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听见风的声音】(1 / 1)

第一次见到林叙,是在BJ初秋的夜里。

三里屯的灯像打翻的碎钻,车流在脚下拉出一条发光的河。我抱着一叠刚打印完的方案,从写字楼里冲出来,一头撞在他胸口的西装纽扣上。纸张哗啦飞起,像一群受惊的白鸽。“对不起,我赶时间——”

“别急。”他弯腰替我捡纸,声音低而稳,像深夜电台的电流贴着耳膜。

我蹲下去,看见他袖口沾了一点我的口红印。那一刻,风从CBD的高楼缝隙里灌下来,吹得我眼眶发涩。

后来我想,所谓命运,大概就是那场风把我们吹进了同一条轨道。

我叫宋渝,二十七岁,广告狗,住在东五环,上班在西二环。每天的日常是:在地铁四号线被挤成沙丁鱼,在会议室被甲方骂成孙子,在深夜的便利店里用关东煮治愈灵魂。

记得那天我迟到了。

电梯门合拢的前一秒,一只手伸进来。林叙穿着深灰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散开,露出锁骨上一颗很小的痣。他对我点头致意,像完全不记得三天前撞过我的事。

电梯上行,数字跳到17,忽然“咣当”一声停住。灯闪了两下,灭了。

黑暗里,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幽闭恐惧症?”他问。

我死死攥住文件袋,指甲陷进掌心。下一秒,手机灯光亮起,他蹲下来,把光打在我脸上:“别咬嘴唇,会破。”

那十五分钟里,他讲了个冷笑话:

“你知道为什么电梯喜欢停吗?因为它也社恐。”

我噗嗤笑出声,恐慌像被针扎破的气球。

后来电梯修好,他先出去,回头对我抬了抬下巴:“17层策划部?明天见,宋渝。”

我愣在原地——他怎么知道我名字?不过我没多想,又继续开始了我的牛马生话。

再见林叙,是在甲方爸爸的酒桌上。

他坐在主位,指尖转着一只香槟杯,听我们总监滔滔不绝地吹方案。我在旁边给总监倒酒,笑得脸都僵了。

“宋小姐,”他突然开口,“贵司的创意不错,但缺了点‘人味’。”

我脑子一热:“林总,人味不是缺,是被贵司brief磨没了。”

全场安静。总监在桌下猛踢我小腿。

林叙却笑了,眼角弯出细纹:“那明天下午两点,你来我办公室,说说怎么把人味加回来。”

那天我喝了三杯白酒,回家吐得昏天黑地。室友阿翘骂我傻:“甲方让你去你就去?万一他想潜你呢?”

我瘫在地板上,想起电梯里那点橘色的光,摇头:“他不是那种人。”

第二天我抱着改好的方案,在27层CEO办公室门口踱步十分钟。

门虚掩着,林叙的声音传出来:“让他们继续闹,资金链断的那天,自然知道谁是爹。”

我敲门的手僵在半空。

他抬头,眼里的冷意还没收干净,却在看见我时化成一点无奈:“进来吧,门没锁。”

我讲了三个小时,从“焦虑的都市人需要情感代偿”讲到“把广告做成一封情书”。他全程没打断,只在最后问:“为什么是一封情书?”我脱口而出:“因为喜欢是最不讲理的商业逻辑。”

他怔了怔,忽然伸手碰了碰我的嘴角:“这里,有牙膏。”那天离开时,他递给我一颗薄荷糖。

后来我才知道,他戒烟三年,随身只带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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