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这天,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空,却带不来多少暖意,反倒有几分燥热。京城的街道上行人稀稀落落,偶尔有几匹快马疾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
芸香药铺后门,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下,车辕上的马喘着粗气,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车帘被一只纤细却略显苍白的手缓缓掀开,露出探春憔悴的面容。她的头发挽得整整齐齐,却难掩其中夹杂的几缕银丝,眼神中满是疲惫与不舍。
探春身旁,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紧紧揪着她的衣角,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迷茫,小脸蛋儿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
芸香正在药铺里整理药材,听到动静,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走了出来。看到探春的那一刻,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芸香妹妹……”探春声音颤抖,眼中含泪,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芸香的手,那双手冰冷而粗糙。
芸香看着探春,心中一阵酸楚,轻声说道:“三姑娘,您这是……”
探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说道:“我要远嫁了,和亲的队伍已经在城外等着,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
芸香心里一惊,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被探春打断。探春拉过身旁的小女孩,说道:“这是我的女儿,还没来得及取个像样的名字……我实在不忍心带她去那九死一生的和亲路上,求你帮我照看她……”
芸香看着小女孩,只见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却干净整洁,眉眼间有几分探春的影子。她心疼地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三姑娘放心,孩子在我这儿,我会视如己出。”
探春看着芸香,眼中满是感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箱子,递给芸香,“这是我给孩子准备的一点陪嫁,虽不值什么钱,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芸香接过箱子,触手冰凉。她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首饰,大多成色一般,只有一支金簪还勉强看得过去。她将箱子合上,说道:“三姑娘,您的心意我收下了。”
其实,芸香早已为探春准备了路上用的伤药和干粮,都是用空间灵泉制作的,药效极佳。但此时,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将这些东西藏在了心里。
“娘……”小女孩怯生生地叫着,紧紧抱住探春的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探春蹲下身子,抱住小女孩,泪水夺眶而出:“乖孩子,以后要听芸香姨的话……”
芸香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探春这一去,怕是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她走上前,说道:“三姑娘,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上路吧。”
探春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女儿,咬了咬牙,转身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扬起一片尘土。小女孩在后面追着,哭喊着:“娘……娘……”
芸香连忙抱起小女孩,安慰道:“乖孩子,娘会回来的……”
贾芸这时也从药铺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芸香抱着小女孩走进药铺,给她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小女孩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小声抽泣着。
“以后我就是你娘,这里就是你的家。”芸香温柔地说道。
小女孩抬起头,用懵懂的眼神看着芸香,轻声叫了一声:“娘……”
芸香心中一暖,紧紧地抱住了她。
贾芸看着妻女,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知道,探春的远嫁是贾府衰败的又一个标志,而他们收留孤女,既是念及旧情,也是在风波中坚守的善意。
“娘子,你说这贾府,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呢?”贾芸感慨道。
芸香叹了口气,说道:“这贾府,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内部早已腐朽不堪。如今衰败,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可惜了三姑娘,那么聪明能干的一个人……”贾芸惋惜地说道。
芸香点了点头,说道:“三姑娘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我们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她的女儿。”
此后,芸香和贾芸精心照顾着小女孩,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做人的道理。小女孩也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而芸香药铺,在收留了贾府的忠仆之后,生意也越来越好。平儿她们把药铺打理得井井有条,账面上的数字不断增长。
然而,芸香知道,贾府的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了,但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们还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她看着药铺里忙碌的人们,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智慧和空间的庇护,为这些人撑起一片天,让他们在这乱世中过上安稳的生活。
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芸香也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这世间变幻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新的风波袭来。她每天都会花一些时间在空间里,查看灵泉的情况,种植各种药材和粮食,为未来的日子做准备。
而小女孩,也在一天天长大。她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深得芸香和贾芸的喜爱。她时常会拉着芸香的手,问一些关于她娘的事情。芸香总是耐心地给她讲,希望能让她在心中留下对母亲美好的回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芸香药铺在芸香和贾芸的经营下,越来越兴旺。而她们收留的这些人,也在药铺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过上了安定的生活。但芸香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未来的路,还需要她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