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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削面摊前的少年气——有些心事说不出口,只能放在碗里让醋熬出来(1 / 1)

周日晚上七点,东关美食街热闹得像一张老照片,被晚风翻开,铺满一整条街。路灯昏黄,三轮摊位一字排开,铁板滋啦作响,红油辣子翻腾着热气,羊肉串的香味混着凉粉的蒜香,一股脑地往人群里冲。

马星遥穿着灰T恤,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发稍有些乱,像刚从某个闷了一下午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原本没打算吃晚饭,只是厨房空着,电视在播新闻,却连声音都填不满屋里的寂静。他一出门,就顺着记忆走到了这里。

刚走到街口,就听见有人招呼:“哎——马星遥?”

抬头,果然是陈树,靠在一个炒粉摊前,嘴上咬着汽水瓶盖,笑容像刚拧开的汽泡水,轻快而热烈。

“过来吃碗削面。”陈树抬手指了指前面,“加宽加辣,还带香菜,走一个。”

马星遥没说话,只是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两人像是默契地完成了一次简短的对话——不需要解释,也不必寒暄。

坐在一张略有些歪斜的铁皮桌边,陈树吆喝着点单:“两碗,一碗多香菜,一碗正常辣!”

“你不是不吃香菜吗?”马星遥挑了下眉。

“乔伊爱吃。”陈树咕哝着,又补了一句,“她说香菜能让一碗面变得‘有人味儿’。”

马星遥没再问,只是看着锅边那一抹翠绿,像是听懂了什么,又不打算拆穿。

面端上桌,香气扑鼻,油亮的汤底热气腾腾。陈树吃得快,边嚼边说:“我跟你讲,这家面摊我小学就开始吃,到现在老板都不换锅。”

“你从小就来这条街?”

“嗯。我妈加班晚,我就自己跑出来吃一口。以前觉得热闹,现在觉得……也就这点热闹,能让人喘口气。”

马星遥没说话,低头吃着。他吃得慢,但很专注。

气氛热起来了,陈树忽然停了筷子:“你是不是……最近跟乔伊走得很近?”

马星遥抬头,眼神平静:“你不是也一样?”

“可我是先认识她的。”陈树语气不重,却像是在一场没有发令枪的比赛里,忽然意识到对方已经领先。

马星遥没有反驳,只是继续吃面。片刻,他回了一句:“你喜欢她?”

陈树没答,只是用筷子搅了搅碗底的辣油,“我也说不好,是不是喜欢。可能就是……想靠近她,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说完这句,两人都安静下来。摊位旁的油锅还在响,香菜浮在汤面上,辣椒籽慢慢沉到碗底,像某些说出口就变重的心事。

陈树忽然又低声说:“她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马星遥点点头:“有时候像很近,有时候又像很远。”

“她看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像她不是在看你,而是在‘对比’你?”

“像是在一张她早就看过的试卷里,重新确认答案。”

陈树笑了一下:“你也是这么觉得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笑出声。

“你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树忽然问。

“我不知道。”马星遥放下筷子,看着街对面的小店,“但我总觉得,她来我们这儿,不只是为了转学。”

陈树没再问,只是把碗一推,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吃完这碗,我不想再猜了。”

他们都知道,有些事,不用说破。只要还坐在一张小饭桌前,吃着同一锅辣汤煮出来的面,就还在同一个频道上。

远处街头放起了老歌,是《纪念》——

“我们都没错,只是不适合。”

两人没谁提起歌词,也没有谁留意这一句,可空气像是被那首歌轻轻划开了缝隙,热闹散去,夜风灌进来,把这顿饭吹出了少年人难以言说的心事。

街边突然传来一声“哔啦”的爆锅响,糖葫芦摊前的小锅里翻腾着焦糖,小糖球在油里一跳一跳,香气夹着夜风飘过来,像是在这一场少年间没说出口的话里,插了个不动声色的逗号。

陈树抿了一口汽水,牙齿被甜酸一激,轻轻咧了下嘴,像是被心里的什么撞了一下。

他笑着,半玩笑半认真地问了句:“你喜欢她吧?”

马星遥没抬头,只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陈树又问了一遍:“你喜欢她吧?”

这次,马星遥终于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你也一样。”

空气像停了一秒。陈树低头笑了笑,语气轻,却有火气:“……这是不是我们俩唯一的‘共同答案’?”

马星遥看着他,神情少有的坦率:“也许吧,也许是个无解题。”

陈树点头,又摇头,半是自嘲地说:“但我想试试。”

马星遥没有反驳,只抬头看了眼美食街上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像是在想,又像什么都没想。

“我也是。”他说。

两个少年,在摊位边并排坐着,像电路图上两条不同路径,却在某一刻对频了。谁都不知道这一段信号能持续多久,但此刻,他们就坐在一个频道上,说出了那些说不出口的心思。

吃完面,结账的时候两人抢着付,最后马星遥赢了。他用压在口袋最底下的一张零钱结了账,像是用最后一点克制,为这顿饭画了句号。

刚走出摊位,街边雨后潮湿的水泥地上映出跳跃的灯光,像五颜六色的频谱,一层一层晕染开来。

陈树插着口袋,低声说:“那……我们就各自努力?”

马星遥看前方:“公平竞争。”

“你可别太认真。”陈树挑挑眉,半开玩笑,“毕竟我说话比你好听,动作比你快,长得也比你顺眼。”

马星遥回他一句:“她喜欢安静的。”

“你确定?”陈树笑,“她也笑我话多。”

两人对视一眼,笑出声。不是那种争胜负的笑,而是少年人那种不愿轻易认输的倔强,和终于开口后的释然。

他们并肩走进夜色,风从美食街最后一个巷口穿过,把糖葫芦摊的红灯吹得一晃一晃。谁也不知道乔伊是否会回应谁,是否真的属于这个世界。但他们知道——今晚,他们说了喜欢。

他们没抢答,也没抢跑,只是把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安安静静地,放在了街角这一顿不太热但刚刚好的面汤里。

马星遥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说家里有事,要先走一步。背影干净利落,像从一段对话中悄悄抽身,却留下余音未散。

陈树站在街角,啃完最后一串辣串,正准备转身再来一碗酸辣粉,就听见身后一声熟得不能再熟的调侃——

“我说你们俩吃面都不叫我?我刘小利就这么没面子了?”

他一回头,果然看到刘小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左手拎着一袋烤鸡爪,右手晃着半瓶雪碧,笑得一脸“我来了你们懂的”。

“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像编剧安排的?”

“我这叫剧情嗅觉。”刘小利咧嘴,“闻着你那汽水气泡声就来了。”

“蹭吃就直说吧。”陈树笑骂。

“哪是蹭?我是来补场。”刘小利拍拍他肩,“马星遥下线了,那你就得留下来陪我这‘后备队’演完这一出。”

“行吧,东关是我主场,今儿你开胃,我买单。”

两人挤进烧烤摊前,铁签子翻得飞快,烟雾和热气一起冲出来,围着他们打转。塑料凳子一坐下还“咯吱”响,桌布边角翘起,有些地方颜色早被辣酱染不出来。

“你说你喜欢王昭?”陈树夹了一串烤豆干,漫不经心地问。

刘小利咬着串烤茄子,嘴上那句“我喜欢她很久了”说得轻,但落在桌面上的手紧了紧,像怕那点少年心思被风吹走。他说自己站在舞蹈房外,看她跳整节课,“她一转身,那下巴线条刚好落进光里。我当时想,这谁顶得住啊。”

陈树笑了,没接茬,喝了口酒:“你这段告白,得配点背景音乐。”

“废话。”刘小利一摊手,“她是校花、前三名,讲题都自带BGM。我要真能追到她,我就去买彩票。”

“那你今晚找我来,是想套近路?”

“滚,我是找你叨叨。”刘小利说着咬下一块羊肉串,“你知道我嘴碎,谁都能开玩笑,到了她那就哑火。”

“因为她压根没看过你。”陈树语气低了点,认真地说。

“不是怕她看穿,是她根本没往这儿看。”刘小利嗓子有点哑,“她眼里只有试卷、排名、计划……像别人都是背景。”

陈树点了点头。“你放心,王昭……我没那个心。”

“真?”刘小利挑了下眉。

“我喜欢乔伊。”这句话说出口那一刻,风刚好拂过桌边的签子和酒瓶,像是空气都听见了。

刘小利盯着他,半晌才“啧”了一声:“你胆是真大。”

“她不属于这里,但我想让她留下。”陈树眼神发亮,“我喜欢她认真听我胡说八道,也喜欢她在吵闹中安静发呆——像台广播插播进来,她在听,也在发自己的频。”

刘小利没说话,只低头喝了口酒。

“你们都喜欢得好辛苦。”他喃喃道。

“你还不是?”

“我不一样。”刘小利顿了顿,“你们是变量,我是背景。你们在赛道上,我就在看台上喊一句‘加油’。”

他叼着签子低头笑了下,“可就算是背景,我也想在她难过的时候,递杯热豆浆。”

陈树举起杯子,碰了他一下:“你不是背景。今晚你开口说喜欢的那一刻,你就成主角了。”

刘小利怔了一下,忽然灌下一杯酒:“你这张嘴,是不是练来专哄人的?”

刘小利一直是那种靠嘴赢人缘的男生。

篮球打得不赖,话多却不让人烦。他总是第一个出现在笑场里,也总是最后一个把话题圆回来。不是那种“闪着光”的学霸型,但绝对是让人记得住的那种。

“可偏偏,这种人啊——就是不太会被选。”他说这话的时候,把签子戳在盘子边,语气轻松,眼神却有点散。

陈树没笑,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懂。”

“你懂?”刘小利撇头看他,“你不是一向喜欢谁谁就跟你说话的吗?”

陈树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啤酒杯里快没了的泡沫:“你怎么知道她就喜欢我?”

“……乔伊?”

他没点头,也没否认,只是看着杯口,像盯着一团怎么都理不清的线。

“她跟别人不一样,”陈树终于开口,“她不会主动推开你,但也不会真正让你靠近。你问她什么,她都会答,可你永远摸不清她心里是不是有答案。”

“你说话她会听,会笑,也会回。但有时候,你能感觉到——她不是在‘这里’。就好像她是从另一个地方‘暂时走进来’的。”

刘小利一时说不出话。

“你跟她讲话,她看着你,但你总觉得她心里挂着另一个频道。她笑你一句是‘你真逗’,可你真认真了,她就静音了。”

“马星遥呢,他比我静,比我稳,频率对得也比我准。”

说到这儿,陈树苦笑了一下:“好在她现在还没表现出明显的‘方向’。”

他顿了一下,低声说:“但我怕,我好不容易调好了频道,她就……关机了。”

刘小利沉默了几秒,然后挑了下眉:“你现在这是,在跟我比惨?”

陈树笑了笑,“不是,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俩啊,可能都是‘观众’。”

“可你跟她能对话,她听你聊天,还真笑。”刘小利说得直接,“她从没对我那样笑过。”

陈树忽然叹气:“可她也从没问过我,‘除了电路,你还会不会因为谁短路’。”

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烧烤摊那边传来油锅里鸡胗爆开的声响,热辣的香气随着风飘过来。有人喊:“老板,撒多点辣!”一阵热浪扑在他们脸上。

陈树拍拍裤腿站起来,拍了拍刘小利的肩:“不说了,太沉。”

“去哪?”

“你不是说我是东关夜市的主场?我带你喝豆浆吃臭豆腐。”

“豆浆配臭豆腐?”刘小利皱眉,“你是来劝退食欲的吗?”

陈树一笑:“不搭的才配。不然我们这种人,怎么活这么久。”

夜市的风热闹得像一场不散场的联欢,摊位灯光在他们身上闪啊闪,像有人在替他们调试人生的光圈。

他们边走边笑,像是刚刚把心里的不安烤成了烟火,再用啤酒压下那点烫。

没人说“解决”,没人讲“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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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5年·乔伊访谈·男生的饭】

我问乔伊:“那晚你没出现,可三个男生之间的那顿饭,你也记得那么清楚,是想表达什么?”

她笑了笑,不急着答,先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像是在过滤一句很重又很轻的话。

“那是男生的饭局啊,”她轻声说,“是那种‘只有男孩子才懂’的心照不宣。”

“他们嘴上嘻嘻哈哈,讲笑话、比谁能吃辣、谁跑得快,谁追得动女生……可其实啊,那顿饭,是他们第一次,在彼此面前,正儿八经地承认了自己不确定、也不被确定的那点心事。”

“刘小利,看起来最疯最会说,其实最怕被忽视。陈树一边嘻嘻哈哈,一边在心里反复确认‘她是不是也在看我’。马星遥呢,嘴上淡定,心里最拎得清——他一清二楚自己不是唯一的选项,也不一定是那个‘被选’的。”

她顿了顿,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每个人都在靠近,但没人有把握。那种‘既在局中,又不敢下注’的心情,只有在那种男生之间的饭桌上,才说得出口。”

“他们聊得再深,再真,也不说‘我难过’,只说‘我吃撑了’。”

我问她:“你觉得,和女生的那种相处方式,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她的眼神带了点温柔,“女生之间更直接地处理情绪。我们会问:你哭了吗?你烦吗?你是不是在意他?会抱,会哄,会在走廊角落突然破防。但男生不会。他们怕情绪像酱油撒在白衬衫上——尴尬、显眼、洗不掉。”

“可偏偏他们说‘没事’的时候,是最有事的时候。”

“而我那时候,其实在远远的巷口看过他们——他们仨吃完烧烤,走在夜市的灯光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陈树在前面挥着串签子,刘小利在背后打着酒嗝,马星遥两手插兜。没人讲话,但那种安静,是他们彼此给的空间。”

我点点头:“可你刚刚说了,2045年……这些都变了?”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是啊。现在的男生,再不会围着烧烤摊喝酒了。”

“2045年的‘情绪处理’系统更高级了。少年之间的心结,早就被智能心理分发机制分流处理,定期上传‘情绪稳定指数’。哭笑之间都能被识别,系统会推荐适合的倾诉渠道或‘信任关系匹配’。”

“连同学关系,也都在‘社交适配系统’里自动归类:互动频率、共鸣指数、反应延迟……都能精准分析。情绪不再模糊,痛苦可以被预测,喜欢能被建议‘是否值得’。”

“你以为这就完美了吗?”她看向我,语气淡淡的,“但那种‘说出口后,对方先沉默三秒,然后给你递瓶汽水’的共情,系统不会给。”

“男生之间的那种含糊但滚烫的情谊,现在已经成了数据库里的‘非高效沟通’。”

我一时没接话。过了一会,我问:“那你现在怎么看那顿饭?”

乔伊望着窗外阳光落在石砖地上的碎影,过了很久才轻声说:

“那晚,他们谁都没表白,却谁都明白。谁都没赢得她的心,却都赢得了对方的尊重。”

“那是青春里最有分寸、也最不怕疼的一次表达——不是告白,是把心打开一条缝,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我在这里。’”

“在2045年,这样的缝隙……太稀有了。”

我点了点头,低声说:“所以你要把它记录下来。”

她回望我,笑得像那年东关夜市最后一盏红灯:“对。有人记着,就不算白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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