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别墅车库的瞬间,李知许就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许知珩没有给她任何缓冲的机会。车门被猛地拉开,他一把攥住她的头发,力道大得让她头皮撕裂般疼痛。李知许被迫仰着头,脚尖几乎离地,只能踉跄地跟着他的脚步往主楼走。
保镖们低着头,没人敢看,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寻常风景。走廊里的水晶灯晃得她眼睛发花,疼痛和屈辱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刚才在小镇上的失败,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卧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甩上,她被狠狠丢在床上。后背撞在床垫上的钝痛让她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许知珩就已经压了上来。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狼,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戾和占有欲。“跑啊,”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声音沙哑又冰冷,“怎么不跑了?刚才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找警察?嗯?”
李知许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抗?求饶?她试过,可在绝对的力量和控制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地碾压着她,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衣服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她像一件被丢弃的布偶,任由他摆布,四肢僵硬得如同灌了铅。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他咬住她的耳垂,语气里满是嘲讽,“以为随便找个穿制服的就能救你?李知许,你太天真了。在这片土地上,我让谁活,谁才能活。”
疼痛蔓延开来时,李知许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水晶灯的光芒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小时候在老家院子里看到的星星。那时候她总缠着爸爸讲故事,妈妈会端来切好的西瓜,晚风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可现在,那些温暖的记忆被眼前的冰冷撕碎,只剩下尖锐的碎片,扎得她心口发疼。
“想知道你爸妈现在在做什么吗?”许知珩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残忍的笑意,“他们应该在给你准备生日蛋糕吧?毕竟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
李知许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他继续说,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动作却带着寒意,“还以为你只是跟我出国散心。你说,如果我现在打个电话回去,告诉他们你‘不小心’在墨西哥失踪了,他们会不会疯掉?”
“不要……”李知许终于发出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那就乖乖待在我身边。”许知珩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死……也别想逃。”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锁死了李知许眼里最后一点光。
她看着许知珩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经让她有过片刻恍惚的脸,此刻只剩下狰狞和冷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只要她的父母还在对方手里握着,她就永远逃不出这张网。
从这一刻起,李知许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没有眼泪,没有反抗,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平稳。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许知珩发泄着怒火和占有欲,身体僵硬地承受着一切,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已关闭。
许知珩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不再颤抖,不再哭泣,甚至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他的动作顿了顿,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烦躁,可看到她那副彻底认命的样子,又隐隐感到一丝扭曲的满足。
他要的,不就是这样吗?一个温顺、听话、永远不会再想着逃跑的李知许。
不知过了多久,许知珩终于停了下来。他起身整理衣服,看都没看床上的人,只丢下一句:“安分点,对我们都好。”
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李知许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着,身上盖着凌乱的被子,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刺眼的红痕。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缓缓眨了眨眼,眸子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情绪。
几分钟后,她慢慢地坐起身,动作机械地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扣子扣错了位置,她也只是麻木地解开,重新扣好,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走到窗边,她看着庭院里那片依旧开得艳丽的三角梅,红色的花瓣在暮色中显得有些诡异。
蝎子……他们的计划……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就像石子投入了结冰的湖面,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泛起。
她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冰冷的玻璃,倒映出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个精致却没有灵魂的娃娃。
从今天起,李知许死了。活下来的,只是许知珩身边一个听话的木偶。
至少这样,爸爸妈妈是安全的。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回床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黑暗中,只有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着,证明她还活着。
只是那活着,和死了,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