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穿着长袍马褂的男人,他手里打着火把,一张方圆的脸,神色铁青,身后跟着都是安宁镇上的人。
叶麒看向白宣城,在他耳边问道:
“谁走漏了消息?”
白宣城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下,他小声回道:
“消息没有走漏,看来安宁镇不简单,他们之间有人盯着我们。”
他说完这话,眼神环顾一圈,想要找出到底谁在盯着他们。
“想必这位就是宋道长吧!”
他拱了拱手,继续说道:
“鄙人是安宁镇的镇长胡松正,宋道长,你们为何掘开这些墓?”
胡松正一身黑色暗纹长袍马褂,方圆上的一双大眼,瞧着倒是老实。
宋鳞和他对视片刻,眼神晃动起来,心虚转头看向叶麒。
她瞧见叶麒沉默不语,心里暗骂,面上却强装镇定回答,
“胡镇长,你们有所不知,昨天天降异象,我掐指一算,就找到了这地方。”
听到宋鳞的话,胡正松眼底半信半疑,他眼神转了转,眼底带着怀疑问道:
“道长,这地方怎么了?”
“有一股邪气,这是大大的不吉!”
她语气真挚,一脸诚恳,宋鳞自己都快信了。
她这话一落,身后的那些安宁镇上的人一脸不信,
“胡说八道,这可是我们找了老道士看的周围最好的地方,镇上那些人本就是枉死,现在坟地还被人掘了,他们怎么能瞑目!”
“我看你这小道长,年纪轻轻大放厥词,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们休想离开!”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年纪轻轻死了,现在坟头都保不住了!”
老太太的哭嚎声,彻底点燃安宁镇上的人,他们快要冲过来把宋鳞撕碎。
宋鳞缩了缩脖子,连忙后退,她扯了一下叶麒的袖子,
“说话啊,别老是我说,他们看我年纪小,肯定不信我的,你快给他们说说!”
叶麒看了一眼宋鳞的手指,又抬头看向宋鳞。
宋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一丝不苟的军装被扯出一丝皱褶,连忙松开手,讪笑一声,躲在白宣城身后。
叶麒拔出枪,对着天上连开三枪。
“砰砰砰!”
刚才沸腾得跟开水一样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昨天,因为宋道长道法高深,察觉此处不对,连夜召集我们查明这件事,这些棺材,宋道长也是做过法,询问过死去的人们,我们这才动手打开。”
他看向宋鳞,下巴昂了昂,
“宋道长,我说的可对?”
宋鳞还能说什么,她就知道叶鳞这人看着一脸冷峻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实则一肚子坏水,昨天今天叫上自己,说什么他们当兵见血,不敢开棺材,屁才不敢开棺材,不外乎就是要找个背锅的。
“我们挖出棺材来,发现棺材里的尸体不翼而飞。”
叶麒这话一落,下面的人都议论纷纷,
“尸体去哪里了?”
“真是奇怪,好好端端的尸体不见了?”
“难道有人偷尸体?”
叶麒伸出手,往下压一下,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他这才开口,
“这件事显然有古怪,今晚我们把坟地里的棺材都挖出来了,现在给大家看看。”
他说完之后,拍了拍手,手下的士兵,立即闪开,安宁镇的人缓缓向前,小心伸着脖子往棺材里看。
“真的没有,这么多棺材,真的一具尸体都没有?”
“我的天啊!”
看到空荡的棺材,安宁镇上的人彻底不安了。
他们议论纷纷,细碎嘈杂的声音合在一起,叫宋鳞头皮发麻,她最怕那种无数人在耳边低语的感觉,仿佛有虫子在骨头上爬一般,让人万分不适。
她脑子仿佛被谁灌了酒一般,天旋地转了起来,所有人的面孔都扭曲,身影都被拉长。
叶麒没什么表情,而是一直观察安宁镇上的人。
什么妖魔鬼怪?
在他看来,都是有人在捣鬼。
他眼神犀利在人群中寻找,想要寻找出可疑的人。
“叶连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松正神色震惊,他走上前来,小声问叶麒。
叶麒脸色也难看,他一点都不想来干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无外乎是有人个邪门歪道搞得什么东西,他最想上的战场,却被自己的父亲拦下来。
他心情不甚好,一边想着,斜眼看了一眼宋鳞,这人也是古古怪怪的,他对这一种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宋鳞一头雾水,她疑惑的歪了歪头。
叶麒收回视线,冷眼瞧着胡松正,面无表情说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你们埋下去的尸体,其实早被人带走了,看来是有人在安宁镇作祟,否则尸体好端端的,怎么从棺材里不见的?”
叶麒的话一落,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扫过那一张张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的身影,
“现在,你们围在这里要做什么,是不是同偷尸体的贼有瓜葛?就是为了阻拦我们调查?”
面对叶麒的质问,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了。
胡松正左瞧右瞧,发现身边的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叶连长,误会,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误会,那你说说到底谁让你们来的?”
胡松正听到这话,神色愣住,他看向人群,神色犹豫起来。
突然他心脏一突,他斜眼瞄到叶麒的手放在枪套上动了动,急忙解释,
“是王二狗告诉我的!”
王二狗见状,也吓了一跳,
“是王大福告诉我的!”
王大福没想到自己也被牵扯进来,只能闷声问道:
“是李大傻子说的!”
“我也是听到李大傻子说的!”
“我也是!”
人群中出现很多附和之人,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
叶麒眼神犀利看了过去,出声质问:
“谁是李大傻子?”
突然人群散开,露出一个矮小干瘦的身影。
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脸却十分成熟,只是眼睛一个站岗,一个放哨,嘴角的口水,将胸前的衣服都打湿透了。
瞧见他这样,就有人疑惑问道:
“李大傻子的话,你们都信…”
人群议论纷纷,叶麒眯着眼睛,他走到李大傻子面前,居高临下注视着,想要看看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而白宣城直接上前,抓起李大傻子的手腕,眉头皱了皱,他一时间看不清楚这人的脉象。
“嘿嘿,当兵的打开了棺材了,嘿嘿,他们打开棺材了,我看到了!”
李大傻子说这么一句话,口水就滴下来,瞧着周围的人瞬间远离他,李大傻子依旧傻呵呵念叨。
显然是昨天晚上,李大傻子看见叶麒他们开棺材的事了。
想到昨晚遭遇在坟地遭遇奇怪的人,叶麒眼神半眯,手指在枪套上敲了敲。
这边,宋鳞听到李傻子的话,脚下碎步挪动,她凑到白宣城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白副连长,这不对啊。”
“昨天晚上,打雷闪电的,谁会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