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色信笺与淬火终章(1 / 1)

手腕上那一摊温热黏稠的鲜红,还带着人体最后一丝暖意。它蜿蜒流淌,浸染了湿透的袖口,渗入磨破皮肉的伤处,带来一种近乎亵渎的刺痛。冰冷的终端屏幕还在幽幽闪烁,映着刺目的百亿亏损红芒,林微月的财富帝国在数字流里崩塌出一角巨响。寂静无声的病房里,只有沈墨深压抑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粗重,如同被撕碎的丝绸刮擦着耳膜。空气中消毒水与铁锈似的血腥味交织,浓烈得令人窒息。

简安的目光缓慢地从腕间那触目惊心的红,移向身边这具微微战栗的躯壳。沈墨深挺直时是嶙峋的山脊,此刻支撑在桌沿的手背却青筋毕露,指骨根根分明,白得透明。额前几缕被冷汗濡湿的黑发贴在苍白的皮肤上,脆弱得不堪一击。他用崭新的丝帕紧捂口鼻的动作依旧带着天生的优雅和刻入骨髓的控制力,丝帕边缘渗出的鲜血像暗夜绽放的曼珠沙华,与腕上那道血痕无声呼应。

“看来…你的刀,”嘶哑的声线混杂在咳喘的间隙里,艰难地挤出,竟带着一丝模糊的、像是赞许又像是嘲讽的喟叹,“终于淬成了。”那双狭长冰冷的灰眸抬起,瞳孔深处翻滚着她看不懂的雾霭——是痛楚?是释然?还是湮灭一切的疯狂?“还不晚。”他松开了手帕,唇边的血迹被擦去,只余下一点极淡的残红。他直起身体,那份摇摇欲坠的脆弱瞬间被收束于无形,仿佛刚才咳血、佝偻的人只是错觉。“把她接下来的反击……钉死在棺材里。”

冰冷修长的手指忽然拂过她染血的手腕。那一触快得如同错觉,带着惊人的热度和穿透力,激起皮肤深处一片战栗,也点燃了肋下伤口的剧痛——那疼痛如同熔岩贯穿全身,将混沌的大脑撕裂,也将一个名字钉死在意识的靶心:林微月。

下一秒,病房门被轻而快速地叩响。秦风推门而入,神情凝重如寒潭。“老板,警队和法医到了。外面那位‘护工’身份初步查明,”他目光扫过简安手腕和沈墨深苍白的脸,声音压得更低,“注册在案的境外安保公司雇员,无直接案底。脖子上那个‘渊镜’标记…查不到注册源。”他转向简安,“简小姐,令堂的情况,主诊医师换为刘博士团队后稳定了些,但诱发的严重心肌损伤和低钾血症是现实的,需要时间恢复。另外…简董情绪非常不稳,他执意要……”秦风顿了顿,“他现在就要转院,去周氏控股的康瑞疗养中心。”

一股冰冷的毒蔓瞬间缠紧了简安的咽喉!周辰的疗养中心?那个挂着“康瑞”牌匾的,周辰和林微月精心构筑的第二个狩猎场?父亲的心,那被林微月用温水煮了十几年的青蛙,在剧痛中反弹,却依旧愚蠢地想要投向周辰那看起来安全无害的怀抱?他竟要带着刚被下了黑手的母亲,主动踏进那布满毒药的巢穴?!

“拦住他!”简安的声音尖利得劈开空气,带着血腥气,“用一切办法,拦住他!”

秦风没有立刻回应,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沈墨深。沈墨深微微颔首,秦风的身影迅疾无声地消失在门外。

窗外的夜色浓稠,城市的灯火是悬浮的牢笼。简安身体里每一寸骨头都在喧嚣着疼痛与疲惫,视线边缘漂浮着破碎的黑影。沈墨深无声地从大衣内侧取出一个银色扁盒,取出一支预先灌满莹蓝色液体的自动注射笔,对着自己的手臂静脉利落一按。细微的液体注入声几不可闻。几息之后,他眉宇间强压的痛苦微不可查地松动了一丝,周身的气息再次沉凝如无波古井。抑制剂。

他走向角落那张为家属准备的简易陪护床,那里散落着他带进来的一件同款黑色备用大衣。“湿衣换掉。”他将大衣递过来,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他随手拿起旁边小桌上那瓶未开封的纯净水,又拿起病房内常备的几块方巾。简安木然地接过冰冷沉重的大衣,沈墨深已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没有解释,没有询问。他冰凉的手指捉住了她染血的手腕,动作不容置疑,却避开了翻卷的伤口。被拧开的水瓶倾倒,微凉的水流冲过腕间黏腻的血迹,稀释出淡红色的水渍洇湿地面薄毯。方巾粗糙的纤维摩擦着皮肤,拭去血迹,也带来刺痛,像是在剥离一层不堪的伪装。他的动作沉稳快速,透着一种专业而冰冷的精确。简安低头,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睫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水流声止息。他抬眼,那双冰灰的眸子近距离地锁住她,里面翻涌着深沉的海,有审视,有冰冷的评估,还有一丝几乎被她解读为残酷的淬炼。方巾卷起,最后擦净水滴,随手丢弃。他站起身,那瞬间抽离的体温如同掀去了一层保护壳。

就在这时,他手腕上那枚看似古朴的腕表内侧,一个微小的深红色光点无声闪烁了三下。沈墨深的目光扫过,冰封的面容出现一丝细微的裂痕。

“人截下了。”秦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平板的语调下压抑着一丝紧绷,“在停车场。但周辰……他几乎是同时赶到。”

简安的神经瞬间绷成钢弦!沈墨深已经走向门口,简安抓起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大衣裹紧身体,紧跟其后。

地下停车场冷得如同冰窖,空气里混合着汽油、橡胶和灰尘的冷硬味道。刺眼的白炽灯光将巨大的柱子投影成沉默的巨人。场面并不混乱,反而僵持得令人心寒。简国涛几乎是被李叔和一个沈家保镖半架着,困在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敞开的车门前。他剧烈地挣扎,西装在拉扯下变形,双目赤红,脸颊上不知是冷汗还是泪水,嘶吼着如困兽:“放开我!她是我老婆!周辰!阿辰——救你妈!带我们去康瑞!”话语颠三倒四,浸透着巨大的恐惧和对周围所有帮助的不信任。

几米外,一辆深蓝色宾利添越的车门开着。周辰站在车旁,深色风衣裹着修长身形,依旧维持着温文尔雅的表象,但那俊朗脸上肌肉绷得太紧,嘴角试图上扬的弧度僵硬得诡异。他看着被困住的简国涛,眼神深处是翻滚的、被强行压制的风暴,目光却如探照灯般越过众人,精准地钉在沈墨深和裹在他大衣里、脸色惨白狼狈的简安身上。

“爸!您冷静点!”周辰的声音拔高,带着刻意的焦虑,“岳母现在需要的是专业且安全的环境静养!康瑞的设备、专家都是顶尖的,安保更是我亲自打理的!您看看这里……”他意有所指地扫过简安和沈墨深,“闹得鸡犬不宁,真出了事谁担得起责任?”

沈墨深一步踏入对峙的中心,气场骤变,如同冰川骤然横亘在炽热的火山口前。冰冷的威压无声扩散,连周辰眼底的愤恨都不由得一凝。

“担不起责任的人,是你,周先生。”沈墨深的嗓音不高,却带着金属刮擦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王主任的药渣化验报告出来了,简夫人体内的慢性毒素持续作用时间超过十三个月。需要我提醒你,王主任是经谁力荐进入简夫人医疗团队的?”他冰冷的目光射向周辰,“还是需要我请警方当面解释一下‘渊镜’基金会那位在仁和医院落网的协调专员张晓……以及她是如何向你名下的海外空壳公司转移资金的?这些,康瑞那位刚换的心脏科赵主任……能替你清理干净?”

周辰的面色在惨白的灯光下瞬间褪尽了血色,嘴唇翕动着,那温润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道实质的裂痕,底下泄露出惊惶与凶狠。他狠狠攥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危险的咯吱声。

“够了!”一声尖锐的嘶喊打破了凝固的死寂。简安挣脱秦风下意识的虚扶,裹着过于宽大的大衣,一步步走向简国涛。冰冷的停车场地板隔着单薄的鞋底刺激着足心。她站在父亲面前,这个一夜之间被抽掉脊梁骨、衰老了十岁的男人,眼中全是绝望和惊弓之鸟的狂躁。

她猛地抬起右手,袖口滑落,露出刚才被沈墨深擦拭过、依旧红肿、留着数道血痂和深深磨痕的手腕。那是搏命的痕迹,是冰冷的刀刃与灼热的血共同刻下的印记。她将这只手连同缠绕的伤痛,直直伸到父亲眼前,几乎触到他那张崩溃的面孔。

“看清楚!爸!”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刀子剜过钢铁,字字带血,“这手上的伤,不是摔的!是刚刚在妈妈的病房门口,差点要了我命的、带着渊镜标记的杀手留下的!”她猛地拽开大衣前襟,露出被临时绷带包裹的肋下伤处,纱布边缘渗着新鲜的刺目红痕。“这肋下的钢针!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妈妈病床边……那瓶密封圈被撬开的毒药!这每一道伤!每一滴血!这毒药瓶!都连着林微月那条毒蛇!都指着周辰!”她染血的手指几乎戳到父亲煞白的脸上,泪水终于决堤,混杂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恐惧奔涌而下,“那个姓王的医生就是她埋的刀!康瑞就是她们备好的墓地!您还要带着妈往里面躺吗?!您是嫌妈死得不够快?……您要逼死我们……你才安心吗?爸爸——!”

最后那声近乎泣血的“爸爸”,裹挟着血泪与控诉,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简国涛的心口。他所有的嘶吼、挣扎、疯狂的念头都被这赤裸而狰狞的绝望瞬间击穿。他猛地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浑浊瞳孔里倒映着女儿惨白带血的脸颊、手腕上深刻的伤疤和肋下渗血的绷带,还有那件裹着她的、属于另一个危险男人气味的宽大黑大衣。他像被无形的巨力扼住了喉咙,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只是茫然地、失神地看着简安脸上奔流的泪水和刻骨的恨意。

极度的痛苦和巨大的愧疚席卷了他,如同溺入冰冷的深海。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喑哑破碎的呜咽,身体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头猛地向旁边一歪,双眼翻白,直接软倒在李叔怀里!

“爸!快!急救!”简安失声惊呼。

周辰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那点仅存的温润被彻底撕碎,只剩下暴怒和慌乱。他知道,自己精心维持的局面彻底失控。沈墨深冰冷的视线扫来,秦风早已一个箭步上前和李叔配合。

混乱中,沈墨深的声音清晰而冷酷地越过众人,砸向周辰扭曲的脸:“周先生,简董身体不适,你岳母的转院事宜,就不必劳驾了。”他微微偏头,对刚刚赶到的穿着考究定制西装的男人点了下头,“接下来的手续,简小姐和我的人会处理。你可以,”沈墨深的薄唇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冰灰色的瞳孔深处翻涌着不容置疑的掌控与对溃败者的俯视,“回家了。”

周辰的身体剧烈一震,嘴唇无声张合几下,手指死死抠进掌心,仿佛要将所有怨毒按进骨髓。他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简国涛和被人扶住的简安,眼神阴冷如毒蛇扫过简安裹着沈墨深大衣的身影,猛一咬牙,转身钻回宾利,车门用力甩上发出巨响,引擎轰鸣着,卷起一阵阴冷的风,冲出了停车场。

换好的干燥无菌病服棉质柔软,像一层微弱的屏障,试图包裹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独立监护病房里,仪器规律的嘀嗒声是唯一明确的刻度,丈量着死寂中的时间流逝。简安坐在母亲病床边窄小的椅子上,后背紧靠着冰凉的椅背,试图压住那无处不在的酸痛和疲惫带来的沉坠感。手背上新鲜包扎的纱布洁白刺眼,与袖口遮掩下、手腕上遗留的血痂形成鲜明对照。沈墨深的外套已被专人拿走处理,但那股若有若无的冷冽雪松气息,仿佛已顽固地渗入她的毛孔。

特制的终端还连接在她床边的移动推车上,屏幕幽幽亮着蓝光。几个小时前的厮杀似乎已凝固成冰冷的数字,唯有账户亏损那行刺目的红,还在灼烧着她的眼睛。林微月的反扑必然雷霆万钧,可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阵阵袭来,拉扯着她的意识不断下坠。她强撑着,手指划过冰冷的触控板,在几个暗网信息交易节点和沈氏情报过滤系统之间跳跃。没有大规模资金异动,没有针对简氏核心业务的直接冲击,甚至林氏集团官网都维持着“技术维护暂停访问”的页面。这死水般的平静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心悸。

病房门轻响。秦风无声走入,手里拿着一个深灰色、薄如名片夹的金属盒子,样式与沈墨深的加密终端如出一辙。他没有说话,将盒子放在移动终端的旁边,按下边缘一个微型按键。盒盖无声滑开,内置的悬浮投影器启动。一片幽蓝色的光幕在空气中展开,几行经过多重模糊处理的文字数据缓缓滚动:

【目标定位:林氏资产D4区(离岸层)。核心行为逻辑链分析启动。】【关联操作:‘昙花一现’指令残余清除未完成度:32.7%。触发被动防御机制——‘镜像迷宫’协议。】【衍生反应预测:高概率转移攻击目标维度(资源消耗比最优解)。目标权重重排:个人威胁度增幅>资产直接报复…预计接触点序列索引…】【高危优先级(新):渊镜基金->个体清除指令…确认节点:A+级医师池档案扫描…活跃度匹配…锁定关键词:‘心肌急性衰竭(特定毒素模式)’…关联人:‘简母’->‘任务延续/路径升级中’。】【威胁评估:极高。目标个体(林微月)决策树熵值异常峰值(愤怒/失控态波动)。建议:启动‘巢穴之冬’预案前导指令–物理隔离优先级为最高。】

投影无声熄灭,盒子悄然关闭。数据信息是冰水,浇透了简安的骨髓。林微月没有选择重整资产反扑,她在用那仅存的三成尾巴,编织一个恶毒至极的镜像迷阵,其核心只有一点:将针对母亲的那把淬毒的手术刀,以更高优先级的必杀指令,再次捅来!她要的不是钱,是命!是母亲残存的命!是彻底摧毁简安仅存的锚点!

秦风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老板的意思是,”他的语气听不出波澜,却字字千钧,“林微月的目标变了。简夫人现在的医疗环境,任何非核心人员都不可信。我们需要立即启动最高物理安全程序,建立无法被任何外部力量渗透的医疗隔离区。”

简安猛地攥紧了拳,指甲嵌入掌心伤处,新生的刺痛勉强刺穿了意识边缘袭来的黑雾。这是警告,也是唯一生路。“在哪?”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粗糙的砂纸摩擦。

“集团下属,临海的生命科学研发岛。三号生物堡垒实验室。”秦风报出一个名字,“完全物理隔绝,非接触式诊疗,内部独立生命维持系统。老板已授权开放最高医疗单元。只有现在立刻转移,才能保证安全。”他顿了顿,补充道,“昏迷的简董也将一起转移。您的安全也一样,简小姐。”

“渊镜”这条毒蛇的獠牙,已再次淬毒,锁定了奄奄一息的猎物!这是最后也是唯一的堡垒!

巨大的轰鸣声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简安站在医院顶楼空旷的停机坪上,冰冷刺骨的气流裹挟着旋翼掀起的狂风,吹得她裹紧的外套猎猎作响。墨蓝色的机体如同苏醒的金属巨鸟,下方闪烁着冷冽的红绿灯光。悬梯放下,两名身形矫健、穿着带有沈氏深蓝徽记制服的人员迅速而无声地将推车上的简母推了进去。另一侧,昏迷中的简国涛也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机体。简安扶着旋梯冰冷的栏杆,每一步都牵扯着肋下和手腕的伤口,钻心刺骨,但这疼痛此刻成了唯一提醒她还活着的锚点。她登上飞机,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剧烈的震颤中坐下,透过眩窗最后看了一眼下方医院模糊的轮廓,如同隔世的坟场。

飞机爬升,城市化为流动的星河,随即被厚重的云层吞噬。密闭的机舱内有恒温系统,空气是纯净但冰冷的,隔绝了外界的温度、声响和硝烟,却隔绝不了她灵魂深处传来的、那柄悬顶之剑锁定的尖锐呼啸。

钢铁甬道仿佛无尽延伸,泛着幽微冷光的光带嵌入金属天花板和墙壁缝隙,将空间切割得精准而冷酷。空气里弥漫着恒定低温与一种纯净灭菌试剂混合的气味,安静得只剩下恒压气流的低鸣和悬浮诊疗舱磁悬浮移动时细微的嗡鸣。这里不是医院,是嵌在地心深处的精密棺椁。简安透过厚重的隔离观察窗望向母亲所在的医疗单元。巨大的银色维生舱如同包裹着星辰胚胎的金属茧,母亲的身影在里面只剩下一个模糊轮廓,浸泡在淡蓝色的生命维持液中,彻底与外界隔绝。只有旁边几台悬浮操作台投射出的复杂生理参数,用变幻的光点和曲线证明着那微弱的生命之火尚在摇曳。父亲简国涛就在隔壁一间配置稍低的监护室,同样沉睡在冰冷的科技怀抱中,尚未苏醒。沈墨深支付代价为她争取来的这座钢铁堡垒,隔绝了外界的物理爪牙,也隔绝了亲情那微弱的暖意。

沈墨深离开已超过五个小时,为了她的亲人耗尽了力量,他咳血的画面在脑中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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