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黎惜就和顾司扯了证。
扯证这晚黎惜高兴得喝了不少酒,顾司分公司有事吃了一半晚饭就出去了。
见黎惜喝醉,为避免看到黎惜失态,顾宴辞上楼,走之前温和地看向杨姨,“等一下还要麻烦杨姨多煮几碗醒酒汤了。”
“好。”杨姨和蔼的笑着应声,下去准备去了。
“姐姐,麻烦你照顾黎姨,我上楼了。”
顾宴辞背脊挺直自然,礼数周到,干净的气质自然的流淌在身上。
“嗯,你去吧。”苏韵笑着,现在一看到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顾宴辞她就很期待遇见凌彻,一想到这就高兴。
少女笑意真实,浅棕色的瞳孔泛着柔光,给人一种很深情干净的错觉。
顾宴辞干净的眸子闪了闪,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隐晦的舔了舔性感的薄唇。
顾宴辞走后苏韵才低头喝了一口酒,举手投足间仿佛喝了千万次般自然。
喝得不省人事两眼放光的黎惜下意识皱眉,声音断断续续。
“韵…韵,你…什么时候,,也会喝酒了?”
少女自然的咽下酒,泛红的唇角勾起,“妈妈,你看错了,那不是我。”
苏韵拿起酒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黎母怔怔,酒精麻木的神经有些涣散,眼睛却已经有泪流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啊韵韵,韵韵,妈是真的高兴啊,妈这以后在也不用担惊受怕了,苏行云那个混蛋在也没机会祸害我们娘俩了。”
黎惜又哭又笑,手上那枚始终带着的朴实无华的戒指也早在今天扯完证就摘了。
苏韵沉默,漂亮的眼眸晦暗,仰头又喝了一口酒起身扶起醉酒又哭又笑的黎惜。
“妈,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吧。”
“我不醉,我高兴,高兴喝的酒怎么会醉,不醉不醉,我还要喝还要喝!”
苏韵力气不小,愣是把醉鬼的黎惜拖回了房间,给人收拾好让人睡着了。
阳台上,月光清冷荒凉,依稀可以看见人影,苏韵一杯接一杯的将酒灌入,不知道是第几杯后酒精的麻木才渐渐的涌上头。
呵。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黎惜靠卖身换来她苏韵的安稳,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对方呢。
她妈已经够了,还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仁至义尽了。
不知道喝了多久,喝到后面酒没了,她起身准备下去拿酒,但是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凌乱的酒瓶。
少女漂亮的杏仁眼尾猩红上扬,泛红的唇角勾起,一脚踢开了碍事的酒瓶。
这个时间点没人,家里的佣人也早就下班了,她终于可以好好做自己了。
上一辈子,她是怎么死的了?
哦想起来了,自杀,呵,也不是,她是被精神病折磨的黎惜杀了。
这对上一辈子的她来说,也算解脱了吧?
可是凌彻,不应该被牵扯进来,他那么好,那么干净。
不应该的。
地上的酒瓶太多了,酒瓶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安静的阳台上搁外的清晰刺耳。
紧挨着苏韵房间的顾宴辞被吵醒了,梦境骤然坍塌。
梦里长得像他顾宴辞的人一直在乞求她的回头,他爱而不得,明明他们才是一类人,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投注在一个蠢干净的死人身上。
顾宴辞睁眼揉了揉眉心,舌尖顶了顶上鄂,梦里纠缠不清,现实中也不逞多让是吧。
啧。
就在苏韵第八次踢上碍脚的酒瓶,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姐姐是睡不着吗?”顾宴辞站在他房间上的阳台上,温和地看着苏韵。
苏韵收回脚,漫不经心地看向他。
“是啊。”这一声没有以往伪装的乖。
嚣张跋扈又野性十足。
苏韵漂亮的浅瞳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唇色殷红。
对方似乎叹了一口气,干净的眼眸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那我过来帮助姐姐睡觉?”
“怎么个帮助法?”苏韵顺这话问,充满酒气又色气地扬眉看他。
月光下清纯的眉眼艳色得勾引人。
顾宴辞舔了舔唇。
“姐姐,杨姨煮了醒酒汤。”顾宴辞干净澄清的眼睛像听不懂她的意思。
“啧,不用。”苏韵摆手,看着对方干净的样子摆了摆手,笑了笑有些温柔。
“你回去睡吧,吵到你了吧,我也回去睡了。”
“嗯,姐姐晚安。”阳台上对方乖乖跟她道别。
苏韵少见的良心发现,为了不在吵他,没踢酒瓶,摇摇晃晃地绕着回了床上睡下。
没发现对面的人难耐的扯了扯衣领,目光有些危险的直勾勾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顾宴辞可不是会被区区一个梦所左右的人。
寒假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转眼就开学了。
苏韵和上一世一样被安排到了丽泽高中最好的一个班。
听到顾司的安排,苏韵皱眉却没在说什么,毕竟人家为了她好,她平白无故的拒绝实在是不知好歹,平白让她妈为难。
“今天第一天去丽泽高中,韵韵要不习惯就和宴辞说,他跟你一个班。”顾司吃完早餐笑着看向乖巧懂事的苏韵。
“好。”苏韵点头,没说什么。
纤长的睫毛垂下在脸上落下一到鸦青色的阴影。
“韵韵哪里都好,就是话少,到了新班级还要麻烦宴辞帮忙照顾一下了。”黎惜用公筷夹了筷子煎蛋给顾宴辞,有些讨好。
“黎姨说笑了,应该的。”顾宴辞颔首,眉眼干净。
黎惜听到后放心的笑了笑。
苏韵没说什么,沉默的吃着早餐正吃着眼前突然多了一双黑色的筷子。
筷子上夹的菜正是她常吃的,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性感又漂亮。
苏韵抬头,顾宴辞对她笑了笑,干净澄清。
“谢谢。”苏韵道谢。
对方自然地将菜放下她的盘就又回去了,自然知礼挑不出错。
苏韵抿唇,黎惜还在那看着,于是她吃下了对方夹过来的菜。
才吃了一口,苏韵猛的抬头,顾宴辞刚才没用公筷夹。
那刚刚她吃下的岂不是…
对方干净澄清的眉眼依旧,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的那双黑色筷子也干净澄清,一旁的红色公筷醒目的躺在筷夹上。
苏韵皱眉,还不等她想说什么,只见顾宴辞用手上的黑筷也夹了一筷子给家里养的金毛。
苏韵低头没再注意。
却没发现对方用的筷子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用的那双黑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