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孩子身上有机缘(1 / 1)

安向和一家常年不在京城住着,宅子空置,只有几个老仆会定期打理,帐房先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夫更是没有。

如今正是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候,离将军府最近的药堂就算赶马车过去,都要半个时辰。

安向春思索片刻,忽然做了个决定。

她用大氅将豚豚裹得密密实实,塞进了安向和怀里。

“你骑马去,这样快。”

情况紧急,就算安向和违反宵禁,还在城中策马,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安向和想了想,答应下来。

他抱着孩子敲开延寿堂大门的时候,小药童还以为他们被追杀,逃命来了。

外面风大,还飘着小雪花,安向和跑马太急,表情凝重。小药童不敢擅自放他们进去,将他们拦在门口,哆哆嗦嗦问:“这是怎么了?”

安详和言简意赅:“小孩今夜突然烧了起来,大概是白天冻着了。”

小药童松了口气,先将人迎进来,关好了门,才慢条斯理说:“小孩发热,不是大病。我都能看。”

安向和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将信将疑:“叫你家大夫出来,快点。”

在战场上磨砺多年的杀伐果决顷刻压了下来。

京城之中卧虎藏龙,其貌不扬之人还有可能是什么大官富商,小药童顿时便察觉到此人身份不一般,连忙应和几声,跑去后堂喊师父了。

老大夫睡眼惺忪跑出来,鞋子都没穿利索。他冲进前厅,看到人便开始喊:“怎么了怎么了!”

安向和将豚豚抱过去,神色凝重,虽然着急,但话还算条理,没乱了阵脚。

老大夫掀开裹着豚豚的大氅,露出一张烧得通红的小脸蛋来。

“大夫,您看这脸都红成这样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大夫没说话,径直拉过豚豚的手来,把了把脉。他手放下去的时候,无意之中碰到了安向和的手指。

一片冰冷。

他还是没急着回答安向和的话,而是往门口张望一眼,隔着窗户,他看见了那匹百无聊赖的马。

随后,他责备地看了安向和一眼:“骑马来的?这孩子没病也要让你给折腾病了。”

安向和赶紧问:“您别管我怎么来的,施针还是开药,您赶快说吧。”

大夫一转身,安然坐定,捋了捋胡子:“没那么严重,只是普通风寒。这孩子脉搏刚劲有力,不是那么容易生病的。”

说着,他轻轻打开桌上的医箱,拿出一卷银针来。

“来,一针下去接着退烧。只是这几日不可以着风。”

“这您放心,这几日我绝不会再让这孩子出房门了。”安向和眼前一亮,像是走投无路之人看见了一条通往都城的大道,赶紧把豚豚抱过去,轻柔撤下了大氅。

“呜……骑马。”豚豚在昏昏沉沉间呢喃,手也不由自主握紧了安向和的衣领。

她抓得死紧,老大夫不好施针,安向和正左右为难,只见老大夫轻点了豚豚手腕上某处穴位,豚豚就乖乖把手松开了,任由老大夫将她抱过去。

老大夫的针又快又准,豚豚只来得及瘪瘪嘴,还没哭出声,便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安向和的心随着老大夫的动作疼了起来,他不由嘟囔:“扎那么多针,这孩子得多疼。真是受罪了。”

老大夫将剩余的银针重新装好,抬眸似笑非笑看了安向和一眼,“你不是她爹吧?”

安向和愣愣点头:“我是她舅舅。”

老太医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亲爹可没舅舅这么上心。”

安向和没接茬,心说你若是知道她亲爹是谁,肯定不敢这么说。

紧接着,他又听见老大夫开口:“虽然我没看明白,但这孩子突然高热,不是因为受了风,而是因为……她身上有机缘。”

联想到豚豚有时的“自言自语”,安向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对着老大夫这个外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干笑了两声:“我们无所谓这孩子有什么机缘,只要她健康,幸福就好了。”

老大夫却摇了摇头:“我观这孩子的命格,非比寻常。她身体不错,但不代表以后不会生病。将来,她身上的小病只会越来越多。”

安向和顿时紧张起来。他看了看豚豚酣然的睡颜,眉头慢慢越皱越紧:“大师,这是何解?”

“她从小便与旁人不同,而自己已经习惯了,故而完全不会遮掩,但这样随意道破天机,肯定会遭反噬。”

“如何破解?”安向和追问。

此时恰有一阵风从窗外吹来,透过窗缝将桌上的烛火吹得跳动几许。

老大夫一手护灯,一手给豚豚起针。

“时机还未到。”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略到了安向和腰间的玉佩上。

只是恰巧的这么一眼,他神色剧变,手下也失去了分寸,将豚豚弄疼了。

她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的小脸在那一瞬就皱了起来,闷在嗓子里的哭声也随之冲了出来。

“这机缘,我化解不了,您还是另找人吧。”老大夫像是怕沾上什么一样,飞速将残针收了,还没来得及放入原先的药箱中,就要抬手送客。

安向和抱着孩子,还欲再问,老大夫却已经换上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甚至低声斥责好奇的小药童:“还不赶紧送客!”

“罢了,也许真是时候未到。”在这老大夫道出豚豚的不同之处那一刻,安向和已经彻底对他深信不疑。对于眼下这个情况,他也只能相信老大夫所言。

毕竟他现在无头苍蝇一般,一点头绪都没有。

安文赋六岁才被他接到军营去贴身管教,任何有关孩子的事情,他都一知半解。更何况豚豚还是个颇能入他眼的女孩儿。

“哗啦啦……”他从袖子里掏出好几块银锭放到小药童手上。

“今日多谢大夫,等孩子痊愈了,我们再登门拜访。”

药童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街道和周围黑漆漆的铺面,咬了咬牙,将银锭取了一颗出来,重新交还给安向和:“您别骑马了,太冷了。这个给您,您去找一驾马车。”

正在他们互相推拒时,将军府的马车适时赶到。

还没等看见人从马车上下来,小药童先被马车后那硕大的“将军府”的旗帜给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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