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联系了安然,那个保险公司的调查员。
“我想知道,刘氏集团的财务状况。”我开门见山,“如果我能证明刘家有骗保的动机,是不是对我的案子和你的调查都有利?”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你查这个干什么?”安然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顺便,把一些人送进他们该去的地方。”
安然的效率很高。
两天后,她给了我一份刘氏集团的内部财务报告。
触目惊心。
巨大的资金缺口,濒临破产的边缘。
刘父为了挽救公司,不惜挪用公款,甚至在外面借了高利贷。
更关键的是,安然查到,刘氏集团也为刘一鸣买了一份保险,是“关键人物险”,受益人是公司,保额高达两个亿。
如果刘一鸣意外死亡,这两个亿就能瞬间盘活整个刘氏。
我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刘一鸣的“意外”,根本不是冲着我来的。
而是他的亲生父亲,为了钱,布下的一个局。
他想让自己的儿子死,拿到巨额保险金,再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身上,让我做他的替罪羊。
好一招一石二鸟,好一个狠心的父亲。
我把这份资料匿名寄给了傅斯年。
我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离刘父的倒计时归零,还剩下不到24小时。
我不知道他的“意外”会是什么。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了七天前,我推开主卧的门,看到的不是刘一鸣和汪雪,而是一片火海。
刘一鸣在火里向我伸出手,绝望地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惊醒了,浑身冷汗。
这个梦,是什么预兆?
第二天,法庭再次开庭。
我的律师将刘氏集团的财务报告和那份两亿的保单作为新证据呈了上去。
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刘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激动地站起来反驳,说这是污蔑,是伪造的证据。
刘一鸣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受伤。
就在这时,法庭的大门被推开。
傅斯年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逮捕令。
“刘父,你涉嫌商业诈骗、挪用公款以及蓄意谋杀,你被逮捕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人!”刘父疯狂地挣扎。
“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帮你切断吊灯钢索的人。”傅斯年冷冷地看着他,“他都招了。”
刘父瞬间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我看着他头顶的倒计时,在警察给他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停止了跳动,然后消失。
他的“意外”,就是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他亲手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官司打赢了。
我看向刘一鸣,他失魂落魄地坐在轮椅上,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他所有的骄傲、自信,都在这一刻,被他最敬爱的父亲,碾得粉碎。
我对他,再也没有半分恨意,只剩下无尽的怜悯。
案子了结,我的嫌疑被彻底洗清。
保险公司那八千万,也很快打到了我的账上。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刘一鸣办了离婚手续。
民政局门口,他叫住了我。
“张婧。”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
我没有回头。
一句对不起,换不回我被践踏的三年感情,也抹不掉我所承受的那些污蔑和伤害。
我们之间,早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