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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九面 无十结局(下)(1 / 1)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薛和大概处于一种创伤性联结状态,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辛这般,已经进入了一种病态循环。不过对比下当年的林木,就好像林从人格上又被升华了一般,不愧是她的白月光...

当一段关系已经开始进入病态循环,请一定止损,只不过,芸芸众生总是有办不到,不论是感情还是欲望,总是想再“勾搭苟且”。

第六面是痛苦沉沦、短暂慰藉与更深绝望的循环。

这不再是爱情,而是成瘾般的互相折磨。一场饮鸩止渴的“和好”。

删除键按下去的瞬间,世界并没有崩塌。手机屏幕暗下去,像沉入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预想中的天崩地裂,只有一种巨大的,被掏空的疲惫。删除联系方式后的第二天,世界是灰暗的。巨大的空虚感和自我怀疑像潮水般淹没薛和。

“我哪里不好?为什么留不住一个人?为什么明明知道是深渊,还是想往下跳?”

薛和抓起酒瓶,试图用酒精麻痹这种痛。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火。

意识模糊之际,她拨通了最信任的小鱼电话,哭得语无伦次:

“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为什么…这么痛…还是想他…”

小鱼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清醒又带着心疼:“和儿,你不是有问题。你只是…还没真正看清他,看清人性最恶劣的样子,所以不甘心,舍不得。如果你真的觉得没他不行,或者…你觉得你受的伤还不够深,那你就去找他吧。撞到南墙头破血流,或许…就真的死心了。”

这句话像赦令,也像诅咒。薛和仅存的理智被酒精和痛苦彻底击溃

她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是辛含糊不清、大着舌头的醉话:

“喂…?”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薛和泣不成声。

他似乎被哭声惊到一点,在那边含混地哄着:“别哭……别哭…我…我明天…开车…去找你!一定去!”

在酒精和混乱中的、毫无重量的承诺。但薛和像抓住救命稻草的相信。

第二天,他又有工作,他发来消息:“你等我!不管多晚我都过来!不晚!”多么熟悉的台词。

薛和像个虔诚的信徒,或者说,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真的就在那里等。等到夜色深沉。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等待本身在凌迟薛和的心。

他终于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和疲惫。是的,只有疲惫。他只是默默拉开车门。

两个人沉默地坐进车里。车子启动,沿着第二次约会、海边看日出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

窗外的风景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像他们早已面目全非的感情。车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一种诡异的、悼念般的氛围。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像打完一场没有胜者的仗。

车停在海边。两个人木然地走下车。不远处有个小摊,在卖廉价的、永不凋谢的塑料花。

薛和的目光无法控制地停留在那些虚假的、鲜艳的花朵上。

辛注意到了,问:“想要吗?”薛和没有回答。能说什么呢?

说想要一束真花?想要一个真诚的告白?想要一个被坚定选择的未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走过去,买了两支,塞到薛和手里。塑料的触感冰冷而廉价,像极了此刻他们“和好”的本质。

她攥着这两支假花,感觉不到一丝喜悦,只有更深的空洞和讽刺。我们谁也没提分手的事,仿佛之前的争吵、决裂、控诉从未发生。“和好”了。以一种如此疲惫、如此敷衍、如此廉价的方式。或许那天,辛其实再一次侧面的表达了分手的意愿的,只不过薛和“屏蔽”了。

回到各自的城市,微信重新加回。但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不再每天找薛和聊天。

消息变得稀少、简短、敷衍。

薛和的出差行程他不再过问。日常分享也索然无味。只是他一直忙,一直忙,一直忙。仿佛她只是他通讯录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名字。巨大的落差感和被遗弃感再次袭来。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疲惫感,比之前更甚。

薛和守着手机,看着那个沉寂的头像,心一点点沉入冰窖。终于,在一次深夜独自加班的疲惫中,她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和期待。发出那条消息,带着认命般的绝望:

“辛,我们…是不是要分手了?”几乎是立刻,他回复了,斩钉截铁:“不分手!你别多想!”

原来,你别多想不分手的承诺,和那天的塑料花一样。

晒不枯萎,却也永远,开不出一个真正的春天。没有解释,没有安抚,没有改变。只有这五个空洞的字,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把薛和继续锁在这片名为“辛悲”的、令人绝望的荒漠里。

薛和,听到不分手,别多想,她打开手机,订了一趟,去他城市的航班。执念也好,彻底决裂也罢。她信他的不分手别多想。也预料到了“结果”。

工作繁忙,要出公差,老家有事。薛和说:“你知道吗,人生见一面少一面,我只是觉得你次次来见我,那么我,也该见见你……”

“那你来吧”

机票静静地躺在手机里。薛和想是告诉他“我申请下来了你在的市场”(仿佛这是能留住他的筹码,我们不用异地了,我可以在你旁边了)?

还是仅仅因为…执念?像被无形的线牵引,薛和必须去,必须走到终点,亲眼看着它彻底熄灭。

落地后,迎接薛和的只有空旷的机场和寂寥的海风。

他说:“要不我开车赶回来?”

多么熟悉的、毫无诚意的询问。薛和累了,连失望的力气都没有,只回:“不用了,我等你回来。”

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在陌生的城市,空等了一个白天。等待本身,成了这场执念最后的仪式。

白天等到晚上,他终于出现了。提议“再一起吃个饭”。

饭桌上,薛和看着他——这个她曾以为能填满我心中空缺的男孩。

他眉头紧锁,眼神游移,浑身散发着一种急于摆脱的焦躁和不耐。薛和的心沉到谷底,冰冷一片。

她猜到了结局,却固执地不想由自己说出那两个字。仿佛不说,就还能假装一切没有结束。食不知味地吃完,薛和轻声说:“送我回酒店吧。”

刻意保持着距离。不想牵手,不想有任何肢体接触,连衣角都避得远远的。这份赤裸裸的抗拒,比任何言语都更伤人。

快到酒店时,他突然说:“我带你去我们这边很出名的观景台吧。”

薛和愣了一下。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时,他提过“有机会带你看看”的地方。

一个迟到了太久、早已失去意义的“承诺”。多么讽刺。

巨大的雕塑在夜色中沉默矗立,真的孤独极了。她们站在下面,相对无言。海风呜咽,像在哀悼。

薛和终于无法再沉默,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听说…你喜欢烟台这个地方?”

“那当然了!这是我要奋斗一生的地方,不过我现在想以工作为主。”

薛和积蓄着最后一点勇气,直视他闪躲的眼睛:

“是吗?现在…你是不想谈(恋爱)了,是吗?”

空气凝固了。

他沉默。

“…也不想跟我谈了,是吗?”

这句话问出口,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下。不是歇斯底里,是心被彻底掏空后的无声崩溃。

看着薛和的眼泪,他眉头皱得更紧,带着一丝厌烦:“你不要这样子。”

不要这样子?那薛和该怎样?

笑着祝他前程似锦吗?

这懦弱的沉默,比刀还锋利。

最后一点尊严让薛和抹掉眼泪,声音冰冷而清晰: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么我说吧。我们分手。”薛和挺直脊背,“不用送我回去,我自己走。”

他下意识拉住薛和,徒劳地拉扯。薛和挣脱,快步走进旁边的步行道。

他在身后喊:“快回酒店!”声音里大概有关切,可能也有急于摆脱的催促。

薛和在黑暗的海边无声地痛哭了一场,祭奠她死去的爱情和可笑的执念。哭完,擦干脸,走回酒店。

没想到,他的车还停在酒店门口。他摇下车窗。

薛和问:“怎么了?是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

他看着薛和,抛出了足以钉死这段感情荒谬本质的三连击:

“你太热情了,我承受不住。”

“呵,当初热情似火撩拨的人是谁?”

“对不起,我还是不想异地。”

“我是不是过来了。”

“我爸妈…算了一卦,我们两个人八字不合,有缘无份。”

薛和愣了,站在原地,像听了一个最劣质的笑话。所有的痛苦、挣扎、付出,最终只换来一句“八字不合”?

巨大的疲惫和荒谬感席卷而来。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径直走进了酒店大门。身后那辆车,连同那个卑劣懦弱的男人,永远留在了过去。

确认他离开后,薛和独自一人,再次走向酒店对面的海滩。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她坐在沙滩上,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次次拍打岸边,像在冲刷她心中残留的污浊。

从深夜到黎明,从黑暗到天亮日出。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洒满海面时,薛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

没有回头,没有留恋。回到酒店,利落地收拾好行李,奔赴下一个出差地。

生活,终究要继续。而关于辛的一切,连同那个看日出的清晨,都被她永远埋葬在了烟台冰冷的海水里。结束了。

她无法像辛说的那样,做朋友。怎么做朋友,如何做朋友,她喜欢过的人怎么退一步,做不到,此生不负相见就好,可命运就喜欢开低劣的玩笑。

身边的姐妹都在欢呼她远离垃圾。但只有她无法消除执念。

终于到了最终章

这次的删除键像块烧红的烙铁,悬在指尖。但很快,手机在枕头下嗡嗡震动,像垂死蜜蜂的挣扎。

“薛,是我没福气。我很幸运遇到你,你要快乐。”

“人生要多想一些快乐的事,可能你会觉得我渣男,但还是对不起。”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很好朋友。”

短信的哀兵之策用得炉火纯青。薛和把手机扣在胸口,冰凉的金属壳硌着皮肉。

朋友?她咀嚼着这两个字,舌尖泛起铁锈味。

海边那句“你太热情我承受不住”,酒店大堂那八个字的“八字不合”。

哪一桩,沾得上“朋友”的边?可心口那个空洞,被这些滚烫忏悔的字句一烫,竟又嘶嘶地漏风,渗出一种熟悉的、犯贱般的酸软。

她盯着天花板角落里一小片看了很久。

久到手机屏幕暗下去,又固执地亮起。最终,她伸出手指,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点开了微信。那个被她亲手删除的名字,又静静躺回了通讯录。

直到薛和想和姐妹去看海边的雪,海边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挑她在的城市,包括步梨女士,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她司开集团会,她放薛和一个人“故地重游”。

城市的风还是老样子,甚至是两个人,都还是老样子。

别扭的叙旧,两个人都瘦了,聊着尴尬的话题,直到他说:

“薛和,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比我好一百倍的人。他会比我爱你,比我优秀。”

“哐当!”薛和手里的酒杯落地,她的脸褪尽了所有血色,苍白得像一张揉皱又展开的纸。只有眼眶迅速漫上一层骇人的血红,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啜泣,是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滚落,砸在面前的餐碟里,混着油污。

她死死咬着下唇,身体因为强忍哽咽而剧烈颤抖,肩膀耸动着,像寒风中濒死的鸟。

“你……”辛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抽纸巾。“闭嘴!”薛和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从血泪里挤出来的:

“…我为什么放不下你…我为什么还要见你,我讨厌你说这句话!特别特别……讨厌!”

她推开椅子站来:“我回去了。”

“薛和……”他靠近,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一种熟悉的、危险的试探。薛和没有动,看他。酒精在血液里奔涌,混合着巨大的悲伤、愤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让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只剩下一种近乎自毁的倾向。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低沉得像耳语,带着一种追忆往昔的、虚伪的温情,“在……那段日子,我是真的,把你当女朋友的。”

轰——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在薛和早已麻木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的委屈、不甘、被轻贱的痛苦和被反复拉扯的绝望,在这一刻被这句迟来的、虚伪的“认证”彻底引爆!她一直绷紧的、强撑的弦,断了。

“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从她喉咙深处逸出。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手臂死死地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带着酒气和烟草味的胸膛上,放声大哭起来。薛和一直想要的,不过就是一句“被认可”。

只是想证明,不是因为薛和的脸,不是仅仅的生理性算计,哪怕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感情。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低语着,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温柔。

可薛和清楚的知道,怀里没有爱了。没有感情了。没有任何心灵相通的悸动。

不会有再次的“见面了。”

薛和可以是创伤后联结,可以是斯德哥尔摩,可以是双向情感障碍。独独没有感情。

生日,是薛和的“绝杀”也是薛和的“彻底终结。”

“我要结婚了”

尤其是“见父母父母很满意”的细节,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揭开所有虚伪面纱的终极真相。它宣告了薛和的彻底出局和她所有付出的荒谬性。

薛和从未如此刻薄:

“怎么,需要我这个前任,感谢你特别邀请来见证你的爱情”

“像是歌词。”

“那不然,是需要我给你随个礼?”“哈哈随多少”“你要多少?”

“要不我查一下,我们的关系,600,800,1000,我真的有。”

“我不要你的钱,我还是要脸的”

“小辛啊,你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薛和这个人“打扰你”了,你可以安心了,祝你幸福。”

那句“祝你幸福”,是薛和真正的告别,是放下,也是对自我的一种救赎——她选择不再与这卑劣纠缠。

薛和在国外对接工作时,也是感谢国内的大数据,明明全部删除了,她居然还能够刷到。

辛和那个姑娘进展很速度,见父母,订婚,拍婚纱,举办盛大的婚礼。薛和看着那个照片的女孩子,她“恶毒”的想过,不希望辛幸福,但是她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很多女孩子都有好好的爱人,和他携手一起的女孩子,看起来那么美好,优秀,幸福。

薛和的眼泪已经没有了。

她哀悼的不是现实中的辛,而是那个早已在一次次伤害和最终给她绝杀的那个死去的、她心中美好的幻影。

现实的辛与女孩子在暖阳下的幸福,与她无关,也与那个幻影无关。

崩溃之后,是死寂,然后是空洞。是真正的释怀。但这空洞,恰恰是执念彻底燃烧殆尽的证明。她不再打扰,是真正的放下。

辛和他的新生活,终于成了真正的“过去式”。

薛和的“新生”,虽然带着巨大的伤疤和难以言说的痛楚,但终于开始了——一个没有辛、需要独自舔舐伤口但也拥有无限可能的新生。

薛和也最终明白,

她爱的、放不下的,从来不是这个用“八字不合”搪塞、用婚讯捅刀、在春日暖阳下拥抱新欢的男人。

她爱的是那个在命运般的高铁初遇时,短暂闪耀过的、可能从未真正存在过的幻影。

幻影已死,哀悼结束。余生漫长,她要为自己而活。

那个叫辛的男人,连同他“父母满意,他也满意”的婚姻,都成了她人生剧本里,一个荒诞而疼痛的注脚。

她不会再打扰,因为她终于放过了那个沉溺于幻影中的自己。春三月,暖阳归。属于别人。

她的冰封期,或许才刚刚开始融化,但终究会融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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