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之间,赵金花挣脱了李大牛的手,往门外跑去。
“我去追!”
李大牛正准备追上去,李招娣喊住了他。
“不用管,只要李树在,他们这次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大牛虽不知道李招娣接下来会怎么做,但看着李招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有去追。
两人把李树捆绑好,看着地上如死狗般瘫睡的李树,又把院门关好,确定从外边很难打开,这才安心回房歇息。
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李招娣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柴房查看。
此时李树已经醒来,此刻正如蛆虫般在地上扭动挣扎,试图解开绳索。
“想跑?呵呵,李树,别想了,门都没有!”李招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轻哼一声,自顾自去灶房张罗早饭。
饭香四溢时,李来娣、李大牛,李二牛已经醒来。
“大姐,今天你和大牛去镇上,我和二牛在家里。”
“二姐,李树…”
“放心吧宝宝家里有我,你们放心去就好。”
“好。”
四人匆匆吃完,李招娣便打发弟妹去镇上福满楼送卤味、卖卤肉。
两人刚出门,李招娣转头看着一旁的李二牛。
“二牛,去请来福叔来家里,就说咱家遭了贼,请他来主持公道!”
“好勒!”
李二牛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村长家。
“来福叔来福叔,你在家吗?”
李来福家门口,李二牛听了李招娣的话,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喊叫起来。
“二牛,怎么了?这么急!”
听到李二牛急促地呼喊,李来福从家里跑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来福叔!”
“二牛,你慢慢说,别急!”
“来福叔,昨晚我家进贼了,我二姐让我来喊来福叔去家里帮主持公道。”
“什么,进贼了,谁这么不要脸,连几个可怜的孩子都不放过。”
“走,我们这就去!”
村长李来福一听,急匆匆跟着李二牛往李家老屋赶去。
老屋,李招娣正悠闲地坐在院里晒太阳,见村长到了,立刻起身迎上,脸上瞬间换上焦急与委屈。
“来福叔!您可来了!我、我都快急死了!”
眼圈微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
村长李来福五十出头,身材微胖,看到李招娣着急的模样,此刻眉头紧锁。
“招娣丫头,莫慌!慢慢说,咋回事?真进贼了?”
李招娣见到李来福,立刻添油加醋地把昨夜之事讲了一遍,说到最后,她猛地攥紧拳头,贝齿紧咬下唇,眼中迸出恨意。
“来福叔,您可得给我们姐弟几人做主!这两个贼人,心肠忒歹毒!要不是大牛及时发现,你说我们家可怎么办呀?”
她适时地哽咽起来,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模样凄楚可怜。
“反了天了!连几个孩子都不放过!招娣你放心,这事叔一定给你个公道!”
他大手一挥,“走,带我去瞧瞧那个腌臜货!”
柴房,被捆了一夜的李树早没了昨日的嚣张气焰,像霜打的茄子。一见村长,如同见了救星,扯着嗓子嚎起来。
“村长!救命啊!冤枉!天大的冤枉!我不是贼啊!”
见被捆绑的人是李树,李来福眉头紧皱。
“村长!我冤死了!快放了我吧!我怎么可能来偷自己侄子侄女的东西呢!”
“不是贼?那你们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躲在招娣家柴房里作甚?还被捆成这样?”
“村长,我真是来找招娣姐弟几人的,谁曾想,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捆住了!”
“找我们?”
李招娣嗤笑一声,眼神淬了冰。
“找人能摸黑悄悄?还顺手‘找’走我家东西攥在手里?这天下有这般‘找人’的规矩?我看是找打!”
赵金花被她噎得脸皮发紫,喉咙像被堵住——她能说自己是来偷配方的吗?说了,全村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李树见势不妙,硬着头皮嚷:“村长!您信我们!我真是来找人的!”
“罢了!都跟我回祠堂!是非曲直,审过便知!若真冤枉,我自会放人;若真是贼……”
李来福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一闪。
“休怪我按村规处置!”
他立刻让李招娣唤来两个壮实村民,将面如死灰的赵金花和李树一路押解到村委会。
李家祠堂
“说!到底为何夜闯招娣家?”
李树此刻哪敢吐露实情。
“村长,我真是来找侄子侄女的”。
“真不准备说?如果不说,我们就只能送衙门了。”
僵持间,李招娣忽然开口。
“来福叔,我有法子证明他们是贼!”
“哦?”村长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李招娣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浅笑:“证据就在他身上。”
李招娣说着,走到李树跟前,在他身上搜了搜,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她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泛黄纸条。
“来福叔,您看。”李招娣将纸条递过去,声音带着沉痛,“这就是他们昨夜偷的东西——我家祖传的卤肉秘方!昨夜,他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李来福接过纸条,只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和配料,脸色瞬间黑如锅底!“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李树一见那纸条,如同被雷劈中,面无人色!他自己都不知道,纸条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上的
百口莫辩!
李树彻底崩溃,想要解释,可根本没人相信。
“村长!我错了!真知道错了!但是我真没偷他们的配方,我真没有!”
“难道招娣丫头还能骗你…”
“就是,配方是从你身上拿出来的,这个假不了!”
“就是,我们大家都看着呢!”
旁边,围观的众人说个不停,李树听着,浑身抖如筛糠,连连磕头:“村长饶命!饶命啊!给我个改过的机会吧!”
他还能怎么办,只得认下了这个罪。
“改过自新?”
李来福怒极反笑,声音震得房梁嗡嗡响。
“偷鸡摸狗,夜闯民宅!一句错了就想揭过?若人人如此,这村子岂不成了贼窝?”
“村长,我真的错了!”
“罢了!来福叔,反正东西也找到了,他也是初犯,怎么说也是我大伯。”
李招娣的话,让李树看到了希望。
“就是,村长,我可是招娣他们大伯!”
“这样,拿出十两银子,赔偿我们姐弟几人的惊吓损失,这事便算揭过!否则……”
李招娣眼神突然一冷,话音一转。
“立刻捆了送官!按律论处!”
原本以为看到了希望的李树浑身一冷,只得答应。
“赔!我赔!”
嘴上答应,可他的心头却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