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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深窟魅影,血草惊心(1 / 1)

鬼市深藏地底,腐朽气息裹挟着贪婪与恐惧在幽暗中流动。

沈清澜以敛息术融于阴影,指尖划过冰冷石壁,触到一丝粘腻的邪术残留。

当疤脸守卫的灯笼骤然照亮她的伪装,她喉间滚出一串沙哑的市井俚语,袖中暗藏的毒囊无声滑落半寸。

鬼医摊前那株带血纹的异草,散发着北境战场独有的铁锈与绝望气息。

而更深的阴影里,一只刻满符文的木匣,正静静吞噬着四周微光……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沉泼在京城最荒僻的北城根。没有月光,只有呜咽的风穿过断壁残垣,卷起一阵阵裹挟着尘土的腥气。沈清澜裹紧一身半旧的灰色布袍,身形几乎与坍塌土墙的阴影融为一体。她身后跟着王府侍卫统领赵莽,精悍的身躯绷紧如弓弦,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寸可疑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味道,混杂着泥土的潮气、某种劣质熏香的甜腻,还有一种更隐蔽的、令人心神不宁的腥甜——那是邪术材料残留的、近乎干涸的血液气息。

“沈先生,就是这里了。”赵莽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粗粝,他用下巴示意前方不远处一个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坍塌墙洞,洞口仅容一人弯腰通过,幽深不见底,仿佛巨兽择人而噬的口。“‘鬼市’入口,三更开,五更散。规矩森严,只认钱和货,不问来路。”

沈清澜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过洞口边缘。几片被踩倒的枯草,形状怪异,不似寻常足迹。她指尖凝聚一丝极微弱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出,如同无形的触须,轻轻拂过洞口冰冷的石壁。一股阴寒粘腻的触感瞬间缠上指尖,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和一丝狂暴混乱的意志残留——是邪术的痕迹!微弱,却新鲜,与巫蛊人偶上检测到的气息同源!

“有东西刚过去不久,”她收回手,指尖在袍角用力擦了一下,仿佛要抹掉那无形的污秽,“残留很新,方向……就是里面。”

赵莽眼神一厉,手按上了腰间短刀的乌木柄。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远处传来三更梆子沉闷的回响,如同敲在紧绷的心弦上。那堵看似死路的土墙内部,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如同石磨转动的“嘎嘎”声。紧接着,墙洞深处透出一线摇曳的昏黄微光,一个嘶哑得不似人声的催促响起:“时辰到,亮货,进!”

赵莽深吸一口气,率先弯腰钻入洞口。沈清澜紧随其后,一股浓烈的、混杂着腐败草药、陈年血腥、汗臭以及浓郁廉价脂粉香的浑浊气味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通道狭窄潮湿,脚下是湿滑的泥泞,两侧土壁渗着冰冷的水珠。通道尽头,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溶洞。

无数昏黄摇曳的灯笼和火把挂在嶙峋的石笋上,光线被扭曲的洞壁切割得支离破碎,投射下无数张牙舞爪的怪影。人影绰绰,皆如鬼魅。有的裹着漆黑斗篷,面容隐在兜帽深处;有的脸上涂抹着诡异的油彩,在火光下神情变幻莫测;更多的是衣着褴褛却眼神凶狠的汉子,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凶器。低语声、讨价还价声、压抑的咳嗽声、偶尔一两声物品碰撞的脆响,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更添几分诡谲阴森。这里交易的,是见不得光的秘药、淬毒的兵刃、来路不明的赃物,还有……禁忌的邪术材料。

沈清澜悄然运转《太虚引气真解》中的敛息法门,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微弱飘忽,仿佛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投入喧嚣的河流,迅速融入这光怪陆离的鬼影洪流之中。她示意赵莽分散,自己则像一个真正的、寻找某种特定“药材”的买家,目光在那些最阴暗角落的摊位上游移。摊主们大多沉默寡言,只用浑浊或精明的眼睛打量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一个摊位引起了她的注意。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却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他面前只铺着一张脏兮兮的油布,上面随意摆放着几块颜色诡异的矿石、几株形态扭曲的干枯植物、还有几个小瓷瓶。最显眼的,是一小束暗红色的草叶,叶片边缘带着锯齿,叶脉深处隐隐透出铁锈般的暗红纹路,散发着一股极其微弱却极其独特的腥气——铁锈混杂着某种野兽的腥臊,还有一种……战场硝烟浸透泥土的焦枯味道!这气息,与卷宗里描述的狄戎边境特有的“血狼草”完全吻合!而据可靠情报,制作那巫蛊人偶核心的“引魂墨”,必须用这种生长在狄戎狼群巢穴附近的异草汁液调配!

沈清澜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不动声色地靠近,目光落在血狼草上,嘶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市井的油滑:“老丈,这‘血狼草’,什么价?成色看着……像是北边新下来的?”她刻意模仿着黑市交易的腔调。

干瘦老头——人称“鬼医”的摊主抬起浑浊的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没立刻回答,反而慢悠悠地问:“买这‘狼毒草’,做什么用?这玩意儿,劲儿冲,一个不好,可是要命的。”

“家里……有头犟驴子,性子太烈,总伤人。”沈清澜面不改色,随口编着谎,眼神透出几分狠厉,“想给它加点料,磨磨性子。听说这北边来的草,劲儿最足。”她暗暗催动一丝精神力,试图捕捉老头身上是否有异常能量波动。

鬼医枯槁的手指捻了捻那束血狼草,发出沙沙的轻响。“驴子?”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像是嗤笑,又像是某种怪鸟的夜啼,“这草,磨性子是快……只怕磨过了头,连魂儿都磨没了。”他浑浊的眼珠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像是蒙尘的玻璃珠。“要多少?北边最近可不太平,草也稀罕了。”

“先来这一把试试药性。”沈清澜摸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油布边缘,同时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摊位上其他东西,尤其是那几个小瓷瓶。其中一个细颈瓶的瓶塞上,沾着一点极细微的、半凝固的暗红色胶状物!

就在沈清澜的手指即将碰到那束血狼草的刹那,异变陡生!

“都别动!查货!”一声粗暴的厉喝如同炸雷般在不远处响起。

几盏异常明亮的白纸灯笼猛地从一条岔道里捅了出来,刺眼的光柱蛮横地撕开洞窟的昏暗,如同几柄灼热的光剑。四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守卫簇拥着一个疤脸头目,气势汹汹地闯入交易区。那疤脸头目眼神凶狠如鹰,脸上那道从额角划到下巴的狰狞疤痕在强光下如同一条蜈蚣在蠕动。他手里提着一根沉重的包铁木棍,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惊慌的人群。

“疤爷查场!亮货!验身!”守卫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人,开始蛮横地检查附近的摊位,翻看货物,呵斥摊主。整个鬼市瞬间陷入一片压抑的混乱,低语声消失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物品被翻动的哗啦声和守卫的呵斥。气氛紧绷如弦。

那几道刺目的光柱,如同无形的锁链,猛地扫向沈清澜所在的角落!疤脸头目的目光,带着一种毒蛇般的阴冷和审视,穿透晃动的人影,精准地钉在了她身上!

沈清澜心中警铃大作!这绝非例行巡查!目标明确!是冲她来的!

鬼医老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就要去抓摊布上的东西,想藏起那束血狼草和可疑的瓷瓶。

来不及多想!沈清澜脑中灵光一闪,电光火石间做出了反应。她猛地一缩肩膀,整个人瞬间矮了几分,脸上堆起市井小民特有的、混杂着惊恐和谄媚的假笑,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而市侩:

“哎哟喂!疤爷!您老辛苦!辛苦!”她一边喊着,身体却像泥鳅一样,不着痕迹地向侧后方退了一步,恰好将左手缩回宽大的袖中。指尖在袖袋里飞快地捻破了一个小小的蜡丸——那是她事先准备的、用于紧急脱身的一种能瞬间释放刺鼻辛辣烟雾的药囊。辛辣的气息瞬间在袖中弥漫开来。同时,她右手却以快得几乎看不清的动作,闪电般探出,不是去拿那束显眼的血狼草,而是精准无比地拂过鬼医老头刚刚想藏匿的那个细颈小瓷瓶!瓶塞上那点暗红胶状物,如同被无形的镊子夹起,瞬间落入她预先藏在指缝间的一小块特制油纸中,被她死死攥在掌心!

“小的就是个跑腿买耗子药的!您看,就这点破烂玩意儿!”她语速极快,带着哭腔,左手顺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廉价的、装着普通毒鼠药的纸包,故意颤抖着高高举起,似乎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辛辣刺鼻的气味随着她手臂的挥动,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

疤脸头目眉头一皱,显然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市井小民和那刺鼻的味道弄得有些不适。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沈清澜高举的鼠药包,又厌恶地瞥了一眼她那张惊恐谄媚的脸,最后落在她空荡荡的双手和并无异常的灰布袍上。旁边的守卫也被那刺鼻气味呛得咳嗽了两声,翻检的动作顿了顿。

“妈的,晦气!”疤脸头目啐了一口,注意力被旁边一个试图藏起包裹的斗篷客吸引,“那边那个!藏什么?!给老子站住!”他带着手下,呼喝着转向别处。

就在疤脸转身、守卫视线被吸引的这千钧一发的间隙,沈清澜紧握的左手食指,极其隐蔽地在袖内屈起,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精神力,无声无息地凌空点向那个装着血狼草的纸包。她将刚刚捕捉到的、疤脸头目身上那股子凶狠烦躁的情绪波动,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以精神力为弦,精准地“弹”了过去!

“清心咒”本是守心静神之法,此刻却被她逆向运用,如同在滚油里滴入了一滴水。

那鬼医老头正因守卫靠近而心神不宁,突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凶戾之气毫无征兆地冲入脑海!他眼前仿佛闪过疤脸那狰狞的刀疤和凶悍的眼神,心脏猛地一抽,下意识地惊叫一声,手一抖!

“啪嗒!”

那束至关重要的血狼草,连同包着它的油纸,被他失手碰落在地!

“老东西!找死?!”疤脸头目刚被那斗篷客惹怒,听到动静猛地回头,凶光毕露地瞪向鬼医,包铁木棍重重顿在地上。

“我、我……疤爷饶命!手滑!手滑!”鬼医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慌忙弯腰去捡。

趁此混乱,沈清澜如同一条真正的泥鳅,身影在光影交错和人群的缝隙中几个灵巧至极的转折,迅速脱离了这片区域的核心。她心跳如鼓,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但掌心紧握的那一小块油纸和里面那点暗红胶状物,却像一块烙铁般滚烫。

她迅速汇合了同样借机脱身的赵莽。赵莽脸色铁青,显然也经历了盘查,低声道:“先生,此地不宜久留!他们是有备而来!”

沈清澜点头,最后回望了一眼那混乱的中心。鬼医正被疤脸呵斥得瑟瑟发抖,那束血狼草被粗暴地踢到一边。然而,就在疤脸头目身后不远,一个被阴影完全笼罩的角落里,沈清澜敏锐的灵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远比血狼草和瓷瓶残留物更让她心悸的波动!

那里似乎有个极其不起眼的小摊,摊主全身裹在厚重的黑色毡毯里,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摊位上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巴掌大小、材质不明的暗沉木盒,盒盖紧闭,表面刻满了细密扭曲、从未见过的诡异符文。那些符文在洞窟摇曳的火光下,仿佛在极其缓慢地蠕动、呼吸,隐隐散发着一种冰冷、死寂、如同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气息。沈清澜的精神力稍一触及,立刻感到一种针扎般的刺痛和灵魂深处涌起的强烈厌恶!

那绝不是凡俗之物!甚至可能……超越了普通邪术的范畴!

“走!”沈清澜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低喝一声,毫不留恋地转身,与赵莽迅速汇入向外涌动的人流,朝着来时的墙洞出口疾行。

身后鬼市的喧嚣、疤脸的怒骂、以及那个刻满符文的诡异木盒散发的冰冷死寂,都被抛入渐深的黑暗。

钻出墙洞,重新呼吸到地面带着尘土气息的冰冷夜风,沈清澜才感觉肺腑间那股令人窒息的浊气被驱散了一些。她摊开紧握的左手,油纸里那点暗红色的胶状物在稀薄的星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血狼草,还有这个……”她声音低沉,带着劫后余生的微喘和冰冷的凝重,“制作引魂墨的核心材料,来自北境狄戎。幕后之人不仅能弄到宫中绝密的生辰八字,还能轻易获取敌国特有的邪术材料……其手眼,通天了。”

赵莽看着那点不详的暗红,脸色难看至极:“先生是说……通敌?”

“未必是通敌,”沈清澜摇头,目光锐利如刀,望向北方沉沉的夜空,那里仿佛有隐形的烽烟在积聚,“也可能是……故意留下的痕迹,嫁祸狄戎,搅浑这潭水。”她将油纸仔细收好,“但无论如何,这根线,已经死死缠在了三殿下那位好舅舅身上!这鬼市,也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那个刻满蠕动符文的木盒,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深深刻在她识海深处。

夜风骤然转急,卷起地上的枯叶尘土,打着旋儿扑向城墙深处,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远处,隐隐传来五更梆子悠长而苍凉的尾音,如同为这个混乱的长夜敲响丧钟。

天,快亮了。

可沈清澜知道,一场远比鬼市更深沉、更凶险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北境铁蹄踏破边关的隆隆声,似乎已隐约可闻。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中那枚温润的玉符——萧景珩所赠的护身之物,冰冷的玉石此刻却带来一丝微弱而坚定的暖意。

长街尽头,更深沉的黑暗正在无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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