无损的信封,迅速拆开信件,仔细浏览起来。
身后的素琴见状抬上来一只小几,几上放着好消化的吃食,放到了两人面前。
安陵容目不转睛地盯着信,手上却把碟子往华妃那边推了推。华妃见状露出一抹笑,细细品尝起来。
安陵容看向信上的内容,也露出了一抹笑。
年希尧的信上说,已经给年羹尧递去信,而且派了心腹监督,不出半月,年羹尧受伤的消息就会传回京。
年遐龄的信上则写到,他已经重新规整了家里,保证不会有外人知道安年两家结盟,
一些启蒙用的书籍和孤本,已经被秘密送到安家了,满月宴前定会送到宫里,希望她可以收下。
而信的末尾,两人不约而同地拜托她照顾好年世兰,保证她平安顺遂即可。
安陵容边合上信,边叹气,就年世兰这个脑子,护住她还真要费些功夫。
“大哥和父亲都跟你说了什么啊?”华妃看她皱着眉头,一脸好奇的朝她问道。
安陵容闻言转头看她:“想知道?但我不能白说啊。你的信里有什么内容?咱俩交换!”
“我父亲他们说不要我担心,事情他们已经处理好了,让我收敛些脾气,凡事多问问你,最好什么都听你的!”华妃闻言撇了撇嘴,无奈地叹了口气。
“巧了,给我的信上他们也叮嘱了,让我看好你,让你听话。”安陵容闻言笑出了声,随后无奈地耸了耸肩。
华妃听完后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后无奈地倚在靠背上:“行吧,我听话!哥哥和父亲也真是的!什么事都不说,还要我听话!”
“你不想听?”安陵容闻言从问书那儿接过一个小册子,拿到她眼前晃了晃:“猜猜这是什么?”
“我能不听?”华妃闻言翻了个白眼:“听你的又不亏,你这么聪明,连大哥和父亲都听你。
我和二哥都是大傻子,只有听话的份了!”
说完,一把抓住安陵容手里的册子扯了过来:“我才不猜呢,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罢,立刻展开了册子,在看到内容后惊喜的抬起脑袋,两眼放光:“是皇上在延庆殿说的话!安陵容你真厉害,这都知道!”
“小声些。”安陵容闻言勾唇轻笑:“这是作为盟友送给你的礼物,
皇上下的是慢性毒药,他应该是算好了时间,一个半月后,端妃就会一睡不起。”
“那可真是可怕!”华妃听完后打了个哆嗦,随后仔细的浏览起来,嘴里喃喃自语:“皇上可真是疯了,端妃都哑了还朝她絮叨,
嗷,原来是没发现端妃哑了,这婢女真可恶,竟然想告状,幸好本宫那天早上去的时候她不在。
皇上那个贱人竟然承认了,还说幸好端妃听话没乱说,不然也不会是这么温和的死法。”
“皇上真可怕,怎么办啊陵容,他万一让我侍寝,我一定会吓到说胡话的!”华妃嘴里念叨着,随后一把合上册子,满脸惊恐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