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寒意越来重,宋鳞神色疑惑,她跺脚甩袖,一举一动,像是一位唱戏多年的人,宋鳞虽然不能控制自己,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失控,这种感觉很奇怪。
而宋鳞唱完,副班主眉头皱了皱,他面无表情说道:
“戏主说了,今晚安排一出秋江。”
宋鳞站在原地,也不敢轻举妄动,刚才自己像是提线木偶的感觉还是叫她颇为忌惮。
“打神,焦桂英。”
胡音儿也站了出去,一举一动十分流畅,倒是宋鳞刚才显得有些生硬,
“海神爷啊——”
胡音儿像是完全沉浸其中,她一身白纱飘动,眉眼带着怨气,
“今日,我跪也跪了,拜也拜了,你为何装聋作哑,不言不语,稳坐如山!”
突然胡音儿似乎在撕扯什么,神情癫狂,一脸鬼气,
“罢罢罢!”
“你不与奴家做主张!”
“打打打!”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帮腔声音,
“恨难填——”
胡音儿唱完,副班主满意点了点头,他神色颇为意外,
“戏主说了,今晚焦桂英压轴,陈妙常的话…”
显然是对宋鳞不满意,戏班主只能勉强说道:
“就排在中间。”
他说完之后,就对宋鳞说道:
“现在你们多多练习,你们练习的时候可不能偷懒,否则我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他说完之后,还甩动了两下鞭子。
宋鳞偷偷瞧了一眼,发现是对自己说的,她两只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个干笑来。
副班主一愣,转头就离开了。
等副班主离开,院子里就响起咿咿呀呀呀唱戏的声音。
宋鳞瞧见这一幕,对胡音儿说道:
“刚才你能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吗?”
胡音儿眉眼带着怨气,久久回不过神。
宋鳞见状,连忙摇着胡音儿,
“胡音儿,你怎么了?”
胡音儿眸子动了动,她疑惑问道:
“怎么了?”
宋鳞仔细观察胡音儿,她疑惑问道:
“你刚才在想什么?”
胡音儿却愣住了,她刚才在想什么,似乎把自己带入了焦桂英,她疑惑说道:
“我刚才…”
她也说不上来,宋鳞只能说起唱戏的时候,被人牵引的感受,
“我刚才像是提线木偶提着做出那样动作,关键戏也不是我唱的…”
胡音儿一头雾水,她疑惑说道:
“我没有这样的感觉!”
宋鳞疑惑了,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很快,宋鳞他们还在院子练,一练就是一天,到了晚上送来饭菜,宋鳞一看清汤寡水,瞬间拉下脸。
见宋鳞坐着不动,副班主走到她面前,
“陈妙常,你腰身不够,明天伙食减半!”
听到这话,宋鳞眼前一黑,本就是稀粥,伙食还要减半,她心里升起一种委屈,唱戏为什这么苦…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宋鳞突然反应过来,她一头黑线,她为什要唱戏,她唱歌都跑调的人,怎么会想着唱戏。
她抬头一看,胡音儿已经委委屈屈喝着粥了。
宋鳞心里始终有个古怪的感觉,她认为自己和这些人都被人操纵了,要是不及时找出幕后之人,她和胡音儿说不定也会变成其他戏子的模样。
她喝完一顿稀粥,他们就开始坐在后台,似乎没人在在弄自己的事,没有人说话。
渐渐灯笼亮了起来,外面也热闹起来,各种喧嘈杂的声音。
前台传来唱戏的声音,宋鳞心里焦急,她对胡音儿说道:
“咱们一定要逃出去,我总感觉上台唱戏后,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宋鳞走到通往院子的门,她用力拉,却没有拉动,好像被人上锁了。
“哐哐哐!”
房门被拉扯,发出铁链撞在门上的声音。
“宋鳞!”
听到胡音儿来的呼喊声,宋鳞回头,
“怎么了?”
只见所有坐着化妆的戏子都停下了动作,转头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宋鳞松开门把手,蹑手蹑脚走回去,坐在椅子上,她疑惑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鳞越发觉得古怪,她想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带着胡音儿从前面戏台冲,但想着昨天那些人手里的枪,她瞬间打消这个主意,自己还能躲避,但是胡音儿可不行。
“下一出戏,秋江!”
听到外面的声音,宋鳞心里忐忑,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附身了,踩着小碎步,掀开帘子出去了。
而台下的人,瞧见宋鳞,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这是新来的!”
“以前没见过!”
而就在戏台下的一个角落,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说着话。
“这是宋鳞?她怎么会唱戏了?”
白宣城头上戴着瓜皮帽子,穿着长袍马褂,嘴上还带着撮小胡子。
叶麒倒是一身蓝色长袍,头发倒梳着,脸上还带着一个圆圆的墨镜。
“她只会念经,哪会唱戏,肯定有古怪!”
就在副班主让人收拾叶麒和白宣城的时候,白宣城交代手下一番,就和叶麒翻墙逃跑了,现在戏主的人还在找他们。
关键朱邪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叶麒和白宣城逃出来后,就在路上蹲守,正好蹲到昨天在戏楼见过的两个人,直接给人捆了,然后假扮他们的样子混进了戏楼。
宋鳞站在台上,感觉自己一抬手,一跺脚,似乎都不受自己控制,她能清楚感知身后有人操纵自己。
突然她看到台下的两个熟悉的身影,她艰难的看过去,这一惊废了她不少力气。
而叶麒瞧见宋鳞看过来,突然端起茶杯,宋鳞心里一喜,看来叶麒是要自己耐心等待。
宋鳞唱完戏,回到后院,她发现自己那种提线木偶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很快轮到胡音儿了。
胡音儿声音凄厉,动作癫狂,叫气氛都燃了起来,台下叫好一声一片。
叶麒和白宣城也混在其中。
白宣城这个时候,还不忘损宋鳞一句,
“宋鳞刚才那戏跟胡音儿真是没法比…”
“这正说明宋鳞厉害!”
听到叶麒这么说,白宣城疑惑起来。
叶麒看着台上癫狂,唱念做打的胡音儿,神色凝重说道:
“宋鳞不会唱戏,刚才却唱了,说明她是被人控制,她表现的越差,说明她被人控制就没有胡音儿这般深。”
听到这话,白宣城神色也不好看起来,
“看来真的要尽快救出他们。”
再说这个时候,朱邪这边,他一直在暗中寻找那个戏主。
很快他在戏楼的整个院子里,发现一道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