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刚走,江斯年就来了。
折腾了一夜,很没精神。
“苏御的事是你做的。”不是询问,江斯年肯定是江喜月做的,“你做这些,只是因为君君破坏了你的婚礼?”
“对啊!”江喜月想了想,还是拉褚江新云挡箭牌,打造一个小肚鸡肠为爱发狂的人设比较让人接受。
“你是怎么发现苏御是苏妙音儿子的?”江斯年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和苏御认识很久了,一直以为苏御只是个稍有野心的二混子。
今天来,一是确定江喜月的目的,二是问一个答案。
自从这个妹妹回家,她就是一个替他们兄弟俩分担后妈怒火的存在。
他不认为,一个一开始就蠢笨的人会突然变得聪明。
他身后,一定有人。
江喜月勾唇,他这个大哥怎么开窍了?
“大哥自己猜啊!”江喜月笑说。
“褚景瑜婚礼上弃我于不顾,我心受伤,为了报复他和你们,我也可以找一个比褚景瑜更厉害的寻求庇护,大哥,你觉得呢?”
江斯年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谢三爷?”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江喜月有谢三爷做靠山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她是怎么攀上谢三爷的。
“大哥一来就问东问西,不会是为了江新云来套我话的吧,毕竟,你这条舔狗很衷心。”
江斯年气得想打人,又怕江喜月带的保镖突然跳出来揍他。
江喜月笑了笑,“看来我说对了,大哥还真是舔得无所不用其极,江新云有那么两个舔狗哥哥,真是好福气。”
“其实,我真挺羡慕江新云的,从小有你和江起白护着,长大了还有褚景瑜,真是让人嫉妒得眼红。”
江斯年一直都知道江喜月嫉妒江新云,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
可从江喜月嘴里说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他垂落的双手微微收紧,也不知道是意外多一些,还是愧疚占据上风。
从前,一直都是江新云先来找他告状,“大哥,姐姐是不是讨厌我,要不然,她怎么会处处看我不顺眼,我只是比她考得差一点,她就带着其他同学奚落我。”
这是初中的一次模拟考试后,江新云来找他说的话。
等江喜月回家,他把江喜月叫到没人的地方教训了一顿,勒令她不许考超过江新云。
他认为江喜月就是嫉妒江新云。
而江喜月从来没有解释过。
今天江喜月亲口说出嫉妒的瞬间,他觉得意外。
内心也升起一丝丝愧疚。
“大哥。”江喜月见他不说话,转头看他,“苏御死了,你不会认为自己就高枕无忧了吧!”
“以苏妙音的性子,就算没有苏御,她也不会让你或者是二哥得到江家,在她眼里,江家的一切都是苏御和江新云的。”
“你和二哥,包括我都是她豢养的牛马。”
江喜月不相信江斯年不知道这些。
只是她敢说来,而江斯年只敢在心里想,他明明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却要装得风光霁月。
虚伪。
苏妙音和江建国早就在二十年前就打定了主意。
不管江斯年是装不知道,亦或者是忘了都没关系。
她会慢慢提醒他,一直到他想起来的那天。
江斯年只是来找一个答案,现在答案得到了,他也没有逗留的必要。
江喜月翻不起来太大的风浪,而她身后的谢家人不会支撑她一辈子。
“大哥,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所以,要把你亲爱的妹妹守好。”江喜月说。
“我会的。”江斯年一点也不意外江喜月的话,冷声道,“君君是我们爱护着长大的,你要是敢害她,我们不会放过你。”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君君,就算是江喜月也不行。
“君君对我的意义不同,她不止是单纯的妹妹。”
“你喜欢她!”江喜月笑得格外灿烂。
江斯年本来还有藏着得念头,这下被揭穿,似乎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是,我喜欢她,从十八岁开始就喜欢。”
江斯年承认了。
那么好的女孩,不该喜欢么?
“大哥,如果某一天,二哥也说他喜欢江新云,你会不会让给二哥?”
江喜月的话让江斯年转过去的身体微微僵硬。
“就像你说的,江新云对你的意义不同,那有没有可能对二哥的意义也不同。”
“你就没有想过,江新云选二哥不选你呢!”
江斯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江起白有他优秀吗?
“哦,除了你们,还有一个褚景瑜,那可是比你和二哥都要优秀的男人,起码家世比你们优秀。”
江喜月眯着眼睛。
“如果她选择褚景瑜,你和二哥还是亲兄弟,但要是她选择了二哥,你们是要兄弟兄弟共享呢,还是兄弟反目?”
江喜月不好过,自然也要某些人不好过。
江斯年听了半天,火气也上来了。
“大哥还要说我挑拨离间吗?可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江喜月一脸无害。
“不管江新云选择谁,我最爱的两个哥哥都要受伤,我会心疼。”
江斯年冷笑,“江喜月,你说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江喜月挑眉,“我只是希望我的两个哥哥对我好一点,我有错吗?”
她毫不掩饰对江新云的嫉妒,“江新云有父母疼爱,有苏御疼,还有你们疼,可我什么都没有。”
“江斯年,我是你亲妹妹,你本该疼我爱我,而不是去喜欢江新云那个贱人。”
“简直不可理喻。”江斯年一甩手,转身走了。
江喜月叹了口气,“怂货,白浪费老娘的口水。”
还以为江斯年会忍不住大发雷霆,没想到,经历过苏御的事,他反而变得沉稳许多。
江斯年离开精神病院后,烦躁不已。
想起江喜月说的那些话,他不敢想象江新云不选他后,他该怎么做?
褚景瑜和江起白,一个是他碰不起的硬石头,一个是血亲兄弟。
许多事好像在一夜之间早就悄然改变,只是他从没有发现过。
“江总,江小姐又让您生气了?”陈飞跟着江斯年好几年了,帮他做了不少事情。
闻言,江斯年抬眸,看了眼精神病院的大门,眸中一冷,说,“帮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