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奕然没懂盛泽意思。
“顾大人,你要是说想娶谁,那些小报还不得把人家姑娘,翻着面的写。你问过我家溶姐的意愿吗?她想承受这些吗?”
从溶没觉得,盛泽说我家溶姐,有什么不对。
但怎么感觉,盛泽在坚信,顾奕然并不知道,小报的事,是她干的呢?
“可这些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你所谓的关心和爱护,是什么呢?”
“敢问盛大人,你所谓的欣赏,又是什么?”
盛泽看到从溶带着他送的璎珞,有了新的解题思路。
“这么说吧,假如我家溶姐,在珍宝阁,看上一串璎珞,她想买。”
“那就买。”
“但要花去你十年的俸禄。还买吗?”
“买。”
顾奕然低头说道。
从溶知道,顾奕然在说谎,因为他都不敢直视。
“顾大人,如果我家溶姐,非要买,建议你放弃她吧。”
“???”
“你刚入仕途,俸禄又不高,家里夫人这么挥霍,对你官声不利。十年寒窗,终究不易。”
“???”
“我家溶姐很好,你也很好,心悦本身,不存在对错,只是你应该找一位配得上你的姑娘才对。”
盛泽这话说的语重心长。
但从溶听着不开心了。
但顾奕然忽然开心了,他觉得,盛泽说的太好了,
从溶就是配不上他,他乃清贵名流,对方就是个俗不可耐的奢靡贵女,
你看看她,不过来个街边茶铺,非戴这么华丽的璎珞出门,成何体统,
一看就不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姑娘,就更不可能成为贤内助。
“盛大人说的对,在下告辞。”
“从姑娘再会。”
顾奕然起身道别。
“不要说再会,应说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从溶的语气,一听就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
此刻,顾奕然的感受,如同上一世的从溶。
我是怎么你了?你何故凉薄至此?
但这话终究没说出口,礼貌退场。
等顾奕然走远了,
从溶才开口,
“盛大人,你什么意思,你说你来处理,就是要借机贬低我吗?”
“我怎么贬低你了,你是仙女,他是俗人,是配不上的,都不是一个物种。”
“这你都能解释?那我问你,什么叫欣赏?”
“比如你在外面花了两千贯买了件首饰,你夫君知道后的第一反应是,我家夫人可真厉害,两千贯啊,我五年的俸禄,说花就能花出去,都不带犹豫的。一般人行吗?谁能有这魄力?因为我家夫人就不是一般人,是仙女。溶姐,我跟你说,你今后要嫁人,就要嫁,能有这种想法的男人。”
“好吧,你都能把话圆上了,那就我原谅你了。虽然我依旧觉得,你在顾奕然面前诋毁了我,但我能看出来,他不会再有别的想法,彻底了断,挺好。”
盛泽想了一下。
“我懂你的意思了,可能是男女思维方式不同,我比较喜欢,用最快的方式解决问题,我更不想同他多说一句。但你更在乎的是,我应该和你统一战线,来解决掉他。下次不会了。”
盛泽确实聪明。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顾奕然不知道小报的事,是我干的呢?”
从溶觉得,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就不要再去纠结过程。
直接换个话题。
“他是不知道。”
“你没把印章还他吗?为什么?”
“我不是不想还他啊,我这人有个毛病,想事的的时候,手上习惯拿点什么,那天我随手拿出那个印章把玩,给捏碎了。木头太软了。”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忙忘了。”
盛泽心里一句,本就没必要说。
你想弄谁就弄谁好了,我难道还能罩不住你吗?
“盛大人,我其实有一点想不明白,能帮我分析下吗?”
“你说。”
“即便顾奕然不知道小报的事,是我干的,但我和我家里人,都明确表态,这婚事不作数了,他为何依旧不放弃?”
“因为他觉得,你心悦他,只要他再坚持一下,你就会同意嫁给他。”
“他得臆症了?”
“溶姐,不要用你的价值观去衡量别人。”
“???”
“你送顾奕然五枚助眠香丸,珍品阁卖二十贯一枚,这就一百贯了,对吧?”
“是的。”
“你平时也是这么送身边朋友的,楚德训过生辰,你送了他十枚助眠香。”
“这你都知道?”
“我现在不生气了,毕竟两千贯的解毒丸,只有我有。”
“你要说什么?”
“你身边的朋友,家世都和你差不多,他们收了你送的礼物,只会还给你等价的礼物,也不会多想。”
“我懂了,顾奕然觉得,我只有心悦他,才会送重礼,否则这事都解释不通。”
“是的。”
于此同时,从溶也想明白另外一件事。
上一世,从家对顾奕然不满意,故意拖延定亲时间,
顾奕然虽然没表态,但心里肯定是清楚的。
所以,他故意不说出,从溶被掳走的事,就让从家人干着急,
这也是一种报复。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同过往说永别。”
从溶总结。
盛泽竖直手臂。
“做什么?”
“你不说是好日子吗,来击掌,庆祝一下。”
从溶不扫兴,轻拍一下。
“盛大人,都这个时间了,今日因为我,你也只用过一次膳,饿了吧,走啊,我请你去鲙炙馆用晚膳。”
“行,走,去用晚膳。”
两人一起离开了城北茶铺。
因为都挺开心的,根本没注意到,院中有个熟人。
她就是风尘仆仆的李璇玑。
李璇玑的母亲,为了保住李璇玑,决定独自承担一切罪责。
她还让李璇玑早点回到京城,外祖家中。
李璇玑,士族贵女,她是绝对不会,来这种简陋茶摊歇脚。
只因她刚路过时,见到了茶摊马棚里的大福。
大福这野马,从身形,体态,颜色到毛发太出众了,见一次就很难忘记。
李璇玑能下马车,就是想来偶遇盛泽的。
但茶摊伙计和她的女使讲,
这马是里间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