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当然没憋什么好招,他提出来让景晨上人去负责联络各岛,尽快定下擂台赛的人选。
“景晨上人在广明殿这么多年了,相信做这件事应该很得心应手了,做的比我好多了。”
向怀薇指使不动东君,也只能让景晨去了。
梦梨长老和友德长老在清肃灵秀殿,近来是很难抽出身来了。
至于其他的长老们,地位不够,到了各岛上别说是筛人了,那些势力想塞几个就塞几个,擂台赛还有普通弟子什么事儿?
景晨领了任务就去忙了。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东君会推荐他做这件事,这个事不好做也不难做,除了他,各殿的掌事长老其实也能做。
但既然机会给他了,他就到各岛上刷刷存在感。
见景晨上人走了,东君开始打量广明殿,并不断发出“啧啧”声。
这种奇怪的举动让向怀薇非常迷惑。
“可是有哪里不妥?”他的目光跟随东君看遍了广明殿,也没看出什么来。
“啊?”东君故作惊讶,“没有什么不妥。”
向怀薇更看不懂东君在做什么了,“那你这是?”
东君故作恍然,“哦~我就是看见景晨上人如此有干劲儿的样子,忽然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那时宗主刚到广明殿来,却和他截然不同很是谨慎呢。”
东君慢悠悠地端起茶一饮而尽,喟叹了一句,“哎呀~果然是亲传弟子,底气就是足。”
他说完也不看向怀薇的脸色,伸了伸懒腰就告辞了,“岛上还有几个不省心的小徒弟,我得先走了。”
他甩甩袖子潇洒地离开了,留下了若有所思的向怀薇。
他当初可不是上任宗主的亲传弟子,他是在一众候选人里杀出重围的。
他当然知道东君什么意思,东君是看景晨意气风发的样子,觉得景晨像曾经的他吗?
他平时倒是没注意,这个大弟子确实是够自信,就连东君不愿意干的事儿,给他他一句话没有就揽下了。
向怀薇觉得他够份量,和他自己觉得他够分量,这可是两回事儿。
向怀薇拿起了笔,准备继续批阅文书,纸面上却浮现了景晨的脸。
温润的面孔好像戴着假面,和从前的他,确实是有几分相似了。
他的手顿了顿,“来人!”
他唤了守门弟子来,“去看看,阮真人出关了没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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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秀殿。
梦梨长老送走了来收尸的雷家人,又雷厉风行地把在符堂闹事的弟子扣住了,准备挨个审问。
看忽然出现的大批执事和执法弟子,被困住的弟子们还想闹,还想拿宗规说事。
“怎么,灵秀殿弟子是和普通弟子不同,但也要看什么情况,”梦梨长老武力镇压,“你们认为杀了长老能全身而退?”
自己把自己困在符堂里,被瓮中捉鳖的弟子们愤怒,继而害怕,现在大部分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有几个拿鸡毛当令箭,还看不清形势的弟子,叫嚣着。
梦梨长老和友德长老仔细观察,顿觉失望,还是那些狗屁理由,翻来覆去地说,他们难道不会自己仔细琢磨一下。
好好好,这些弟子都养废了,那就来个大换血吧。
“挨个审!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梦梨长老眼神幽幽地扫过人群中的那个低着头的身影。
她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弟子能有多大的能耐,让那么多人听他的、维护他。
到底是谁在指使他。
章秩函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的目的只是煽动人闹一闹,谁知有人居然敢杀了雷利。
箭真的不是他放的!也不是他安排人放的!
章秩函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向来是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现在反而沦为了他人的工具。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放冷箭。
居然把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
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乖乖地被执法弟子限制了行动能力。
“分开审问。”梦梨长老就坐在灵秀殿大殿里,等着弟子们的回禀。
可审问的结果却出乎梦梨长老的意料。
“什么?”她看着执法弟子带上来的尸身,居然又死了一个。
“确定是畏罪自杀?”她看着那尸体身上的白绿色弟子服饰。
这弟子看着平平无奇,也不是带头闹事的几个弟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是一时冲动,用错了武器,没想到会害死雷执事。”
那弟子回想起这弟子自杀时的现状,颇有些惨烈了,“他大叫着知错了,雷家不会放过他的,他要在场的人给他一个痛快,可我们没有人上前,他就要爆了丹田,幸好我们反应还算快,压制住了,可他趁机拿出了杀了雷执事的暗箭,扎进了肚腹上,顷刻间就毙了命。”
所以死状……比雷执事还要扭曲骇人。
梦梨长老闭了闭眼,“是该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他不明不白地杀了雷利,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她这里。
“还说了什么?”梦梨长老没听见有关章秩函的事,他难道没有扮演什么角色?
“还说了,他就是看不惯那些有家底的修士,所以才跟着一起去抗议。”
看来是没有其他的内容了,雷利的死真的是个意外吗?
“把尸体送到雷家,其他照实说。”梦梨长老头疼,“对了,多带几个人一起去。”
“是。”
薄乐山被梦梨长老派去审问章秩函。
她刚离开这里不久,对众人也还算有些了解,章秩函在她面前,从前留下的印象是个老好人,修炼上无功无过,也没有脾气,就算擂台上不小心受了伤,也还是像面团一样,与人和气。
现在想想,当初他是没脾气,他受的伤,都是其他人替他出头。
“薄道友!”章秩函被另外两个弟子制住了手脚,只能在房间空地站着不能动。
“章秩函,我现在是执法堂的人,接下来还望你主动配合,”薄乐山从前和他也没有交流,尽管都是兵器堂的人,“不要试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