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还我妹子(1 / 1)

张长银一回到家,就去找他爹。

“爹,和你说个事,好事。”

张成银殷切地给他老爹端了茶水。张府尹挡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能进国子监。”

“啥?”

张府尹一愣,随即不相信:“你喝了多少酒?”

他是一心想把儿子送进国子监去读书,奈何他儿子的学业不行,没有那个能耐。

眼看人家的孩子一个个地进去了,只有他眼巴巴地看着,却是无奈。

听说是周锦绣后,张府尹更加难受了。

年方十八的周锦绣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少年天才。

纵观本朝,出过的进士不少,但是这般年轻的进士却是屈指可数。

周老爹听儿子急急把事情原委说完,更是连连摇头,直接拒绝:“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这老头,疯起来,要命。你还上赶着,他给你推荐?想啥呢?”

他一口否决。

他在承天府尹这个位置上端坐了十五载,一直不曾挪窝。不是靠八面玲珑,小心谨慎,而是因为一个人,压着他,不让他挪窝。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梅正甫,正是18岁中状元的梅太傅。

人都说梅太傅,儒雅,是个谦谦君子,可张府尹眼里,梅太傅就是一个撒泼妇人,不依不饶,整整追了他九年,且公报私仇,理直气壮。

每年到了那个时候,梅太傅都要来他这里作一回:“人是在你的辖区出的事的,你就得去找!”

张成银知道他老爹的心病:“你说,他妹妹都死了那么多年,当年没有找到,现在更难了,还没有想通。”

张成银忙安慰他老爹几句,先消消气。

梅正甫的嫡亲妹妹,梅九的小姑姑在九年前被人害了性命,当年,翻遍了整个盛京城,都没有寻到凶犯。

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这件事情不但没有被淡忘,反而令张府尹更加记忆深刻。

无他,自梅家小姐殒命后,梅正甫就像是被念了紧箍咒,每隔一段时日,就得来找他要凶手,一来二往,连梅九都和张成银打了个熟手,成了朋友。

“你得把人给我抓到,还我妹子。”

时间过得很快,周老爹也在承天府上干了十五年,愣是没有挪窝。因为梅太傅不让他动,说他什么时候找到凶手,才算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懒得挪窝了,把一腔子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他自己是进士出身,使尽吃奶的力气,才在京里站住脚跟。可是这个儿子却是不如他争气:考了秀才,就再也进不了了。他失望之余,也就渐渐接受了事实,准备让儿子找点找事做,可要在京里谋一份体面的差事,以他的能力,显得有些吃力。

如果能进国子监,当然是好事,好赖不说,去那里转一圈,出来也能增色不少,可惜,是梅家。

张成银把恩贡的事情细细说了,自然也说了对方的条件:“他们说,您得叫人把这几个铺子的主人家给查一查?”

周府尹的脸色瞬间就开了,他再三确认是周锦绣说的,当即拍板:“这事咱应了,必给他办好了。”

然后对儿子说:“你就甭管了。只管安心读书去。那国子监是个好地方,从那出来的,都能谋个不错的去处。你这狐朋狗友多了,没想到,也能交到一二个好的。”

张府尹赶张成银走:“你先回去,虽是举荐,到时说不得也要考较功课,你别被人给撅回来了。我这里即刻开工。”

张成银见他老子应了,乐颠颠地回房去了。

第二日一早,司昭就跑去找周子川。

周子川听她说明来意,两手一摊,说那人他也不是很熟悉,只见过一二面,昨日大家凑了一起去拜访秦家公子,请教文章学问。至于人住在哪里,应该是住在石鼓坊那一带。让她去各处旅店寻一寻,入京备考的举子要么投亲靠友,要么住在旅店里。

司昭谢过他,又去了石鼓坊,跑了大半日,她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小院。

老远就听见一片嘈杂声。

林家院子里围着一圈人看热闹,吵架声一声高过一声,直逼树梢。

“.......我家的鸡一天二个蛋,日日都不落的,今日鸡叫了头遍,去捡蛋就没了,就看见林犬虎跑过去了。”

长贵婶声音高亢:我媳妇坐月子,就等着这每日的鸡蛋补奶水,一日都断不了的�6�8�6�8”

“林小妹,鸡蛋嘞!”

她叫道。

叉腿坐在矮凳上的一个少女,十三四岁,握着大菜刀,在一个大木盆里使劲剁猪草,头也不抬。

长贵婶耐性用尽,狠狠呸了一声:“贼骨头,一窝子的贼!装什么装?那蛋你肯定也吃了。”

“我没偷人家的鸡。”

林小妹终于仰了脸,应道。

未散去的妇人小孩就哄笑起来。之前长贵婶把隔壁张婶的鸡同自家的鸡一起关了起来,张婶发现少了一只鸡,就指天骂地,并在长贵婶家的鸡窝里找到了。此事闹得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此时,小妹拿这个堵她,长贵婶瞬间炸毛。

“你放屁!”

长贵婶涨红着脸,伸手指着林小妹:“撕了你这张胡咧咧的x嘴,张寡妇呢?我倒要问问她,怎么教的女儿……”

哄笑声中,司昭进屋关门,提笔在纸上标注去过的地方,石鼓坊旅店大小不下数十家,她今日去的几家旅店,有几家不让打听,着实费工夫。想着明天再去东街那边旅店找找看。

外边司空道大力拍门。

司昭开门,一眼看见一个姑娘,披着朱红团花披风,拎着一包点心,站在那里,一脸恬静地笑,身后又钻出一个小姑娘,见了司昭就抬高了下巴,很是倨傲的样子。

司空道奇怪地:“天没黑,拴门干嘛?”然后招呼身后两姊妹往堂屋里坐。

司昭跑去橱柜里翻糖,前段日子司空道买了甜嘴的饴糖还剩下不少。

她抓了一把递给那个跟来的小姑娘,对方却直接撇开手,不要。

司空道介绍:“这是你阿昭妹妹,阿昭,这是你慧姐姐。”

冯慧脱了外头的披风,里面是一身石榴红的素面绸衬袄,笑眯眯地看着她。

司昭就乖巧地叫了一声姐姐。

“这是棋儿,是我妹妹。棋儿,叫阿昭姐姐。”

冯慧也把一旁的棋儿给推过来。

“我不!”

棋儿却扭着身子,不肯叫。

司昭就说去灶屋烧水,留下父女俩说话。

她往灶里添了柴。

司空道原是宫廷图画署的画师,七年前的一桩乌龙公案,把他牵了进去。他们被押送去西山陵园的采石场做苦工。司空道拿惯羊毛画笔的手,受不住日日打钉搬石的苦,就寻机假死逃遁了。几年来,东躲西藏的,一直在外游荡,不敢回京。一直到皇帝六十喜添龙子,普天同庆,赦免了部分犯人。得到消息时,竟已是过了二年,他急吼吼地回了京,原想着该是苦尽甘来,妻儿团聚的人生大喜,谁知方大勇告诉他妻子李氏已再次嫁人生女,女儿也改姓冯。司空道蔫了许久。

如今,冯慧上门,显然是父女相认了。

水开了,她提了茶壶出去,就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声。

窗户下的小乖被棋儿按在地上,正揪住了它翅膀上的一根翎毛使劲拔。

“你干嘛?”

司昭一把搡开棋儿,捧起小乖,心疼地发现它翅膀上的毛被拔得浮了起来。

“一只破鹦鹉,有什么稀奇的?”

冯棋撇嘴,不服气。

司昭木了脸:“你再拔,我就揍你。”

她目露凶光,盯着棋儿。

棋儿噎住,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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