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沙沙,树摇风舞,几个人打着伞,抱着书向我走来,为首的是一个大块头,肌肉发达,走起路来横冲直撞。
不多时,狠狠地撞上我,我吃痛顶着他,“这小子,有把力气呀。”
“靠!假太子,滚开!”
我想他是故意的,想到那个男人还在后面望着,握紧伞把的手又松了下来,我抬头把湿哒哒的头发扒开,可是迎面而来的巨熊把我撞了出去。
“呯”
我倒在地上,锈味涌上口腔,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全身的骨头连在肉上,一扯脑中像爆炸般,黑袍上全是泥渍,雨淋湿了全身。我把血水混着雨水咽了下去,想翻过身去拿自己的伞。
这个大块头走前来,一脚把我的伞踩烂,横踢一脚,我又飞了出去。我狠狠地砸在地砖上,我倒一口凉气,按着受伤的地方,挣扎着站起来,泥水把里衣染成黄色,浸着血水,像一幅画。
大块头说:“不要一天到晚装逼,装高冷少爷!最看不贯你这种人!兄弟们上!”
“好嘞,二哥!”
“废物太子,让我们来伺候你!”
几个身后的小马仔,便走到我面前,围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上啊,打死这个冷鬼。”
“装什么落魄太子!哼!”
我双手护着头,绻缩着挨着几个小混混的打,我用余光看着那个阴影里称作东昭鬼的明广,他看着我,阴影里的眸子闪着精光,笑着舔了舔嘴唇,从黑暗里走出来,在我旁边走了过去,向院长院方向去了。
我紧紧咬着牙齿,绝不求饶,一声不坑。几个小弟怕闹出事情,“二哥,够了,不用和这种贱皮子生气。”
“对!杂种而已!”
大块头一把抓着我的襟子,提了起来,“服不服?!孙子,我警告你不要靠近庄小姐,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另一支手把手上的泥渍擦在我的衣服上,我只冷冷看着,凭他捉弄,等着付新走远。
这时,一个红影掠过,抓住大块头的手腕一翻,我跌倒在水洼里,那个大块头发觉不对劲,想收回手,却没有力气挣脱。
那个灵动的红裙少女闯进了这群混混里,她打着伞,红裙,高高发髻,苗条身材,细柳扶梢;柳叶眉,丹凤眼,目含情深。
大块头发狠狠地道:“姑娘家家的,不要管闲事!让开!”
那女子道:“本女侠行侠仗义,若让开,岂不是失了我王尔思一世女侠之名!”
转身把伞递给我,我无语地望着她,没有接。“拿着,像个女的,不要影响我打架!!”
这时王尔思女侠也是想不明白,这个男的竟然挨打不还手,自己看着这怎么这么热闹,几个人围着打他。不由嘟起了嘴,扔给我便一把把大块头拉了上前。
一个滑步,把大块头的手硬拉到背上,又一招扫雪,大块头像山似的倒在地上,跳上大块头,“服不服?!”
“哎呦呦……服了。”
王尔思女侠目光一扫周围的小马仔,顿时化作鸟兽散。
“快走,母老虎来了。”
“……等等我啊,啊啊啊!”
女侠:“还欺不欺负人的?”
“女侠,再也不敢了!”
这才放走大块头,雨还在下,水帘里,她就像雨中的精灵。“谢谢。”
我把伞还给她,告辞离开,迈着摇摇晃晃地步子走入雨中。“真是个怪人”王尔思转身挥手,“王叔,我在这!”
那个叫王叔的老人跑着来到王尔恩旁边,“小姐,你可不能乱跑,不要一天去上窜下跳的,要多听老奴的话”
“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不然老爷、夫人又要操心……”
王尔思用手捂着耳朵,“不听不听我不听!”
“王叔你又来了!!!”
……
另一边院长居所
号称“东昭鬼”的明广,东昭烈国内阁直属密谋--风火衙门的判官,主管京城情报的收集。他长的普通,一身阴寒,更因判案无法无度,这才有这个雅号。
此时他就在门口,叩门,“晦麓书院主管账房明广,前来拜见山长。”房中庄轩逸一听这个名字,便出门迎接,他知道明广实际上是东昭烈国的皇室内棋。
庄轩逸大笑说:“明广兄造访,寒舍蓬荜生辉呀!”
“首辅言重了,还劳首辅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进入书房,“韵儿,去帮为父到刘倌那里抱我的书去,”庄轩逸吩咐道。待庄韵走后,明广拿出两封信,递给庄轩逸,“你和君游都有。希望院长好好配合,这次两件事,一个月后便有一件完成……茶不错。”“对了,圣旨一个月后来到,还有君游的招生也要尽快!”明广便告辞离开。
给庄轩逸的信如下:
庄卿,见字如面。朕自登大位以来,平蕃镇,修广渠,灭北渤。唯变法革新伤卿报国体民之心,西谪贬迁朱离之苦,伤君臣之谊。近闻卿育庄韵一女,秀外慧中,遵女戒,精女工,善持家,亦有凤雏之相,故朕下旨为皇儿明寒求贤妻,以兴家业,望卿舍爱,以彰东昭国体。朕执笔于未央宫,东昭烈国大皇帝李质手书。
庄轩逸看着这封信久久不言,忽想起一句诗。
“伤心故园,西风渭水,落日长安。”
雨还在下个不停,雨中荷叶高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