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旧怨(1 / 1)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的往后看。

明啄悄悄张开掌心,凝聚内息。

宋诗白似比所有人反应都慢了一拍,悠悠的回头。

就在那刺客距离宋诗白还有一尺的距离时,动作忽然停止。只见收拾残局的其中两名暗卫拽住她的小腿,强行将她丢到了一旁。而后,铺天盖地的白粉涌现刺客眼前,不到三秒,刺客便倒了下去。

宋诗白转过身时,正巧看到那刺客被捕的画面。她翘起嘴角,懒洋洋的吩咐道:“将她交给灵娘。”

“是。”方才阻止刺客的两名暗卫朗声道。

而其他暗卫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在做自己的事。

来客看到这场面,忍不住齐齐感慨,太有面儿了!

“你知道?”明啄悄悄的收了内息,皱眉问道。

“只知道有这个刺客,其他的.....”宋诗白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刺客什么时候会刺杀。

“那你还这么淡定?”明啄脸色微冷。

“你觉得我楼里的暗卫是吃干饭的?”宋诗白挑眉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你明家的暗卫靠得住。”

明啄不置可否。

宋诗白笑着,似不经意的将目光落到角落里那道瑟瑟发抖的身影,温声道:“你不适合做侍卫,去找灵娘给你换一份你可以做的活计。”

躲在角落里的人影一脸惊喜,愉悦的说道:“谢谢楼主,谢谢楼主。”

“他刚刚.....是不是直呼你的名讳了?”明啄目光微闪,低声提醒道。

宋诗白收敛多余的笑意,声调微凉道:“业余的探子罢了。”

不知为何,明啄总觉得那探子方才那一声有点急切,来自关心的急切。

短暂的混乱就这样过去了,楼内所有人井井有条的各自处理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原本他们以为那几名刺客会晚一点动手,却没想到如此突然。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刺客杀人的手法竟然与明家同出一辙。自然,宋诗白不会蠢到怀疑明啄,但是,明家有一个人可能会对她动手......除了明家,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恶心的手艺活。

不过,手艺外漏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个同样有这门手艺的人一直在宫里,为圣上办事。这些年从未出过宫。

宋诗白叹了一口气,看来明家的某人是一点都不想让她借势啊。但之前百晓堂得罪的那些人可不会因为她不是明家人就对她手软,更不会因为她与明家有嫌隙,就愿意礼让她。恰恰相反,这些人只会看她弱小便觉得她好欺负。不过,她现在是国师的人,这些人应该不会贸然动手。否则,便是与国师过不去。而且,国师现在就在此处,要收拾这些人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所以,现在会对她动手的只有与国师有仇的人了——圣上?荣王?

宋诗白微微眯起眼,看着院内的来客神色各异,低头交谈着什么。最后,又将目光放在了专心欣赏歌舞的琴彧身上几秒,注意到对方察觉后,又默默收回目光。

这人打着喜欢明啄的名义,在背地里暗搓搓的打压明家,想吞并明家的产业。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他的参与。按照之前的作风,他应该也倾向于毁掉她与明家的关系。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明啄为宋诗白倒了一杯果酒,低声问道。

“一会儿让杨大人陪我一起送客。”宋诗白看着院内不敢与他发生正面冲突的来客,笑着回应。

“不打算让这些人闭嘴以免泄露今日之事吗?”明啄意有所指的说道。

宋诗白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一排排拿着刀的侍卫,东方清抱着剑坐在树上,甚至,灵娘连毛宗师都请来镇场。不由笑容灿烂的对着明啄说道:“我打算事后请求他们不要乱讲话。”

明啄迟疑的问道:“字面意思?”

宋诗白‘嗯’了一声,低声笑道:“若是他们回去抱怨,引来一些挑衅的人,正巧让前辈将他们全部解决掉,我好拿他们的人头去公主、国师那儿邀功。”

明家听命于荣王,宋诗白听命于国师。荣王与国师是死敌,他们也是。

明啄忍不住皱起眉头,无奈道:“至今为止,我都不明白你为何要选择国师。”

闻言,宋诗白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果酒,看着乏味无聊的舞蹈,似没有回话的想法。

她不回答明啄的问题,并非因为她自身所处的困境,而是明啄的自以为是让她一肚子火气。她想选择谁,那是她的自由,不需要任何的理解与明白。

明啄自然也察觉到了宋诗白平静下的怒气,但他不明白宋诗白生气的理由,便不在言语。

按照原本的流程,来客应该会在清风楼舒舒服服、高高兴兴的休息一晚,毕竟路途遥远,让大家舒服一点是东道主的本分。现在来看,多留他们逗留一晚大抵会让他们很为难吧。

歌舞落幕之后,清风楼里的灯陆续亮了起来,丝竹之声也慢慢飘了出来。

宋诗白站了起来,举着酒杯笑道:“多谢诸位今日不远万里来到诗白的生辰宴上,诗白不胜感激,先干为敬。”

底下的来客虽然吃好喝好了,不爽的情绪淡化些了,但看到不远处的侍卫仍然一肚子火气,不由出现起此彼伏的冷哼声。

宋诗白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接着笑道:“今日之事,诗白深感抱歉。但现在天色已晚,还请诸位暂且在清风楼留宿一晚,预定的礼品已经备好,便在诸位的房间里,还望诸位消消气,不要同晚辈计较。明日我与杨司马再一同送大家离开。”

礼品是早就写在请帖上的,根据来宾不同的身份制定不同的礼品。有的是草药,有的是毒物,有的是武器,有的是金银.....总之,在礼品方面,灵娘以及她身边的那些人下了不少功夫。

听到此话,众人心中的郁闷才消散了许多。

毕竟礼品真的很诱人...而且,对方也说了,杨司马......哼,先礼后兵么.....

琴彧挺直腰背,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流,看似理解的说道:“今日之事,亦是楼主的无妄之灾。我等又岂敢与楼主置气?今晚应算我们的叨扰。”

来客里有不少直脾气,听了琴彧捧对方的臭脚,险些当场发飙。

他们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结果没来多久便经历了这辈子都没经历的血腥场景,想离开这危险之地还离开不了。明家那群疯子,要是真打起来,指不定连他们都杀。

鬼知道明家与宋诗白究竟什么情况?该不会是故意扮好想搞点什么,结果没扮成吧?呸,真是心眼子上长了个人,恶毒到家了。

来客心里一边骂一边乐呵呵的附和琴彧的说辞。

宋诗白看着众人虚假的笑容,故作感激道:“楼内有玩乐之所,诸位若是不尽兴,可去那里。若是疲惫,可让婢女带路回房。”

你这地儿都危险成什么样了,还玩呢?真不怕命没了。

来客心里吐槽着,表面则不急不缓的客气摆手道:“尽兴了,肯定尽兴了。”

“楼主真是客气了,若是需要,我们自会寻乐。”

“来路颠簸,我们先去休息休息.....”

说罢,则纷纷起身,让婢女带着他们回自己的房间里。

远处看着来客的侍卫则在宋诗白的指令下,默默撤了出去。

不多时,院内便只剩下宋诗白、明啄与几名侍卫。

“派人排查城内的客栈、寺庙,看看有没有多什么人吧。”明啄淡淡的提醒道。

“已经派暗卫去查了。”趁着中途去茅厕,宋诗白特地吩咐张勋去办此事。

“多加小心,背后主谋兴许还有手段。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明啄说罢,抬脚便往自己的住处走,然而,走了几步,他突然顿住,声音低沉如鼓鸣,道:“生辰日快乐。”

宋诗白怔了怔,神情之中带了些许无奈,低声道:“有点难。”

“今晚应该会有好消息传来。”明啄轻声安慰道。

宋诗白听出别样的意思,笑问:“你知道内幕?”

“查清楚了便告诉你。”明啄没有透露什么消息的意思,径直朝着南面的方向走去,似是要出门。

宋诗白若有所思的微沉目光,明啄最近一直在调查云水楼的事,该不会是那边搞的鬼吧?毕竟,云水楼是荣王那边的,有很大的嫌疑。哦,对了,毛有也是荣王或者圣上的人,兴许知道什么内幕,先找他试探一二。

宋诗白正想抬脚往某处走,忽的想起了姜十三,不由改变想法,诶,为什么不能直接问问她呢?于是,宋诗白改变方向,向着姜十三的住处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宋诗白觉得用这种小事麻烦国师,实在有损她在国师心中的形象,而且,若是姜十三真的想说应该会直接来找她。以她现在的能力与关系,查清这件事不算什么难事。

还是算了。

宋诗白想了想,还是去找了毛有。

。。。。。。

明月高悬,高楼寂静,唯有细微的树叶沙沙作响交织的婆娑声在黑夜中响动,偶尔会有树叶落到屋顶之上。忽的,一道黑色人影似从黑夜中长出来似的,精准的踩到那片树叶上。那人蹲下来,用一只粗糙的大手掀开了几片瓦,看到了里面安睡的人影。

他掏出火折子,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红色的火苗瞬间跳跃出来。

空气中蔓延一股奇异的味道。

鱼鳞火。

只要那女人沾上一点这火,定然必死无疑。

于此同时,宁静的院落内,亦有黑影潜入进去,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鱼鳞火。

“宋诗白,去死吧。”

“明啄,去死吧。”

有着相同痛苦的二人在不同的地点异口同声的低语着。

火苗瞬间落了下来,点燃了天青色的窗幔。

火势渐渐大了起来......

“鱼鳞火如此珍贵,鹤山庄竟然会有?真是稀奇。”一道带着浅笑的闲适声音从黑影背后传来。

那黑影汗毛竖起,吓得赶紧起身,运起轻功正欲逃跑,却看到了一道黑色人影握着剑出现在她面前,正要换个方向跑时,却惊讶的发现一位拿着拂尘的老人出现在他的左侧。

毛有?!

一瞬间,他几近绝望。

宋诗白挠着头发,思索一般回忆道:“鹤山庄庄主?卢义?我记得我与您老似乎无冤无仇,怎么您就忽然对我动手了?是被人利用还是指使了呢?若有难处,我可以帮忙。”

她的语气温和平淡,透露着一股亲切的意味,似乎她本人是一个很会为他人体谅的好人一般。

然而便是这般平静的语气活生生的刺激到了那道黑影,女儿的死状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而凶手却逍遥法外,活的比谁都好!

“无冤无仇?我女儿绿竹便是死在你们的手上,你有什么脸皮说无冤无仇?!你这个贱人!”卢义满腔恨意,充满憎恨的声音尖锐的响起。

楼主什么时候杀过鹤山庄里的人?

东方清诧异的看向宋诗白。

“我们?”宋诗白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确认一般的问道:“我,还有.....明啄?”

卢义恶心的大叫起来,厉声道:“装什么无辜?你二人干的勾当你们都忘了吗?”

勾当?她与明啄暗搓搓的较劲,怎么会一起联手欺负一个小孩子?

宋诗白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无奈摊手道:“我记得您女儿是个温柔懂礼的人,对这样的人动手,实非江湖道义。而且,我与鹤山庄并无利益纠葛,又怎会杀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即便有,我也不可......”

“啊!!!”

卢义悲痛的尖叫起来,打断了宋诗白的虚伪,带着哭腔的扯着嗓子厉声问道:“那我女儿是怎么死的?是自己撞到剑上死的吗?嘴上漂亮话谁不会说!若真有利益纠葛,鹤山庄早就死在你们手上了!我们鹤山庄什么都没有得罪你们,你们却杀死了我的女儿!啊......宋诗白,你个该死的贱女人,你去死吧。”

说着,白色粉尘顺着内息的方向扑向宋诗白。

宋诗白皱着眉头,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但却一步未动。

那白色粉尘与宋诗白还有一寸的距离时,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内息包裹,原路返回送到原主人身上。

“啊!!!”

卢义整张脸瞬间出现溃烂,身体随之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刺痛。

这毒.....厉害的超乎她的想象。

宋诗白垂目的看着这一切,轻声问道:“谁给你的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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