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前小小一缕缝飘出来的毒烟不同,这次的是足足有手指粗细的烟。
江念情的身子如同被厚雪积压的青竹一般,灵活的向后一仰,躲过了药长月的手。
随即指尖轻动,手腕翻转间扬臂一甩,那丝丝缕缕的毒烟有意识般围着她的身子飘转。
这一幕将本就吓得不轻的药长月看得更是心情忐忑,自己这跟个病西子一般的师妹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不能保证救的回来!
到时候悔也得悔死了!
金丝沾上毒烟,江念情控制着剩余的毒烟回到瓶内,随即操纵着金丝缠绕在钢板旁边不显眼的钢柱之上。
顿时,被金丝缠上的柱子很快,便被弥漫开来的毒烟包裹住,江念情指尖轻动,将上面的金丝收回。
看着金丝重新缠绕回她的手腕,药长月连忙上前查看:“师妹先别!万一有余毒……”
江念情甩了甩手腕上的金丝,道:“放心吧师姐,只要我不想,这毒是粘不上去的。
我手腕上的这个是我外婆当年的法宝,当时为了铸这根丝,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最后请的是火金门的杨老爷子炼的,本源真火足足燃了七七四十九日,这才有了现在的它。
万毒不染,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听了江念情的解释,药长月不由啧啧称奇:“原是如此来的,杨老爷子可是百岁以后再不出手炼器,能让他用本源真火费如此大的劲来炼,当真是难得。”
那柱子足足被这毒腐蚀的小了一大圈,江念情不由感慨:“难怪师姐刚刚还那么着急,这怕不是担心我也变成那样?
这个毒叫什么?我喜欢这个。”
药长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寒水枯,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两人又试了其他的种类的毒品,粉末状的、液体的、气体的可谓是各种各样的都有。
当然,这地下室试毒室的钢板也得换一换了,不然可禁不住下次这么造。
两人这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回到上边室内,看见西斜的日头,江念情的肚子才开始作响。
“倒是忘了时间。”江念情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药长月嗔了她一眼,而后也跟着笑:“也是,你可还记得路?先回去吃点东西吧,可别饿坏了身子。”
“好,师姐再见。”江念情朝她挥了挥手。
药长月拿出一个布袋,装了好些瓶子:“这些东西你拿回去,之后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明日你应当是要去堂老阁那认人,不用太早,约末下午去就好。”
江念情接过她递来的袋子,心情颇好的道谢:“谢谢师姐~”
而外边,这里面的人一整天也不出来,甚至连个动静也没有,就连午膳也没有出来吃。
木言已经急得不行,脑子里回想了一百遍江念情和药长月互相看不顺眼,然后药长月毒翻江念情的画面。
毕竟江念情不是堂里从小朝夕相处的,木言心里也拿不准现在的药长月是怎么想的。
“长月师叔你可不要犯傻事啊!”木言撒丫子就往堂老阁跑,可谓是如一阵风一般。
而堂老阁,药安之刚讨论完之后的群英会人选,正欲散会,大门就被木言一把推开。
巨大的声响将里面的五人一惊,下意识往门外看去,就见木言一脸惊恐的大喊:“堂主!不好了,念情师叔和长月师叔两个人进了房后,一直没有动静!
已经一日没有出来了,怕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他眼神游移,下意识的看向药长月的师父,药长乐。
在场的堂老那还能不懂?自从长月那丫头试了一念枯后,脾气是愈发的古怪了,怕不是两人没相处好。
药长乐没好气的瞪了回去,仿佛在说:我家长月什么人,你们自己心里没有数是吗?
药安之大步迈出门,木言连忙跟上,紧跟而来的还有里面的堂老们。
木延鹤出声安抚:“长月那丫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害人的事绝不会干,都先别急。”
而另一名女声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可如今她性情大变,从前最是活泼,现在整日呆在屋内,上回还差点断了求药人的手!
那小姑娘什么身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有事说这些还不如快点过去!”
见自己师妹这么堵自己,木延鹤尴尬的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只是默默的又加快了速度。
药轻水见他这样,冷哼一声,并没有再说话。
堂主和四个阁老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弟子,引起了一小片的骚动,但还处于药长月院内的二人并没有察觉。
见江念情手还伤着,药长月掏出一个瓷瓶,往上面撒了些药粉,随后,一只蜈蚣爬上了江念情的手。
她只感觉手上带来轻微的痒,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药长月。
很快,那只蜈蚣离开了江念情的手,跳到地上后很快又消失不见。
而江念情的手像是根本没有被伤到一般,恢复如初,还是如先前一样似块白玉。
药长月握起她的手反复查看,确认没有疤痕和其他问题后,满意的捏了捏。
这时,院墙上传来异动,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抬头看去,只见药安之与其他四位堂老正站在院墙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们。
药长月呆了片刻,脸上淡紫色的纹路因着压制不住浮现出淡淡的一层:“师父?还有堂主、小师叔、二师伯、大师伯,你们怎么在这?蹲墙头偷窥?”
江念情看着突然出现的五人,也有点不明所以,又看向了躲药安之身旁一脸尴尬的木言。
药长乐率先出声:“那个……乖宝儿,跟师妹相处的怎么样啊?”
药长月没好气地怼了过去:“手都拉上了,你说呢?”
药长乐一噎,转而愤愤地瞪了眼木言,都怪这小崽子乱传假消息!
药轻水见他瞪自己徒孙,没好气地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眼睛抽筋了就去治!”
“哎呦喂!”
药长乐一个没注意,被突然发难的药轻水直接踹了下去,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药轻水!你能不能别那么护犊子!有你这样踹师兄屁股的吗?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