锚定乔伊(三)(1 / 1)

傍晚的操场上,操跑道已被夕阳的余晖染成金黄,空旷的场地显得格外安静。

乔伊和陈树站在角落的长椅上,周围是渐渐暗淡下去的校园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的气息,仿佛连时间也慢了下来。即使周围环境显得如此宁静,可两人心里的复杂情绪却在酝酿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未知。

他们刚刚从三号井回来,虽然回到了熟悉的校园,但心里的沉重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为明显。

“我们到底在追求什么?”陈树低声问,目光盯着操场远处已经有些模糊的灯光。

乔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琢磨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她转身看向陈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凝重。

“你现在追求的,是找到你父亲,回到曾经的美好生活。”乔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从容的冷静。“但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时间旅行。Ω装置不仅改变了时空,还可以改变人和物的‘存在’。它让我们意识到,过去和未来并不是孤立的,它们是可以互相干扰、互相影响的。”

陈树深吸一口气,目光有些模糊:“你说的没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父亲陈正会失踪。到底是因为他在实验时触碰了Ω装置的某个边缘,还是……”

“还是因为他做了一个承诺,”乔伊打断了他,眼神深邃,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你父亲,陈正,他在三号井的实验过程中,正是因为Ω装置的影响,才会被困在过去。你知道Ω场是什么吗?它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装置,它的作用是创造出一个‘全息’的时空场。它会把所有进入其中的事物,都置入一个不断循环的时间框架中,而这些物体或人,只要进入这个框架,就会按照Ω装置的设定与场景,停留在某个时空点。”

陈树愣了一下,似乎有所领悟:“那意思是,我父亲的失踪……是因为他进入了Ω场,结果井下的环境被无意中改成了1938年?”

乔伊的眼睛闪烁着微光,低声补充道:“正是如此。你父亲不仅仅是一个实验者,他还做出了一个承诺。Ω装置的机制,决定了他只能在1938年‘履行’这个承诺,而当他进入那个时空点后,现实和历史就开始被扭曲。他的失踪,并非偶然,而是Ω场作用下的必然结果。”

“所以,他留在了1938年。”陈树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不管他做了什么,承诺了什么,他都留在那里……”

乔伊点了点头,慢慢解释:“你父亲的承诺,在Ω装置的影响下,并不仅仅是言辞,而是某种‘时空契约’。这就意味着,他的命运被固定在了1938年。即使我们回到那个时间点,也无法简单地带他回来。Ω装置,让人无法逃离自己所做的承诺,它以某种方式锁定了时间,让你无法轻易改变历史。”

陈树的眉头紧皱,他脑海里不停回想着父亲失踪的那一刻:“那么,如果我要找到父亲,必须回到1938年,对吧?”

乔伊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是的,要找到你父亲,回到1938年,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Ω装置。你必须让它再次将你带回到那个时空点。可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Ω装置的力量,远超过我们想象。它不仅能改变时间的流动,还能决定人是否能‘存在’在某个历史节点。你要明白,1938年对你来说是过去,但对Ω装置来说,它仍然是一个‘实时’存在的时间点。”

“那我该怎么做?”陈树的声音有些低沉,脸上的决心逐渐清晰。

“首先,”乔伊的眼神变得锋利,“你必须找到Ω装置的核心。如果我们能接触到它,就能重新激活它,进入1938年。但你要记住,这个装置极其危险。它可能把我们带回到某个不属于我们的时间,也可能让我们被困在那个时空里,永远无法脱身。”

陈树暂时不想聊这些烦恼的事了,“不管怎样,咱们先吃饭,我们让我叫你去家里吃烙饼!”

“骑车去我家吧,”陈树踢开自行车的支架,拍了拍后座,“我妈一直念叨着,说一定要请你尝尝她烙的饼。”

乔伊笑了笑,将背包甩到肩上,跨上自行车的后座。车轮转动起来,微风拂过脸颊,带着初秋的凉意。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被染成了橘红色,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你妈妈做的烙饼确实好吃,”乔伊说道,“上次我吃了五张,她还嫌我吃得太少。”

陈树在前面笑出声:“那是因为她把你当自家孩子了。”

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乔伊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影上,那里是三号井的方向。她忽然开口:“陈树,你觉得Ω装置现在会在哪儿?”

陈树的车速微微放缓,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知道。但那次爆炸之后,井下的结构肯定变了。如果装置还在,可能被埋得更深了。”

乔伊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自行车的后架。

“不过,”陈树忽然转过头,冲她笑了笑,“明天的事明天再想。今天先好好吃顿饭,我妈特意炖了排骨。”

乔伊也笑了,心里的紧绷感稍稍松了一些。

陈树的家在一条老旧的巷子里,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院门口种着几株月季,花开得正艳。推开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阿姨!”乔伊喊了一声。

陈树的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手上还沾着面粉,脸上堆满笑容:“哎呀,乔伊来了!快洗手,饼马上就好!”

厨房里传来滋滋的油声,烙饼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陈树去厨房帮忙端菜,乔伊站在客厅里,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的陈树还是个小学生,站在父母中间,笑得灿烂。

“乔伊,来坐!”陈妈妈招呼她,“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餐桌上摆着金黄的烙饼、炖得软烂的排骨,还有一碟腌黄瓜。乔伊夹起一块饼咬了一口,外酥里软,带着葱花的香气。

“好吃吗?”陈妈妈期待地问。

“特别好吃!”乔伊用力点头。

陈树在一旁闷头扒饭,嘴角沾了酱汁也没察觉。乔伊伸手用纸巾替他擦了一下,他愣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红。

夜色渐深,陈树送乔伊回家,街灯一盏盏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拉长又缩短。

陈树双手插在兜里,步伐不紧不慢,偶尔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子。乔伊走在他身边,手里还捧着陈妈妈硬塞给她的一袋烙饼,香气透过纸袋隐隐飘出来。

“你妈做的饼真是绝了,”乔伊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比乔磊做的强多了。”

陈树轻笑:“磊哥哪有时间研究烙饼火候。”

“也是,”乔伊耸耸肩,“他连煮泡面都能煮糊。”

两人默契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陈树忽然停下:“等我一下。”

他快步走进去,不一会儿拿着两瓶玻璃瓶汽水出来,瓶身上还凝着水珠。他递给乔伊一瓶,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指尖:“橘子味的,你最爱喝。”

乔伊愣了一下,接过汽水:“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陈树拧开瓶盖,汽水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那次运动会,你跑完三千米,一口气喝了两瓶橘子汽水,结果打嗝打了一节课。”

“陈树!”乔伊羞恼地推了他一把,脸微微发烫,“这种事能不能别提了!”

陈树笑着躲开,眼里映着街灯的光,亮晶晶的。

他们沿着河堤慢慢走,夜风轻拂,河面泛着细碎的银光。远处有情侣依偎在长椅上,低声说着悄悄话。乔伊忽然觉得手里的汽水有点甜得发腻,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乔伊,”陈树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这次真的找到Ω装置,你会用它做什么?”

乔伊沉默了一会儿,望着远处的河水:“我不知道。或许……我会想回到某个时刻,改变一些事情。”

“比如?”

“比如……”她转头看向陈树,笑了笑,“比如让我哥别煮那锅泡面,真的太难吃了。”

陈树噗嗤一声笑出来,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正经点。”

乔伊也笑了,随后轻声说:“其实,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还在2021年,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陈树的目光柔和下来:“乔伊……”

“不过,”她深吸一口气,扬起笑脸,“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两人骑着自行车经过街头时,突然在前方的人群中瞥见了熟悉的身影。乔伊愣了愣,停下车,转头对陈树说:“胡静?你看,真的是胡静!”

陈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胡静和马星遥正慢悠悠地走在街上。胡静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疲惫,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马星遥则在旁边默默陪伴,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乔伊急忙走过去,眉头微微皱起:“胡静?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

胡静勉强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迷茫的神色,她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在回避什么,低声道:“没事,只是有点累,走出去透透气。”

“对啊,”马星遥接话,声音温和,“她心情不好,我就陪她出来走走。”

乔伊看得出胡静的情绪有些低落,心中一阵不忍,忍不住伸出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硬撑了,想开点。”她的话语温柔,带着一些关心。胡静的目光这时微微回聚,然而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更多。

空气中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默,仿佛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段微妙的距离。

陈树看了看表,打破了尴尬的寂静:“要不……我们去桐林商厦的真冰场转转?”他说得轻松,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自然感。

马星遥眼睛一亮,似乎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低头望了望胡静,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胡静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他们的脸,眼中依旧有些不安,但她没有拒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也好,走吧。”

于是,四人一起走向了不远处的桐林商厦。五楼的真冰场依旧热闹非凡,透过大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冰面泛着蓝色的冷光,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商厦的灯光璀璨,几乎让人忘记了外面已是傍晚时分,街道的喧嚣似乎被这片光亮所遮掩。

进入冰场,四周的寒冷空气让胡静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冰面上白色的光点在冷光的照射下如星光一般闪烁。陈树转头看向她,轻笑道:“怎么样?想试试滑冰吗?”

胡静望着滑冰的人群,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依旧带着几分疲惫:“我先坐着看看吧,等会儿再说。”她话虽这么说,但目光不自觉地开始注视着那些在冰面上轻盈滑行的人,似乎有些被这种自由的氛围所感染。

马星遥在旁边安静地陪着她,偶尔给她递上一杯温暖的热巧克力。“如果不开心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他的话语轻柔却坚定,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乔伊和陈树则已经脱了外套,兴奋地站在冰场边缘准备去体验。陈树调皮地伸手向乔伊要了个“挑战”,两人互相挑衅着,笑声如铃,轻松愉快。

胡静望着他们,似乎脸上的阴霾也在渐渐散去,微微低下头,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得自然起来。虽然她依然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此时此刻,和他们在一起,似乎让她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些许。

“你知道吗?”胡静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冰场的喧闹声吞没,“我其实也很想像他们那样,忘记所有的烦恼,只管开心。”

马星遥安静地听着,眼神温柔:“你可以的,胡静,时间会治愈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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