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鳞心里对防空避弹符保持怀疑,想到这个混乱的时代,她还不想变成炸弹炸的鸡米花,也不想成为被枪打的蜂窝煤,还是把符纸紧紧贴在胸口。
宋鳞心里十分忐忑,她身上也就两个大洋,一清道长说这已经够了。
来到山下,这是一个南方的小镇名字叫永安镇。
镇上也就两三条街,街上的房子也大多是些砖瓦房,虽然地上泥地,但好在没有下雨,也算好走。
宋鳞来到一清真人说的店铺,店铺管事的师兄见到宋鳞,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师妹,你来了,叶连长早就到了。”
宋鳞脑子一懵,师父说了这次有人和自己一起去安宁镇,也没说是部队里的人。
她见到叶麒之后,眼神闪了闪。
叶麒眉眼锐利,狭长的眼睛,凸起的眉弓,深邃的眼窝,再配上一副薄唇,灰蓝色的制服整齐干净,腰间的皮带也勒出身形。
宋鳞心里倒吸一口气,这模样还真是没得挑,一看就是主角命,要是和他一起去安宁镇,出什么事还有他顶着。
而叶麒见到宋鳞之后,眉头微皱,这道长穿着蓝色的道袍,梳着发髻,脸上一双大眼睛灵动清澈,他心中有些迟疑,现在道长看起来都这么单纯吗?
虽然他不信这些,神色微微冷淡,他上前喊道:
“宋道长,我们出发吧!”
宋鳞回过神来,缓了缓神,连连点头,
“好!”
她刚抬腿,袖子被人拉住,正是店铺里的师兄,他递给宋鳞一个盒子,给她使了眼色,
“师妹,路上再看。”
宋鳞一头雾水,还是笑着回道:
“谢谢师兄。”
而宋鳞坐在车上,看着旁边闭目养神的叶麒,心里很是奇怪,现在政府这么有钱吗?
连长都配车了,宋鳞从后世来的人,都能看出他们的装备精良。
宋鳞偷瞄一眼,发现叶鳞没有睁开眼,她小心的打开师兄给的盒子。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瞬间眼睛瞪得就跟铜铃一样大!
旁边的叶麒听到宋鳞吸冷气,他也睁开眼睛。
见叶麒睁开眼,宋鳞“啪”地一下关上盒子,假装若无其事。
她自己都没想到,盒子里的居然是人间真理!
这是一把手枪,还带着一袋子弹。
宋鳞心里感动不已,眼睛都泪眼汪汪,这才是亲师兄啊!
这世界还有什么比真理还有用的东西。
“前方还有十公里,就到安宁镇了。”
听到这话,宋鳞又忐忑起来,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仅出动军队,甚至还带上自己这初出茅庐的小道。
而此时叶麒和副连长下车后,站在一边抽烟,副连长一脸无奈的问道:
“连长,咱们为什么带着这位女道长去,且不说她有没有本事,就她一脸稚气的模样,真是担心她出什么事。”
叶麒看着坐在车上沉思的宋鳞,掐灭了烟,带上道观的人是老头子的吩咐,否则他也不会带上一个累赘,
“出事了又不用咱们负责!”
他声音低沉冷漠,眼神划过一丝流光。
副连长一听也是这样,随即纳闷问道:
“好端端的,司令把你派到这里干什么,简直大材小用!”
听到这话,叶麒神色更冷了,他嗤笑一声,能有什么,不外乎他要娶老婆,担心自己闹事。
“宋道长,剩下这段距离,咱们走过去。”
副连长笑着一张脸,露出两个酒窝,这叫宋鳞十分亲切,她连忙下车,好奇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叶麒走在旁边,眉头挑了一下,他眼神瞄了一眼宋鳞。
而副连长看了叶麒一眼,继续笑了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哎呀,道长还真是不一样,第一次有人看到站在叶连长旁边的我。”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一本正经说道:
“我叫白宣城。”
宋鳞不是没注意到叶麒,而是这家伙一脸冷酷,她也不敢打扰叶麒。
白宣城说完之后,得意看向叶麒,凑在他耳边说道:
“瞧瞧,不愧是修炼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不同!”
叶麒给了他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对其他人说道:
“你们留在这里等信号。”
他说完之后,就大步往前走。
而宋鳞跟在身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见叶麒身影变小,她背上自己的包袱和铜剑,就追了上去。
她还担心自己拖后腿,发现走下来轻轻松松。
这会,她真的感谢自己这一副好身板,不然这还没到安宁镇,说不定就会被叶麒给抛下。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安宁镇的城门外。
城门紧闭,听到不一丝声音,仿佛像是一座死城。
而这个时候,叶麒神色也沉重起来,事情似乎没自己想到这么简单。
“嘎嘎嘎!”
几只乌鸦从众人头上飞过,宋鳞抬头望去,脑海闪过一丝古怪的感觉,
“晦气外显!”
她回过神来来,就瞧见叶麒和白宣城转头盯着自己,她讪笑一声,
“我感觉这地方很不好!”
宋鳞这话倒是真的,站在城门外,她就感觉到心惊肉跳。
白宣城走上前,一手放在腰间的枪上,一手敲着门,
“有人吗,开门!”
再次敲了一遍,还是没人出声。
白宣城使劲一推,城门就打开来了。
一阵阴风袭来,白纸和黄符像是一阵风从宋鳞身边吹过,她汗毛都竖起来,对叶麒说道:
“叶连长,这地方不对,快把城外的人都叫过来吧!”
叶麒只是淡淡看了宋鳞一眼,随手一抓,一张符纸被他抓住,他冷声说道:
“宋道长,你作为清风观的弟子,想来这个场面,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他盯着宋鳞,眼神晦涩不明。
宋鳞眼神闪烁,她只能咽着口水,这男人气势好强,她干笑一声,
“那当然!”
她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不自觉的摸向腰后的枪,心里这才安稳些。
三人走进镇里,整个镇里的天空都是灰蒙蒙,耳边似乎似有似无的哭泣声。
三人往前走去,剪刀家家户户似乎都挂着白绫,门口烧着纸钱。
香火的味道,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白宣城和叶麒走上前,询问烧纸的人家,留下宋鳞一个人站在原地。
宋鳞只感觉后背生出寒意,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突然这个时候,一只枯如槁木的手,拍着在宋鳞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