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的时候,都盼望着过年,有很多好吃的,有红包领,有亲戚带着小孩子带着节礼过来,大家聚在一起唠嗑一起吃饭一起欢笑。爸爸妈妈也会在家陪着我们,带我们走亲戚、放鞭炮放烟花,给我们做很多好吃的,给我们买新衣服。
但是,长大后,兄弟姐妹天各一方,再难相聚,老家也是积年蒙尘,无人问津,只剩下老宅,孤零零的矗立着,风霜雨雪里,也等不来归人。
先生建议,
“难得老妈也在,我们除夕去姐姐家过吧,大家也聚一下,都在一个城市了是不?”
说实话,我是不高兴的,甭管我是不是小气。
“好呀,你来做饭吗?”我顺着问
“那怎么可能呢,我还要值班呢。你不做吗?你帮下忙呀!”先生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你上班,你下班过来就只管吃就行了。你让我去别人家给别人操办除夕,买菜做饭,晚上十一二点再赶回自己的家里来睡觉。她们俩什么都不会做,你让我去管!自己的家就不用管了,啥也不用买不用准备了是吧?你是不是还打算在姐姐家在除夕夜拉着我跟你一起打地铺呢?”我有点嘲讽。大姑姐不是小孩子,四十多的人了,凭什么轮到我来操心。
一直搞不明白先生是怎么想的,自己不喜欢麻烦,也不想动手,却指望我去伺候婆婆和大姑姐除夕夜。婆婆也就算了,我是没得话说,但是大姑姐……我不愿意,我去了就是客人,大姑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请保姆也就罢了,凭什么要我过去伺候?婆婆要伺候她自己的女儿我没有话说,也不会心疼什么,万事也拗不过她乐意。但是我不一样,生我养我的不是婆婆,也不是大姑姐,也不是先生,我不乐意,自然是要回怼先生的。
先生心知我不乐意,也不敢过于强求,有点赌气。
“难道我下班了辛辛苦苦还要去给她们买菜洗菜做饭吗?她们俩在家连个年夜饭都搞不好了?”
“是呀,说得好像你没吃过婆婆的饭一样,说不定婆婆也嫌麻烦给你们搞一锅水煮菜,我看你吃不。”我还是泼冷水,皆因对婆婆做的饭菜全无期待,不是我挑剔什么,婆婆在大姑姐家做饭洗碗什么的,我没有立场置喙,只因那是她亲生的女儿,她乐不乐意不说,每天午餐晚餐都是水煮胡萝卜、水煮娃娃菜,再来个洋葱炒肉干。顿顿如此,从没变化,喔,不,偶尔会把娃娃菜换成四季豆、胡萝卜换成白萝卜,还是水煮的。
“你一个月至少去两次姐姐家吧?一休息就去姐姐家一休息就去姐姐家你有想过陪一下你老婆吗,她们就算着你休息每次都打电话叫你去,又不是常年见不着面,为什么要这样子呢?况且你每次去了走都走不掉的,一去就是干活,我八点是要在家看春晚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但是上她家你觉得能看上吗?大年夜的你半夜忙完还要搭地铁回家你第二天是不用上班了么,依你的性子,十一二点能回家就不错了,说不好你还就依了你那姐姐在她家打地铺过了除夕夜,为什么要这样?”我也是心疼先生,不论别人如何,他心眼还是太实在了,总是担心姐姐怎么样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有各自的压力和责任,这是不可避免和无可推卸的。今天是老妈伺候她给她做饭洗碗,但是老妈毕竟老了,你不心疼她吗?说句不好听的,哪一天老妈……难道你就搬过去给她做饭洗碗吗?她有钱,没有人给她做饭她也不想做就天天吃外卖嘛,你能怎么样?”心下不忍,还是宽慰一下先生。
先生还是很犹豫,大约也是很纠结,应该也会觉得我太小气吧。
但是我不管,我一直记着夫妻俩买房子的时候不够钱,先生想要找姐姐借点钱,真的是一点,因为姐姐和姐夫一向看不上先生和我,在饭桌上没少斥责先生无能没本事,也不管饭桌上是否有外人都是如此,我是个很护短也很是要强的人,如此几次再无来往。但是先生毕竟是大姑姐的弟弟,我想着即使不借,也好说嘛是不,毕竟人家也没有义务借钱给你,我想着,至少意思一下一两万也是有的。
结果呢,先生回来体谅姐姐姐夫疫情没有收入没有钱,一分没借。我心中冷笑,但也理解,意料之中嘛。但是……先生无意间透露姐姐姐夫打电话回去老家给婆婆他们说只要我和先生在一起,就不会借给我们家一分钱,而且对于我和先生的结合本就非常不满意。这才真的恼怒了我。上次大姑姐住院期间不也说她近期买了三十多万的股票吗?是呀,她是没钱借给我们。一休息就叫先生去她家干活,病了也是我去护理。但是大姑姐对于此前的事情闭口不提,我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
深感不值。
将心比心吧,说什么投桃报李,滴水之恩什么的,那都是场面话。
先生知我有心结,说,你对她好,你今天帮了她她会记得的。彼时的我心中平静无波,只愿此生安稳,夫妻俩拼下一点家财,安度余生,日子平淡是福,平生未敢指望谁会记得我的好,尽了本分就好。
我们终究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为了别人而活,也不可能为了别人舍弃太多。
决定除夕还是在自己家过,像母亲一样,准备春节的肉菜水果零食,做点自己爱吃的。虽然不热闹,但求自在而不糟心。
如果将来有了孩子,我还要准备得更丰盛些,带孩子去逛花市,去采办的年礼,去放烟花,去亲朋家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