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留下(1 / 1)

凌晨

“小七,我当初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着,你是一个腼腆内向的孩子,苦累病痛,从来都是自己承受,跟了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倒是苦了你了。”

朱雀抚摸着七号的墓碑,思绪如尘烟,飘散至过往。

“你家穷,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们一家人,挤在几根木头搭建的小床上时,内心有多震撼,让我知道原来在这个年代还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自古以来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是一名优秀的灵人,是值得我敬佩的下属,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从来都是发达了由外面往家里捞财,哪有反倒往外送的道理?为你申请的补贴你顺手就捐给了孤儿院!你解释说你和家里人都不需要,这些钱应该拿去帮助更需要它的人,你不孝!活该!”

朱雀重重拍了一下碑身,随后就冷静了下来,仿佛怒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就像以往,七号惹怒她时,毫不客气伸手拍去打他的头。

微微湿润的睫毛忍不住颤了颤,“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你考虑过你爸妈吗?你考虑过你自己吗?”

“……你考虑过我吗!”

泪水终究是抵不过悲痛的沉重,在朱雀的脸上划过两条细线,顺着清晨的阳光滴落在七号的遗照上。

“我有钱,多到让你,你的家人,不用再起早贪黑吃不上饭,而你……”

朱雀自嘲的笑了笑,“钱都留给了不缺钱的人,爱也都留给了不缺爱的人,可苦怎么就留给了能吃苦的人?”

“或许,这就是命吧。”

……

“啊?老大,你让我留在这儿?可我人生地不熟的,住哪儿啊?况且我要是修炼遇到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还有……”

王君博听到朱雀让他留下来时,整个心都凉透了,他总觉得这是组织要抛弃他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没有一丁点儿安全感,豫省的鬼,这里的虫子……即使拥有阴雾,也不能为他带来丝毫安全感。

大腿别走啊!我还想多活两年!

于是乎王君博就差哭着跪下来抱朱雀的大腿了。

朱雀带着大得夸张的墨镜,一双小手捧着一杯豆浆,根本没打算理会王君博,金光闪烁之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张纸条从空中缓缓掉落在地上,上面娟秀的字迹伴随着微干的墨香——“留在酒店,等人来接,好好修行,别乱跑。”

捡起纸条的王君博看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真把自己抛弃了?此刻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虽说看信中的意思,也没有完全抛弃自己,说等人来接,但离开了大佬的身边……王君博可以说毫无安全感可言,要是再碰到那种虫子,没有瞬移的他基本确定可以领盒饭了……

我不想活不到第二集啊!

唉……等吧!

王君博闲暇之余想着,朱雀这姑娘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因为没有谁会在这么昏暗的阴天还带个墨镜,并且声音略显嘶哑,显然是哭过了。

可以为属下的死而哭的人,王君博想着,怎么都得是善良的。

直到半天后,他看到来接他的那个人……

“走眼了,原来这娘们儿真不是什么好人!”

王君博看到是一个拄着拐杖,缺几颗门牙,路都走不稳的老头儿来接他时,内心拔凉拔凉的,合着上午只是自己在感动自己……

组织真的放弃他了……

似是感受到了王君博的哀伤情绪,老头儿呲着缺了个口的门牙,吸了口旱烟,乐呵呵的笑着说:“小伙子,老头子我这段时间就有劳你费心咯!”

“……”

朱雀我真看错了你了!

王君博认命的点了点头:“不费心,就有点废命。”

……

“就是这儿了,听小丫头说,你叫王君博,还是个高材生,成绩很好嘛?”

“还行吧,勉强满分。”

王君博看着眼前的农屋显得很颓废,倒不是嫌弃居住环境差,而是这屋子都快到山顶了,深山老林的,方圆几十里估计都没几户人家,也太不安全了吧……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是为君也;天下才情一旦,独占八斗是为博也,单一个王姓……好名字啊,可惜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

“……”

我行不行不重要,你行不行才重要好吗!枉我天生状元的命,不为祖国繁荣添砖加瓦,到头来还得打打杀杀、日日疲于逃命奔波的话,那找谁说理去……

“我不行!”

王君博提着行李跟在张姓老头后面,打量着未来不知道要住多久的土房。

“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那我可得给你抓点药好好补补……年轻人可得注意身体!”

说完还笑着含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见王君博沉默不语,老头儿自来熟的介绍自己姓张,右腿是年轻的时候参军不小心被鬼子炸到了,导致一直到现在,行动都不是很方便,就托熟人做了根拐杖。

至于为什么会认识朱雀,张老头的回答是朱雀的外公跟他是战友,朱雀小的时候来蜀地玩,在这儿住了段时间,喜欢吃他做的糖葫芦,这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走的时候还偷偷给他买了根烟管作为临别礼物。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老头咧着透风的门牙,拍了拍别在腰侧的烟管跟烟袋。

安置好王君博后,老人示意他坐在柴火炉前垫着棉衣的竹椅上,自己则找了个小木板凳坐,一边坐下一边解下烟管,装烟点火、吞云吐雾一气呵成,橘红色的火光印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像极了夕阳洒在枯木朽株的老树之上。

“君博,我这有个故事,你想听吗?”

“故事?”

王君博有些诧异。

“哈哈,是的,一个老故事,以前这世道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世道?”

王君博的直觉告诉他,张老头要讲的故事应该与“诡异”或是“道法”有关。

果不其然。

“对,这个故事是这么写的:很多很多年前,这世界并没有诡异,也没有道,可突然天地异变,于公元前1046年,诡异出现,或显为人形为主的生物,或隐为常人所目不能及的灵体,不论哪种,诡异都以人为食,人类因无力反抗,由此沦为奴仆,从此步入黑暗纪元。”

张老头又吐了口烟,砸吧砸吧嘴,似乎是渴了,准备拿灶台上的茶杯,边起身边讲。

“直至公元126年,“天”破,降下八件神兵,刺入蜀地鹤鸣山,刹时天地间风起云涌,尽显八卦之道,神异天成,道痕由此诞生。”

“然后呢?”

王君博显然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很狗腿的将茶杯递给老人,老人笑着接过茶杯,用盖子划了划浮在面上的茶叶,轻吹一口气后,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

“然后,一位年轻人闻讯赶来,取八神器,收道痕,得其中所蕴术法,数十年间灭尽诡异,为后世开太平,并命八卦神意为道,所蕴术法为道法,随后开创宗派,取名为道教。”

道教?那这人岂不是?!

“后来,人们将其称作为——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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