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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京华初履·微光自耀(1 / 1)

天启城,龙盘虎踞,气势迫人。

沈清澜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站在巨大的城门阴影下,渺小如蚁。

求职屡遭白眼,女子之身与来历不明,是横亘在她面前的两座大山。

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与超越时代的卷宗整理术,终获讼师行抄录之职。

冥想《真解》,精神力悄然滋长,敏锐捕捉卷宗漏洞,初露锋芒。

归途遇险,萧景珩玄衣如墨,出手如电,击退刺客,发出招揽之音。

当“天启城”三个饱经风霜、气势磅礴的巨字,如同三座沉重的山峰,撞入沈清澜的眼帘时,她终于停下了几乎磨穿鞋底的脚步。跋涉了不知多少日夜,风餐露宿,与山野的瘴气、野兽的窥伺、以及心底深处那份对追兵再临的隐忧为伴,此刻,这座矗立在广袤平原尽头的庞然大物,带着一种混合了历史尘埃与生杀大权的沉重威压,扑面而来。

高耸入云的城墙,由巨大的青色条石垒砌而成,表面布满雨水冲刷和岁月刻蚀的斑驳痕迹,如同远古巨兽布满鳞甲的脊背,沉默地拱卫着内里的乾坤。墙垛之上,玄甲士兵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铁钉,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巨大的城门洞开,黑沉沉如同巨兽的咽喉,吞吐着川流不息的人潮车马。喧哗声、叫卖声、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还有某种无形却无处不在的森严等级感,混杂成一股浑浊而强大的洪流,冲击着沈清澜的耳膜与神经。

这就是大胤王朝的心脏,权力与欲望交织的漩涡中心——天启城。

沈清澜站在巨大的城门阴影之下,身上破旧单薄的衣衫沾满了路途的风尘与泥点,边缘磨损得如同败絮。寒风卷着城门口特有的、混合着牲口气味、劣质脂粉香和隐约食物馊味的复杂气息,钻进她空荡荡的袖管和领口,带来刺骨的冰凉。她紧了紧背上那个同样破旧、装着仅剩几块硬得硌牙干粮的小包袱,里面那本《太虚引气真解》紧贴着肌肤,是唯一能汲取到一丝暖意的所在。周围投来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鄙夷或麻木的忽视,让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如同误入巨兽巢穴的蝼蚁,渺小、格格不入,且危机四伏。

深吸一口气,混杂着帝都特有“气息”的冰冷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真实感。沈清澜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有对庞大权力的敬畏,有对未知前路的忐忑,更有一种被逼至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决绝。她迈开沉重的步伐,随着人流,汇入了那道象征着生存与搏杀起点的、幽深城门。

生存,是踏入天启城后最赤裸、最迫切的问题。怀中的碎银在支付了入城税和几晚最廉价大通铺的住宿后,已所剩无几。沈清澜明白,她必须尽快找到安身立命之所。目标清晰而唯一:律法相关行业。这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唯一能依仗的“武器”。

然而,现实如同兜头浇下的冰水。

“女子?讼师行?姑娘莫不是在说笑?”一家挂着“明理堂”牌匾的讼师行内,留着山羊胡的老账房从厚厚的账簿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毫不掩饰的轻蔑,“我们这是替人打官司、写状子的地方,不是绣坊!女子无才便是德,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走走走!”

“抄写文书?整理卷宗?”另一家规模稍小的“定风波”讼师行门口,管事模样的胖子斜睨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撇撇嘴,“我们这儿卷宗都是机密,你这来历不明的……谁知道是不是别家派来偷师学艺的?去去去,别挡着门!”

“识字?读过律令?”一个看着像是主事的中年讼师,在得知她“曾是州府小吏之女,略通律法”后,眼神倒是动了动,但随即又摇头,“唉,姑娘,非是我不愿帮你。只是这行当水深,你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又无官凭路引证明身份来历,谁敢用你?惹上官司,连累的是整个行当!请回吧。”

白眼、质疑、推拒……如同冰冷的墙壁,一次次将她拒之门外。女子身份与来历不明,像两道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锁在希望的门外。天启城的繁华背后,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与森严壁垒。

沈清澜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但眼底深处那簇源自现代灵魂的不屈火焰却并未熄灭。她站在“定风波”讼师行斜对面一条狭窄、堆满杂物的巷口阴影里,目光冷静地扫视着进出行当的人流。她在观察,在等待,如同潜伏的猎手,寻找着那可能稍纵即逝的缝隙。

终于,她的目光锁定了“定风波”门口一位须发皆白、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正费力地抱着一大摞几乎要遮住视线的卷宗、颤巍巍往外走的老者。那堆卷宗摇摇欲坠,老者脚下被一块凸起的青石板一绊,身体猛地一晃!

“小心!”沈清澜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老者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时稳稳托住了那即将倾覆的沉重卷宗。

老者惊魂未定,浑浊的眼睛看向沈清澜,带着一丝感激和后怕。

“多谢姑娘援手,老朽林文渊,是这‘定风波’的…咳…一个老朽了。”老者喘息着道谢,看着沈清澜朴素的衣着和那双清澈却带着风霜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姑娘…是在寻活计?”

沈清澜点点头,坦然迎上老者的目光:“晚辈沈清澜,略识文字,粗通律令条文,想寻一份抄写文书、整理卷宗的活计,糊口而已。”她没有再提讼师,只强调最基本的能力。

林文渊看着她托着卷宗的手沉稳有力,眼神清亮不闪躲,沉吟片刻,又看了看手中这堆让他力不从心的卷宗,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卷宗…确实杂乱了些。姑娘若不嫌弃,随老朽进来,试着整理一份看看?若做得来…酬劳虽薄,一日两餐粗茶淡饭,或可供应。”

一线生机!

沈清澜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恭敬道:“多谢林老先生给机会,晚辈定当尽力。”

“定风波”讼师行内里比外面看起来更加逼仄陈旧。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劣质墨汁和灰尘混合的沉闷气味。沈清澜被林文渊带到最里面一个堆满卷宗的角落。光线昏暗,一张破旧的条案,几方劣砚,几支秃笔,便是全部家当。

林文渊指着条案旁一个半人高、杂乱无章堆放着各种诉状、证词、契书、官府批文的破旧木箱,苦笑道:“这是半年来积压未整理的旧案卷宗,东家催了多次…老朽精力不济,实在…唉,姑娘先试着将同一案子的文书归拢分类,按时间顺序理出个大概脉络即可。”

这任务看似简单,实则繁琐至极。卷宗纸张大小不一,字迹潦草各异,夹杂着涂改、补丁,甚至虫蛀鼠咬的痕迹。更混乱的是,不同案子的文书混杂在一起,毫无章法。

沈清澜没有立刻动手。她站在木箱前,目光沉静地扫过这堆“纸山”,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瞬间规划出方案。她没有像林文渊预想的那样一头扎进去翻找,而是先清理出一小块桌面,然后开始了一项让林文渊目瞪口呆的操作:

她将木箱里的卷宗,以十份为一组,迅速取出,平铺在清理出的桌面上。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份文书的抬头、落款印章、关键人名地名以及内容中的时间节点。同时,她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而无声地划动,像是在进行某种奇异的推演。

仅仅片刻,她便将这十份文书按照案件性质(田产纠纷、债务纠纷、斗殴伤人)以及案件发生的大致时间区间,分成了三小堆。然后,她将这初步分类好的三小堆文书,分别放置到条案不同的角落,作为三个初始的“案件池”。

接着是下一组十份…再下一组…

林文渊浑浊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从未见过如此高效、如此条理清晰的整理方式!这姑娘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杂乱,瞬间抓住核心信息。她手指的划动,像是在构建一张无形的网格,将混乱的信息精准地归位。不到半个时辰,那半人高的杂乱木箱竟然空了大半,而条案上则初步堆叠起了几摞明显区分开的卷宗堆!

“沈…沈姑娘,你这…这是何等法门?”林文渊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奇。

沈清澜动作未停,一边将一份新抽出的诉状精准地归入“债务纠纷-永兴三年秋”的卷宗堆,一边平静回答:“只是些笨法子,力求条理清晰,方便日后查找罢了。”她自然不会解释什么“现代文档管理雏形”、“信息分类索引”。

林文渊看着她沉稳专注的侧脸,浑浊的眼底深处,那抹精光再次一闪而过,随即隐没在深深的皱纹里。他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初步的分类整理告一段落,沈清澜坐在条案前,开始着手誊抄一份字迹潦草、涂改严重的借贷纠纷证词。长时间的高度集中让她精神有些疲惫。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太虚引气真解》开篇那关于凝神静气、感知“灵息”的基础法门。

她没有刻意去“修炼”,只是下意识地按照那意念传承的方式,尝试着放空杂念,将注意力集中于自身的呼吸,感受着气流在鼻腔、胸腔的细微流动。渐渐地,一种奇异的宁静感如同清凉的溪水,缓缓流淌过她紧绷的神经。疲惫感并未完全消失,但精神上的沉重与烦躁感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目光落在需要誊抄的证词上时,世界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不同。那些原本纠缠不清、难以辨认的潦草字迹,其细微的笔锋转折、墨迹的浓淡差异,仿佛在视野中自动变得清晰、层次分明起来。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书写者当时急促或犹豫的心绪。誊抄的速度不仅没有因疲惫而减慢,反而更加流畅精准,字迹也意外地工整清秀。

林文渊在一旁看着,浑浊的老眼中再次掠过一丝异色。

几天后,林文渊将一份相对简单、关于邻里间界石挪移纠纷的小案子卷宗交给沈清澜,让她试着帮忙梳理关键点。案子本身并不复杂,原告咬定邻居挪动了祖传的界石侵占了他家三寸宅基地,被告矢口否认,双方各执一词,仅有模糊不清的旧契和几个立场摇摆的邻居口供。

沈清澜接过卷宗,那份因冥想《真解》而日益增长的专注力与观察力瞬间启动。她仔细翻阅着双方提供的证词、旧契副本、以及衙役的勘察记录。那些在旁人看来或许平平无奇的文字,在她眼中却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原告提交的一份所谓“关键证人”、其远房表叔的证词上。这份证词指认被告曾在酒后扬言要挪动界石,时间、地点、人证俱全,看似是原告有力的支撑。然而,沈清澜的指尖却轻轻点在了证词末尾的日期落款上。

“林老,”她抬起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您看这份张老栓的证词,落款是永兴四年三月初七。”

林文渊凑过来看了一眼:“嗯,是初七。怎么了?”

沈清澜又迅速翻出衙役最初接到报案的勘察记录:“衙役记录,原告首次向坊正申诉界石被挪,是在永兴四年三月十五。”

林文渊一愣。

沈清澜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如同在法庭上陈述证据链的漏洞:“张老栓作证的时间(三月初七),竟早于原告发现并申诉问题的时间(三月十五)?这不合常理。除非这张老栓能未卜先知,在界石尚未被挪动、原告尚未察觉申诉之前,就听到被告扬言并主动作证?否则,这份证词的时间点,存在无法解释的矛盾,其真实性存疑。”

林文渊猛地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份文书上的日期,手指微微颤抖。这个矛盾如此明显,却又如此隐蔽地藏在堆积如山的文字细节里!他浸淫此道多年,竟被这小小的日期陷阱蒙蔽了双眼!而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仅凭翻阅卷宗,就精准地抓住了这致命的逻辑漏洞!

“妙!妙啊!”林文渊忍不住抚掌,看向沈清澜的目光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与毫不掩饰的欣赏,“沈姑娘慧眼如炬!老朽惭愧,惭愧啊!”

林文渊立刻以此为核心,重新梳理案件,重点质疑那份时间错位的证词。再次升堂时,当林文渊抛出这个关键矛盾点,并犀利地质问证人张老栓时,对方顿时方寸大乱,前言不搭后语。最终漏洞百出,当庭承认是受了原告的好处才做伪证。原本胶着的小案子瞬间逆转,被告沉冤得雪。

“定风波”讼师行竟意外赢了这场看似不起眼的小官司。消息虽未轰动京城,但在南城这片小圈子里,“定风波”新来了个眼力毒辣、心思缜密的年轻女文书的消息,却不胫而走。沈清澜的名字,第一次以“沈文书”的称谓,在几个讼师行管事和牙人之间悄然流传。

夜幕低垂,天启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换上了另一种深沉的面孔。坊市间的灯火次第亮起,却无法驱散所有角落的黑暗。沈清澜结束了一天的抄录工作,婉拒了林文渊让她留下用些热汤饭的好意,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那廉价大通铺客栈的路。

微薄的酬劳尚不足以支撑她搬离那个鱼龙混杂、气味熏人的地方。她裹紧了单薄的衣衫,快步穿行在狭窄曲折的巷道里。冬夜的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巷子里光线昏暗,只有远处主街传来的微弱灯光和头顶一弯冷月投下清辉。

精神力因白日的工作和下意识的冥想而处于一种微妙的活跃状态,感知似乎比平时更加敏锐。就在她拐过一个堆满废弃竹筐的、格外幽暗的转角时,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和汗味的恶意,如同实质的毒蛇,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的阴影里猛地窜出!

不是云雾山那伙地痞的粗野凶狠,这次的杀意更加凝练、更加专业!没有呼喝,只有两道快如鬼魅的黑色身影,一左一右,手中短刃在月光下划出两道致命的寒光,直取她的咽喉和心口!配合默契,角度刁钻,封死了她所有的闪避空间!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比悬崖边那次更加迅疾,更加致命!

沈清澜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千钧一发之际,那日益敏锐的精神力捕捉到了空气被利刃撕裂的微弱气流变化!完全是求生本能驱动,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猛地向斜前方一个矮身翻滚!

嗤啦!

冰冷的刀锋贴着她的后背掠过,锋刃撕裂了本就单薄的衣衫,在她背上划开一道火辣辣的口子!

剧痛袭来,沈清澜闷哼一声,翻滚的动作因背伤而变形,重重撞在冰冷的墙角,震得她眼冒金星。两个刺客显然没料到目标竟能躲过这必杀一击,动作微不可查地一滞,但随即更凌厉的杀招接踵而至!刀光如网,再次笼罩而来!这一次,她避无可避!

就在沈清澜瞳孔骤缩,看着那索命的刀尖在视野中急速放大的瞬间——

“哼!”

一声冰冷的、带着金石之音的冷哼,如同惊雷般在狭窄的巷道中炸响!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从巷口的高墙之上悍然坠下!落地无声,却带着千钧之势!来人甚至未拔兵器,双手如穿花拂柳,快得只留下残影,精准无比地拍击在两个刺客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呃啊!”两名刺客同时发出压抑不住的惨嚎,手中的短刃脱手飞出,当啷落地。他们眼中瞬间爆发出惊骇欲绝的光芒,如同见了鬼魅!来人展现出的速度和力量,远超他们的认知!

玄衣人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袍袖翻飞间,蕴含着恐怖力道的掌缘狠狠切在两名刺客的颈侧!

噗通!噗通!

两名刺客连哼都没哼一声,如同两截朽木般软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整个袭杀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巷子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沈清澜压抑的喘息声和地上昏迷刺客微弱的呻吟。

沈清澜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惊魂未定,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她强忍着痛楚和眩晕,抬起头,看向那个背对着月光、缓缓转过身来的玄衣身影。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形,玄色的锦袍在夜色中流淌着深沉的光泽。腰间束着玉带,一枚样式古朴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当他完全转过身,那张轮廓分明、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冷峻的面容映入沈清澜的眼帘时,她的呼吸微微一窒。

是他!

公堂之上,那个坐在角落、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商人”!那个目光沉静、让她隐隐感到一丝不同寻常压力的旁观者!

萧景珩的目光落在沈清澜身上,扫过她苍白脸颊上的擦痕、被撕裂的衣衫以及背后渗出的血迹。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看不出太多情绪,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天然威压:“看来沈姑娘的麻烦,并未因离开州府而止息。”

沈清澜扶着墙壁,忍着痛楚站直身体,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因疼痛和紧张而有些沙哑,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多谢阁下援手。阁下…认得我?”

“州府公堂,姑娘舌战群吏,翻案如刀,令人印象深刻。”萧景珩淡淡道,算是承认了当时的在场。他向前踱了一步,玄色的袍角拂过地面,无声无息。“张主簿虽伏法,但其背后之人,显然不愿善罢甘休。京城水深,步步杀机,姑娘孤身一人,纵有才智,恐难抵挡下一次暗箭。”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沈清澜这几日因初步立足而勉强维持的平静假象。张主簿背后的人!果然如跗骨之蛆!这一次的刺客,手段狠辣专业,远非云雾山那伙地痞可比!

萧景珩的目光在她紧抿的唇和攥紧的拳头上停留了一瞬,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沈姑娘之才,埋没于此等讼师行抄抄写写,可惜了。”

他顿了顿,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沈清澜脸上,仿佛要穿透她所有的伪装与防备。

“本王府中,正缺一位心思缜密、明察秋毫的幕僚。”

“可愿暂避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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