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安晚晚正在整理前往滨海市的行程安排。
傅司寒站在她身后,静静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
“你打算一个人去?”他问。
“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我不想连累更多人。”安晚晚答得干脆。
傅司寒走近一步,声音低沉:“你以为我不怕你狠,我只怕你独自承受太多。”
安晚晚停下手中的动作,指尖微微收紧。
她没回头,只是轻声道:“我不是一个人。”
傅司寒沉默片刻,走上前将一张行程单放在她面前:“我陪你去第一站,滨海市。”
她抬头看向他,
夜色降临,机场灯火通明。
安晚晚提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身后是始终陪伴的傅司寒。
她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旅程,而是一场真正的狩猎。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弃女,而是手握命运之刃的审判者。
而此刻,在遥远的滨海市,某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蜷缩在角落,嘴里不断念叨着一句奇怪的话:
“我们是残片……我们是残片……”滨海市,夜风裹挟着咸湿的海味扑面而来。
安晚晚和傅司寒并肩走出机场,城市霓虹在他们身后交错闪烁,如同一张张伪装的面具。
“陆川现在藏在城南的一家私人疗养院。”傅司寒低声说道,“据线报,他已经出现精神异常,对外界刺激极度敏感。”
安晚晚点头,目光沉静如水:“我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预约了明天的探访,疗养院那边没有起疑。”
她心中却隐隐不安。
前日那封匿名信中提及的“残片”,与今日助理口中的话语如出一辙。
这绝非巧合,而是某种更深的联系。
翌日上午,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疗养院会客室。
安晚晚换上白大褂,戴着低调的黑框眼镜,气质温和而专业。
她推门而入,见到了蜷缩在角落的陆川。
他眼神涣散,头发凌乱,嘴里不断重复着那句诡异的话:
“我们是残片……我们是残片……”
安晚晚缓缓坐下,在记录本上随手记下几行字,语气温和:“陆先生,我是新来的心理顾问,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感受吗?”
陆川猛然抬头,目光如刀般锐利,仿佛瞬间清醒了一瞬。
“你不该来这里。”他声音嘶哑,“你以为你在追查真相,其实你只是被安排好的一枚棋子。”
安晚晚心头一震,表面却不露痕迹:“谁安排了我?”
陆川低笑一声,又陷入喃喃自语:“我们是残片……记忆碎片……意识撕裂……她没死,她回来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捂住脑袋,痛苦地蜷成一团,口中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仿佛有无数声音在他脑中争吵、撕扯。
安晚晚迅速捕捉到关键信息——意识撕裂。
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些实验体并非只是身体层面的改造产物,而是连同记忆、人格都被人为分割、重组。
而“重生”并不是唯一的结果,更像是某种失控的副作用。
她站起身,轻轻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对门外等候的护士道:“患者情况比我预想严重,我需要更多资料分析,请让我调阅他的治疗记录。”
护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待她离开房间,傅司寒已在走廊尽头等候。
他迎上来,眼中满是关切:“他怎么样?”
“意识混乱,但某些片段很清晰。”安晚晚低声道,“他们在承受意识撕裂之苦,就像拼图碎片,彼此争夺控制权。”
傅司寒眉心紧蹙:“你是说,他们体内不止一个人格?”
“或许更多。”安晚晚目光深邃,“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天镜计划’远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弹出:
【别相信他们说的真相】
发信人ID:《重生体协议》编号006
安晚晚瞳孔微缩,手指微微收紧。
这场棋局,远未结束。
疗养院外,山风呼啸,夜色如墨。
安晚晚站在车旁,手中紧握着刚收到的信息,眉头紧锁。
那条信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她心中掀起波澜。
她知道,“天镜计划”并未真正终结,而“重生体协议”的余党仍在暗中活动。
傅司寒站在她身边,目光沉静:“西南山区的疗养中心已经确认,是‘天镜’残留势力的秘密据点之一。”
“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安晚晚低声道,语气坚定,“他们一定有严密的防御系统。”
韩霜点头,递上一个加密U盘:“这是陈秘书送来的内部结构图和安保系统配置。他冒着生命危险把资料送出来。”
安哲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我在外围待命,随时可以支援。”
安晚晚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冷冽:“行动开始。”
深夜,疗养中心后门悄然开启。
三道身影如同幽灵般闪入,动作利落、配合默契。
韩霜在前方开路,傅司寒断后,安晚晚则紧贴墙体,迅速扫描四周环境。
疗养中心表面看似普通,实则戒备森严。
走廊尽头的电子门需指纹加虹膜验证,而通往地下的通道更是设有生物识别闸机与武装巡逻岗哨。
“按计划行事。”安晚晚低声命令。
韩霜迅速取出设备,插入终端接口,几秒后,屏幕闪烁,门锁自动弹开。
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地下区域,空气骤然阴冷,仿佛进入了一个不属于现实的世界。
“目标人物——林知。”安晚晚轻声提醒,“核心实验室就在前面。”
当他们抵达一间封闭的房间时,门未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内光线昏暗,墙上挂着数块监控屏幕,画面里是一间独立病房,里面坐着一名青年男子,正静静望着门口。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终于来了。”
安晚晚脚步一顿,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林知。
他穿着病号服,神情却并不虚弱,反而透着一股冷静与自信,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你就是第二个实验体?”她缓缓开口,语气平静。
“不。”林知站起身,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我不是实验体,我才是原初意识的主体!”
“你在说什么?”傅司寒皱眉。
林知冷笑一声,走向角落的电脑,按下几个键,墙面投影出一段模糊的视频片段。
画面中,是一个实验室的场景,年轻女子躺在仪器床上,脑电波波动剧烈,而另一侧,赫然是年轻的林知,坐在控制台前,脑波频率与她几乎完全同步。
“看到了吗?”林知指着画面,“当年,是你入侵了我的意识,篡改了记忆,才得以重生!”
安晚晚瞳孔微缩,心跳微微加快,但她没有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