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说你弄这么花里胡哨的,你当你爸妈是小孩啊!”余威边帮忙吹气球,边抱怨。
“你不懂,我爸妈酒会晚宴参加的多了,就这种小年轻的生日party才能让他们眼前一亮”项羽自顾自站在梯子上,挂老派迪斯科舞厅那闪亮的灯球。然后看到张阿姨的买菜车回来了,赶紧喊:“张阿姨!爸妈爱吃的菜还得您亲自做啊,其他的你就交给别人吧,可别累到我亲爱的张阿姨,还有那个蛋糕车,你别忘了让张叔提前放到冷库啊!”
“好好好!知道了!啊呀妈呀!你这咋站这么高呀?可别摔啦!”张阿姨进屋边应答边担心项羽登高。
“没事~~~啊啊啊啊啊啊”刚一转身,项羽就在梯子上摇摇晃晃。。。一不留神从梯子上摔下,正在偷吃小甜点的毕夏,一个瞬移,就接住了半空的项羽,二人在空中盘旋片刻,项羽盯着毕夏唇边沾的奶油,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毕夏的皮肤真的好好,不施一点粉黛,晶莹剔透的,细细的绒毛都可爱的让他忘记了这个假小子平日的彪悍。
“哎呦!”项羽被毕夏啪嗒扔到地板上,她瞪着眼睛弯腰低头逼近他的脸:“再看我?”
“我就把你吃掉”项羽脑子短路似的接了一句。
此话一出,毕夏也愣了神,项羽也突然涨红了脸。
还好张阿姨过来解围:“我滴小祖宗啊!我就说你整那么老高,摔坏可咋办啊?”
毕夏吐了吐舌头转过身继续吃她的小甜点去了。
项羽决定给父母在家里办一个小party,家里最近来了这么多神仙朋友,父母跟他都每日开心的不得了。
大家都纷纷帮忙布置。高阳额间的朱砂痣则异常的间歇的发热,她施展仙术,看到了接下来要有“贵客”登门。
前日雪儿同刘美丽去了灵隐寺看望小无极,今日项东西去接他们回来,可在要下山之时,司机突然想去前殿香客祈福的大殿进一炷香,给自己孩子求个平安。于是几人便一同跟过去逛逛。
灵隐寺的香火在正午时分旺得像一团跳动的火焰,香客们摩肩接踵,将青石板路踩得发烫。大雄宝殿前的香炉里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檀香,火苗窜得半尺高,烟灰被风卷着扶摇直上,在金灿灿的殿顶投下细碎的阴影。卖平安符的摊位前围满了人,穿蓝布衫的摊主正用竹夹子夹起符袋,高声吆喝着“开过光的护身符,保家宅平安嘞”,声音混着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在人群里撞出嗡嗡的回响。
穿碎花裙的刘美丽正拉着雪儿在人群里穿梭,手里的冰糖葫芦滴下晶莹的糖汁,她慌忙用纸巾去擦,却没注意到身后抬着巨型香炉的僧人。那香炉足有半人高,铜沿上还挂着未干的香灰,两个僧人抬着木杠踉跄着转弯,眼看就要撞到刘美丽的后背。
“当心!”一声清亮的女声突然划破嘈杂,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刘丽丽不知从哪里挤了出来,伸手抓住刘美丽的胳膊往旁边一拽。香炉擦着刘美丽的衣角过去,滚烫的铜壁烫得空气都发颤,刘丽丽的旗袍下摆却被扫到了一点,瞬间烫出个焦黑的小洞。她踉跄着站稳,鬓边的珍珠耳坠晃了晃,脸上却堆起温和的笑:“阿姨您没事吧?这里人多,可得当心些。”
刘美丽这才回过神,看着那香炉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声响,吓得心口直跳。她拉着刘丽丽的手连声道谢,目光落在对方旗袍的破洞上,脸上满是过意不去:“姑娘,都怪我没看路,把你衣服都烫坏了,这可怎么好?”雪儿也走上前,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刘丽丽,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泉:“姐姐耳后的朱砂痣,倒像是沾染了不该有的气息。”
刘丽丽抬手摸了摸耳后,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笑盈盈地看向雪儿:“这位姑娘说笑了。我叫刘丽丽,也是来烧香的。”她说话时特意加重了“丽丽”两个字,眼角的余光却在雪儿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像是想从她平静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刘美丽一听这名字,只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她看着刘丽丽旗袍上的破洞,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开口寒暄问到:“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哦!是哪里人?今日一个人来寺里吗?”
刘丽丽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声音低了几分:“不瞒阿姨说,我刚新婚不久,丈夫就……就没了。现在婆家嫌弃我克夫,父母都在国外”她抬手按了按眼角,旗袍上的盘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斋戒数日,来这灵隐寺给亡夫超度,也希望神明庇护,让我余生少些坎坷。”
听了这话的刘美丽心里一阵心疼:“丽丽姑娘,今天多亏了你。今天就是我的生日,我家就在市内,你今日要是不嫌弃,就来家里吃顿便饭,也好让我尽一点感谢之心。”
刘丽丽一听顺势说到:“现在一个人住着也冷清,既然阿姨不嫌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说这话时,指尖悄悄掐了个隐晦的诀,藏在袖口里的手心里,一枚刻着诡异花纹的铜牌正发烫。
香客们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刘丽丽的肩膀,她顺势往刘美丽身边靠了靠,手腕不经意间擦过雪儿的衣角。就在那瞬间,雪儿眉头微蹙,体内南极仙翁所化的仙气轻轻涌动,她能感觉到一股阴冷诡谲的气息从刘丽丽身上传来,顺着接触的地方丝丝缕缕地渗透过来,却又被她自身的仙气无形地阻挡回去。
刘丽丽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抬头看向刘美丽时,眼里蓄满了恰到好处的感激:“那就麻烦阿姨了。”
离开灵隐寺时,暮色已漫过飞来峰的轮廓。刘美丽拉着雪儿的手走在前面,新买的檀香木梳在包里硌出浅浅的印子,她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刘丽丽,:“丽丽姑娘,刚刚你说也是浙江大学的,我儿子叫项羽,你们是校友,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刘丽丽正低头看着旗袍下摆的焦痕,闻言猛地抬起头,耳后的朱砂痣在夕阳下泛出异样的红光。她很快敛起眼底的波澜,笑着道:“项羽?医学院的?何止是认识,阿姨,我们还是同学,当年。。。”说话间,微微低头做娇羞状,意有所指。
刘美丽见状已明白了,看来儿子跟她还有过前缘不成?那带她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什么麻烦,可现在都马上到家了,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巷子口的梧桐树影里,项羽正指挥着大家往门楣上挂彩灯。穿格子衫的男生踩着梯子晃了晃,他伸手一把扶住,印着篮球明星的 T恤被风吹得鼓起:“小心点,我妈最讲究这些,彩灯歪了她能念叨一晚上。”话音刚落,就看见母亲带着个陌生女子走来,其中穿月白旗袍的那位,身影在暮色里熟悉得让他心头一跳。
“小羽,快过来见过丽丽姑娘!”刘美丽推开虚掩的院门,院里的桂花树下摆着刚拆封的蛋糕盒,奶油香混着桂花香漫了满院。
“刘阿姨,你门可算回来了,我们把气球都吹好了!”刁灵儿拿着五颜六色的气球从客厅里飘出来,擦过刘丽丽的发梢,其中一只蓝色气球突然“砰”地炸开,碎片落在她手背上。
雪儿正伸手去够悬在头顶的彩带,闻言回头看了眼刘丽丽。她清楚地看见,气球炸开的瞬间,有缕黑气从刘丽丽指尖窜出,却在触到蛋糕上的奶油时倏地缩回,像被烫到一般。
项羽盯着刘丽丽耳后那颗朱砂痣,猛地想起:“刘丽丽?”因为多年不见,刘丽丽整容多次,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话音刚落,他就快步上前,脸上带着些许惊讶和尴尬,“真的是你!前段时间听说你结婚了,祝贺哈”
刘美丽见状,想起刘丽丽刚守寡的事,赶紧笑着岔开话题:“原来你们真认识啊,这世界可真小。丽丽,快坐,别站着。”
高阳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不是刘丽丽。”话音未落,他已欺身上前,指尖凝结出一道金光,直指向刘丽丽眉心。
“小心!”余威和薛布几乎同时低喝,他们早已察觉到刘丽丽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妖气,此刻见高阳动手,立刻戒备起来。
于婉晴附在刘丽丽体内,本想先稳住众人,没想到高阳如此直接。她心中一慌,却强作镇定,狞笑道:“区区小法术,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可金光触及眉心的瞬间,于婉晴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再也维持不住刘丽丽的模样,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道黑影从刘丽丽体内被逼出,悬浮在半空,正是于婉晴的原形。
“找死!”于婉晴刚一现身,就扬手一道黑气打向高阳。余威早有准备,身形一闪挡在高阳身前,一掌拍出,一股浑厚的内力将黑气打散,同时掌风顺势向前,将想要再次反击的于婉晴牢牢控制在原地。
“于婉晴?!”刁灵儿惊得后退一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在地府的好姐妹。
另一边,刘丽丽的身体软软倒下,气若游丝。余威见状,赶紧从怀中掏出一颗还魂丹,塞进她嘴里。片刻后,刘丽丽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悬浮在半空的于婉晴时,顿时大惊失色,指着她语无伦次地骂道:“于婉晴!你这个贱人!你色诱我丈夫,你这个小三!”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已遇害。
于婉晴嗤笑一声,眼神充满嘲讽:“小三?若不是你丈夫定力不够,我又怎能得手?你现在这幅模样,真是可怜又可笑。”
“你闭嘴!”刘丽丽气得浑身发抖。
薛布早已拿出锁妖绳,手一扬,绳子便自动飞向于婉晴,将她牢牢捆住。“有什么话,等解决了再说。”
刁灵儿看着被捆住的于婉晴,心中五味杂陈,她走到余威身边,轻声道:“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余威看了看刁灵儿,又看了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于婉晴,点了点头:“小心点。”
刁灵儿走到于婉晴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复杂:“婉晴,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婉晴抬眼看向刁灵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布推开一楼客房的房门时,锁妖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刁灵儿扶着于婉晴的胳膊往里走,她手腕上的银镯子擦过对方被捆住的手腕,发出细碎的声响。薛布守在门口,背对着房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婉晴,你还记得在地府时,我们住的那间小阁楼吗?”刁灵儿从桌上拿起茶壶,倒出的茶水在青瓷杯里晃出涟漪,“你总说我的萧吹得难听,却每次都等到我吹完最后一个音才肯睡。”
于婉晴垂着眼,锁妖绳勒出的红痕在手腕上蜿蜒。她忽然嗤笑一声,锁链碰撞的声响打破了房间的静谧:“提那些做什么?在地府当小乐师和舞姬,难道比现在好吗?大通铺我住够了,嬷嬷们的鞭子我也受够了。”
刁灵儿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哽咽,“再到地府之前,你是不是一个修炼前年的青蛇?你吞了师父的金珠才阴差阳错来到地府?”
于婉晴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锁妖绳因她的动作绷紧,发出“咯吱”的声响。“你怎么知道?”
“那金珠是七颗元魂丹中的一颗,当年你误吞下去,魔教就一直盯着你。他们让你接近我,你没有想过吗?因为我体内跟你一样,也又一颗金珠。”
她的声音颤抖着,“我吞下的……是元魂丹?师父从来没告诉过我……”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刁灵儿往前凑了凑,银镯子在灯光下闪着光,“他只是利用你体内的金珠!你以为他让你杀我是为什么?他们只是想在天魔大战中获胜,而我们,不管谁获胜,都将难逃。。。。”
“香消玉殒,对吗?”于婉晴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疯狂,“我就知道,师父从来没真心待过我。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又被狠厉取代。“灵儿,你跟我走,”她压低声音,锁链轻轻晃动,“薛布虽然厉害,但他对你没有防备。你解开我的锁妖绳,我们一起去找金珠的其他几颗,到时候我们就能拥有无人能及的力量,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摆布!”
刁灵儿愣住了,她看着于婉晴眼中的蛊惑,想起在地府时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心头一阵刺痛。“婉晴,你醒醒!那不是我们该走的路!”
“我没疯!”于婉晴突然提高声音,锁妖绳发出剧烈的摩擦声,“难道你想一辈子被他们束缚吗?想想我们在地府受的苦!只要拿到金珠,我们就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刁灵儿打断:“我不会跟你走的,婉晴。你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于婉晴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她看着刁灵儿,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灵儿,你真以为我没办法吗?”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苍白。
刁灵儿连忙上前扶住她,“婉晴,你怎么了?”就在她靠近的瞬间,于婉晴猛地挣脱开她的手,用肩膀狠狠撞向她。刁灵儿没站稳,向后倒去,撞到了门口的薛布。
趁着薛布分神扶刁灵儿的瞬间,于婉晴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断了锁妖绳。她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刁灵儿,眼神复杂,随即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薛布反应过来时,只抓住了一截断裂的锁妖绳。他看向刁灵儿,眉头紧锁:“你没事吧?”
刁灵儿摇了摇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满是泪水和失望。“是我错了,我不该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